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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三……”
“你在做什麼？”
“你看不見麼，我正在數數。”眼角餘光撇了不請自入的蜘蛛魔神一眼，我繼續扳著手指頭算起來。
老嶽父給了武功秘籍，卻並不能立刻學會起飛，還得自己領悟領悟，我琢磨著需要一點時間，正在計算大概能擠出來多少。
白天肯定是不行的，太浪費，得等到晚上，等到做夢，夢裡什麼都有，以我現在的能力，在保證第二天不腦闊疼的情況下，睡八個小時，時間比例定在一比六七十就很適中了，可以保證起床後神清氣爽，就算空腹遇到雙娜組合也能強行有來有回。
我就這麼扳著手指算呀算，一個小時可以掰成五天，八個小時可以掰成二十天，睡一晚上就等於可以修煉二十天，這都等於一個多月了。
這麼粗粗一算，我有點震驚，突然感覺鹹魚劍的一夢十年，也不是那麼牛皮嘛，我再努努力，隨時都可以趕上，就這，還好意思繼續跟我擺架子，謎語人，真吉爾丟人。
老嶽父的秘籍，我按照我在千年夢境裡的經驗估摸了一下，大概需要半年時間吧，不可能一直研究，這樣也會腦闊疼，隻抽出一半時間，或者三分之一的時間，勞逸結合，可以保持比較好的狀態。
這樣一算，現實裡也就十來天的功夫，還行還行，不算折磨。
所以說呀，有些人老說自己遊手好閒，白天也就那麼幾個小時，不好好珍惜，攥足了勁吃喝玩樂怎麼行，他們隻看到我白天逍遙度日，卻不知道晚上睡覺的功夫，我已經打死了百來頭魔神，尤其是蜘蛛小姐，找到破解它那苟命龍騎士四分五裂飛蛛鐮刀腿係統的線索後，特地針對了一番。
當然，隻是在夢裡想當然的破解，現實當中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也不能真叫蜘蛛小姐來一場熱身PK，它要是知道自己苟命的本事不管用了，說不定當晚就要收拾包裹，回深淵繼續當它的山大王去了。
更讓我感到可惜的是，夢裡拔下來的蜘蛛腿不能帶出來，不然人手一根，教廷山可是要起飛了。
“不知為何吾突然感到了一陣寒意，閣下是在想什麼不好的事情麼？”
耳旁又響起了蜘蛛小姐的聲音，這家夥還在呀，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列入黑名單了麼？沒看見我的臉色麼？莫非我已經和牛脾PLUS的五爺有了共同的閃光點？
隻是，剛才還在惦記著它的大長腿，讓我心中多少有幾分心虛理虧，沒辦法立刻下逐客令。
“我在琢磨著，現在的局勢不容樂觀，如何才能讓你多出幾分力，而不是在這裡天天逛街，你知道的，我們兩個都快並稱為魔王村雙賢了。”
和這些深淵魔神打交道，不怕你利用它，壓榨它，就怕覺得它沒有利用價值，或是威脅到了自己的利益和地位，準備鳥儘弓藏，功高蓋主了。
互相利用，本就是深淵最通用，最穩妥的打交道方式，某個角度而言，和它們打交道其實比和同類打交道更容易和輕鬆一些。
“其實吾也一直在考慮著這個問題，高端戰力方麵，七巨頭的存在足以讓人絕望，若無其他各族助陣，光靠暗黑大陸自身，恐怕就是吾等六……不，現在是五魔神齊來，也絲毫占不了便宜。”
輕易GET到了蜘蛛小姐的興奮點，它開始誇誇其談，紙上談兵，大有絕代名將之勢。
“所以呢？”
“胖頭魚已經在上船的路上，高端戰力急不得，也急不來，吾尋思著，至少可以在中低端戰力方麵彌補一下，甚至猶有勝之，多少可以彌補一些劣勢。”
在暗黑世界可以一人敵萬的中高武世界，高端戰力若是差距太遠，低端戰鬥力就算再怎麼占優勢，也是行不通的，這一點我們很清楚，但現在也沒辦法，高端戰力不是說有就有，全憑緣分，蜘蛛小姐說的沒錯，我們現在隻能儘力而為，蒼蠅肉也是肉，在低端戰力上麵下點功夫了。
“你有什麼好辦法麼？”
“這很簡單，七巨頭的兵源在哪，吾等就去哪裡找，更何況那還是吾等的主場。”
淡定自若的蜘蛛小姐，提起這個的時候也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難怪它自得，深淵可不就是它的老家麼，七巨頭都可以在自家征兵，難道我這個地頭蛇還征不得？
