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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的好,給我打的再激烈些,最好兩敗俱傷,同歸於儘。”我咬牙切齒的暗地裡嘀咕道,無論是石頭人領主,還是地獄投石機,我都無甚好感。
地獄投石機就不用說了,幾次路過,幾次都有三連發招呼,雖不致命,但也讓我抱頭鼠竄,救世主和第八魔王的形象全無。
至於石頭人嘛,在經過黑石區域的時候隻是被它嚇了一大跳,我對它的惡感更多來自那張酷似石人王的紅桃J臉,吾王的第二次考驗裡,我可是被這些石頭人,尤其是最後的石人王照顧了不少,光是看到它們的模樣就有些咬牙切齒了,這個一臉J樣的家夥估計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雖然不知道你打哪來的恨意,不過本小姐很遺憾的告訴你,想讓眼前的雙方決出勝負,大概就跟讓那頭亂七八糟四不像和幽魂聚合體決出勝負的難度一樣。”
惡龍蕾娜踮起腳尖,巧手遮眉,一副千裡眼附身的表態,興致勃勃觀看著這場超遠程的狙擊大戰,然後心分二用把我的嘀咕也聽了進去,搖頭開口道。
“怎麼回事?”我自負德魯伊的鈦合金狗眼數一數二,但和惡龍蕾娜這雙巨龍之目相比,差的還是不止一星半點,也就很狗腿子的湊上去,在一旁假裝四處張望,等待惡龍蕾娜的實時戰報。
“這兩個家夥,分明在瞎扔嘛。”嘴裡抱怨,惡龍蕾娜的俏臉卻是興致勃勃,容光煥發,仿佛在說,再也沒有比嗑著瓜子圍觀兩幫敵人互相毆打自相殘殺更有趣的事情了。
“瞎扔什麼啊瞎扔?”
終於收回目光,鄙視的撇了我一眼,惡龍蕾娜得意洋洋道:“你的眼睛不是賊利索麼,怎麼,還要向我請教?”
“不說我們走了,可沒有隻有你一個人看得起勁的道理。”我麵無表情的祭出大招,扯上愛娃兒準備走人。
“唉,等等,再讓我看一會,我跟你們解說就是了。”惡龍蕾娜一看,不樂意了,把我死死拉住,還要繼續圍觀這場瞎扔大亂鬥。
“快說,快說。”我也是喜歡湊熱鬨的主,聞言不用她拉,腳跟就定住不動了,隻有愛娃兒表情無奈,一臉的遇人不淑。
惡龍蕾娜一邊興致勃勃的重新踮起腳尖,遮著眉目遠眺,一邊當起了解說。
“局勢明擺著,一看就看明白了,石頭人的攻擊雖然威力更加大,但是射程遠比不上投石機,它不敢貿然靠近,隻敢在投石機地獄外圍胡亂扔幾下,期待能夠瞎貓撞上死老鼠,然而根據本大小姐的觀察,它的石頭離投石機的位置還差遠著呢,至於投石機,我已經說過了,石頭人是在它的射程範圍之外,自然也夠不著對方,大概是受不了石頭人的幾次三番挑釁,也跟著胡亂射一通。”
聽了惡龍蕾娜的講解,我和愛娃兒都無語望天,什麼呀,這不就是兩個慫逼隔著千米在玩彈弓遊戲麼?石頭人你到是上呀,你不是不死之身麼,隻要核心不碎就能無限重生麼,還有投石機,難道你就不能爭氣點,長個四條腿往前挪一挪,懟死那個膽敢挑釁你的混蛋嗎?反正它的射程沒你遠,風箏流懂不懂?
我在心裡罵罵咧咧一番,終究隻能乾瞪眼,拿惡龍蕾娜消遣消遣:“我說,這種遊戲你也能看的津津有味?”
“我就喜歡看它們像傻子一樣扔來扔去,就像看你和你那些笨蛋朋友比誰更能作死一樣,看膩了就走。”
我:“……”
這種有心反駁,無力回天的憋屈感,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我們都是因為有著共同的作死屬性才走到一起?我不信!
