蔡瓊一邊嚼著壓縮餅乾,喝著濃濃的茶水,一邊看著電腦屏幕敲鍵盤。
做公共衛生的,比較激揚的場景就是麵對非典這樣的疫情,鋪開陣勢,全國聯動,實驗室裡爭分奪秒的分離菌株,開發疫苗,社會層麵高舉旗幟,令出如山……
然而,真正的公衛,人生的大部分時間都用來敲鍵盤了。
對上,他們要寫報告,寫文件,說明情況……對社會,他們要宣傳普及,一路做到社區預防……
相比臨床針對的是獨立的病人,公衛針對整個群體,就給了高級醫生更多的發揮空間,同時,給了小醫生們更多的沉悶。
無聊,可以說是公衛人的共同抱怨了。
相比之下,蔡瓊倒覺得還好。
他本來就不是個善於言辭的人。當然,他是個喜歡說話的人,但多說多錯的道理,他其實也是明白的。
在醫院裡,大部分時間,蔡瓊其實也是埋頭苦乾的類型,他隻不過是抓住了每一次說話的機會,惹人厭煩而已。
不過,蔡瓊做的工作,倒是比較少被挑出來毛病。
這或許也得益於他的瑣碎性格,另一方麵,也是蔡瓊為了活下來,而做出的額外努力。所以,哪怕是借給李主任用,做的還是沒什麼意思的公共衛生的宣傳,蔡瓊還是做的非常認真和仔細,儘可能不被人給挑毛病。
至於說吃壓縮餅乾,就是單純的為省錢了。
醫生的基本工資並不高,在灰色收入日益稀少的今天,副主任以下的醫生,想要拿到平均工資以上的收入,多數得靠上級傾斜。
外科醫生多做幾台手術,內科醫生多收幾個自費病人,每月的收入就能差個上千元,多做多賺的規律基本能夠執行。
可惜蔡瓊從來沒有多做的機會。多挨罵是有的,多做事也是有的,但多做手術多收病人,那是從來沒有過的……
事實上,蔡瓊都習慣每個月拿著基本工資回家了,就這一點來說,他早就是公衛人了。
“哎呦,掉了。”蔡瓊一口咬碎了壓縮餅乾,連忙將散落在桌子上的碎末又用指頭給粘起來,重新放入嘴裡,再喝一口濃茶,依舊爽的吧唧嘴。
“咳咳……”
李主任裝模作樣的咳嗽一聲,算是提醒過了。
蔡瓊回頭看了一眼,一邊將手指放到嘴裡嗦了嗦,一邊笑道:“呦,李主任,左醫生,怎麼都來了?我哪裡做出差錯了?”
李主任盯著蔡瓊的手指頭,歎口氣,道:“你沒錯,我們來請你吃飯的。”
“不去。”蔡瓊毫不猶豫的道:“就那個夥食點,廚師都不知道是從哪裡衝過來的,魚鱗都刮不乾淨的。”
八寨鄉的夥食點就是一間廚房,配了灶具和微波爐,主要給醫護人員自己熱飯熱菜,最近因為人多,倒是請了個臨時的廚師,但口味就非常八寨鄉了……
不過,左慈典是何等樣人,一(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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