“似乎也隻能如此了，不過我忽然有一個問題，為什麼你們會任由七巨頭在你們的窩裡征兵？既然巴不得它們死，那就應該斷了它們的後勤才對。”
“因為沒辦法阻止。”蜘蛛小姐搖起了頭：“防線太長了，即便吾等什麼也不做，就鎮守在結界周圍，也防止不了漏網之魚。”
“更何況。”她指了指上麵：“隻要源頭不絕，深淵的惡魔就會無窮無儘，如同沙子一樣的低賤之物，又有何挽留阻止的價值？”
懂了，說白了還是高高在上的魔神姿態作祟，認為再多的嘍囉流通過去，也無足輕重，因為……打不過還是打不過。
“至少派幾名得力乾將，駐守一下，惡心惡心對方也好啊。”我站在自己的角度，如果是我，我絕對會這麼乾，打不贏你，我還不能給你使絆子？
“那豈不是更加便宜七巨頭了？”蜘蛛小姐不斷搖頭，滿一副過來人的告誡口吻。
“如此一來，便等於是在幫七巨頭篩選精兵，能夠逃過阻攔的，無疑都是更加強大和狡猾的，倒不如魚龍混雜一些，好讓那七個家夥去頭疼。”
說的好像有點道理，當然，這也是建立在深淵怪物源源不斷的情況下。
“更何況。”蜘蛛小姐深吸了一口氣，仿佛深有感觸，有感而發。
“派出去的得力乾將，也隨時有可能叛逃啊，畢竟誰不向往地獄中心，結界近在眼前，便意味著時刻要麵對誘惑，身為惡魔，所謂的忠誠又能值幾個錢呢？”
我：“……”
這家夥，絕對經曆過吧，絕對吃過這方麵的虧吧？也是，活了幾萬年的老怪物，就算是為了圖一樂，什麼稀奇古怪的方法沒去試一試？肯定是吃癟了才不得不放棄，哪還用得著我指手畫腳。
這個話題就此打住，還是來談一談中低端戰力的事吧，其實這件事我有考慮過，隻是一開始信不過蜘蛛魔神，對它而言無足輕重的中低端戰鬥力，對教廷山而言，若是出現問題，那可是個大麻煩。
不過現在，鑒於它的良好表現，鑒於我的實力有了那麼一丁點加強，更重要的是，中低端戰力方麵，地獄軍已經是極限領跑的優勢，那麼再讓它放飛自我，跑的更遠一些，也算是一種自暴自棄式的提升了。
我有我的顧慮，但蜘蛛小姐為什麼一開始不提，現在才提呢？
對此，蜘蛛小姐的解釋是，“要瞞過其他幾位魔神。”
“吾等雖然不在意嘍囉們湧向地獄中心，但並不代表不關注，吾現在已經被懷疑和牛頭的死有關，若是再被發現和教廷山勾結，那等於是坐實懷疑，處境會相當的被動。”
“那現在的狀況呢？”
“務必小心謹慎，瞞過其餘魔神的耳目，甚至還要瞞過己方，將兵源一點一點的挪到邊境，等待接收，本來是一項麻煩的工作，花了吾不少的時間去周旋，不過現在好了許多，因為多了胖頭魚的掩護。”
“你們還勾搭上了這種事？”我驚了，這些個魔神，關係可真夠複雜。
“唔嗯，胖頭魚有它的顧慮不假，但並不代表它可以擺架子談條件，想加入吾等，拿到巨大的好處，還是得付出足夠的誠意才行。”
蜘蛛小姐似乎並不甘心隻有它捐了一對腿兒，這種迫害公平的斤斤計較，真是太讓我喜歡了。
“這樣做，也會讓胖頭魚對吾等更加放心，對吾等而言，隻有存在利用價值，存在利益交換，才意味著不會輕易背叛。”
可以理解，惡魔如此，許多人類其實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在胖頭魚的掩護下，如今吾等的第一批兵源終於到了，閣下可有時間與吾一同前往接收？”
蜘蛛小姐的表情有些淡然無味，像極了肚子餓，上館子吃個飯，剛看到服務員端上了開胃小菜。
不，這些地獄嘍囉或許連開胃小菜也算不上，唯有四不像魔神自身，在它心目中才能算是一道硬菜。
“時間？忘了麼，我們可是魔王村雙賢。”我即刻動身，它看不上眼的東西，我可太愛了，這節骨眼，能多一點優勢是一點，蒼蠅肉也不嫌。
往結界方向埋頭跑了一陣子，發現蜘蛛小姐沒跟上來，納悶的回城，發現它也蠻納悶的站在船頭上張望。
“影子，借借，謝謝。”言簡意賅中，似乎帶著一絲MMP。
跟不上我的思必得，你弱你有理？
“吾可以問個問題麼？”沒入我的影子，一通狂奔後，這管不住嘴的家夥又開了口，感覺像是自己的影子長了一張嘴，悶聲細氣，格外膈應。
“你問，我看心情答。”
“吾等，不是要去邊境結界接收兵源麼，閣下……為何要往安達利爾的地盤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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