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典感覺自己坐了很久很久的船,才終於聽到了期待已久的聲音:
“快到了,準備下船。”說這個話的時候,這名救援隊的資深隊員的嗓子稍有些啞。
左慈典遞了一瓶水給他,道:“潤潤喉嚨,說了一路的話?”
“恩。”資深隊員有些悶,喝了水,又平視前方一會兒,才道:“隊裡有的隊員太年輕了,緊張。”
“乾救援隊挺危險的?”左慈典笑問。
資深隊員嗬的笑了一聲,滿是諷刺,再回頭看左慈典的那張糙臉,不由搖頭:“你很少出海吧?”
“老實說,我總共也就坐過幾次船,這次可能是最久的一次。以前就是跟人出海釣魚之類的玩一下,再有坐過一次渡輪,沒什麼感覺的就到了。”左慈典活動了活動身體,坐了這麼長時間的船,他是又累又怕,精力也有些不濟了。
“資深隊員望著前方,緩緩道:“用我們的話說,風暴不長眼,你想想,陸地上掛大風下大雨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海上刮著大風大雨的時候,還要進去找船找人再救人……”
說著,他將大腿的褲子給拉了起來,展示出一條又深又長的傷疤。
傷疤有點猙獰,像是根樹枝之似的,還有些小小的分叉。左慈典一看就知道,這是撕裂的很深以後,再縫合養好的傷口,估計恢複時間都很長。
“我當年順著桅杆落人家船上,被一條捆紮繩給甩了,要是鋼索,多數已經掛了。”資深隊員一臉慶幸:“救人的變成傷員,說起來挺可笑的,但你避免不了,對吧,海上的事情啊,你真的是說不上的,活下來的是命大……”
資深隊員從兜裡掏出一根煙來,叼在了嘴裡。
左慈典點頭:“確實不容易。”
“嗬嗬……”資深隊員又笑了:“風力四級是不容易,刮著風降到遇難的船上是不容易,潛水員綁著繩子下海也不容易,風力七級怎麼講呢……那就是看命了。”
左慈典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他甚至都不是很清楚風力七級是什麼概念。
不過,就眼前的海洋,即使還處於馴服狀態下,左慈典也有太多恐懼的地方了。
“我們救撈局有年搞體檢,不到100個潛水員,體檢出7個股骨頭壞死……”資深隊員凝視著前方,突然問道:“你知道我剛才為啥給小張做思想工作,做了那麼久嗎?”
左慈典搖頭。
資深隊員忽的笑了出聲:“他本來計劃後天結婚。”
左慈典啞然:“那還出來?”
“所有人取消休假歸隊,又是這麼重大的救援任務……他主要是氣不過,定好的酒席,酒店不給取消就算了,讓少上幾桌都不行,你說我們一個救援隊都在外麵,酒店上的席給誰吃?本來女方父母就不樂意,現在這樣子,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資深隊員搖頭,把剛才攪和了一(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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