眼睛不及惡龍蕾娜看的遠,我和愛娃兒百無聊賴,一邊維持著珀魯奇亞之眼,一邊耐心等待這頭小母龍看膩,根據我對她的了解,這家夥耐心不多,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興致索然,你現在越是催她,她反而越跟你對著乾,看膩了也不願走。
約莫片刻過後,正當我無聊的打著哈欠,惡龍蕾娜忽然發出一聲輕咦。
“怎麼,終於看膩了?”
“不,好像……我們最好能退後一點點,糟糕來不及了。”惡龍蕾娜的話剛落音,我們就看到了整整一座小山從天而降,帶著燦燦輝煌的附魔光彩,狠狠砸落在離我們十裡開外的地方。
霎時間,腳下的地麵忽然隆起足足數米高,將我們高高拋起,然後像蛛網一樣龜裂,破碎,伴隨著衝擊波擴散,就跟坐在雲霄飛車上似的,身體不受控製的被強烈衝擊波氣流帶動著一上一下,忽高忽低,不停旋轉,最後PIA的一聲,像塊肉腩似的被狠狠甩在地上,擦出一條十多米的劃痕,屁股朝天一拱,正宗的不能再正宗的臉部刹車。
愛娃兒和惡龍蕾娜顯然和自己不是同一個畫風,雖然也被衝擊波氣流折騰的小臉通紅,但卻穩穩著陸,和屁股朝天將腦袋從泥土裡拔出來的自己形成鮮明對比。
同樣是世界之力級彆強者,待遇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我這張老臉不是臉,就她們兩個長著一張矜貴滑嫩,如花似玉的臉蛋兒?
此時此刻,我心裡充滿了老戲骨對小鮮肉式的不屑,看,哥這才叫演技,你再看看,就算用臉著陸,爺我也沒忘護著珀魯奇亞之眼。
張開手,珀魯奇亞之眼完好無損的躺在手心上麵,再次證明了老戲骨的兢業,這要是放在原來世界,本德魯伊好歹也能混個程龍大哥的業界美譽啊,至於惡龍蕾娜和愛娃兒,哼哼。
“我說,這是不是有點不妙?”在我得意洋洋的時候,惡龍蕾娜盯著珀魯奇亞之眼,臉色不大好看,至於愛娃兒,更是慘白慘白的。
“你們怎麼了?”我有點不滿,怎麼一個個嚇成這樣,好歹誇一下我呀。
“珀魯奇亞之眼,一天隻能用一次,對吧。”惡龍蕾娜艱難發出一聲吞咽,帶著一絲渺茫的希望做最後確認。
“對呀。”我一臉莫名其妙,看看惡龍蕾娜,又看看珀魯奇亞之眼,如是反複數次,臉色終於也變了。
糟糕,光顧著保護珀魯奇亞之眼,忘了維持它的操控,不,在那種情況下就算還記得也沒辦法繼續保持了,總而言之,珀魯奇亞之眼的掩飾氣息效果沒了。
而我們現在,還位於投石機地獄的範圍內,換言之,我們在投石機的射程範圍內。
而且還有一個更不妙的消息,我們似乎同時也位於石頭人的射程範圍內,按照雙方的發射軌跡判斷,現在三方的站位應該是這樣,石頭人和投石機之間形成一條最遠的直線,而我們大概位於這條直線的中點往下偏移數十公裡的位置,三者形成一個接近一百五十度角的等腰三角站位,石頭人和投石機互相射不到,但卻統統都能射到我們。
我現在隻想問一句,為什麼我們剛才能興致勃勃的站在這種危險的地方觀戰,腦子生貓了還在咋地?虧惡龍蕾娜還吐槽我,她才是真正的作死帝吧?
愛娃兒和惡龍蕾娜似乎也察覺到了最不利的局麵,大家麵麵相覷,最後,她們兩個目光齊齊投向我。轉眼間,我眼前仿佛冒出了兩個選項。
A、撒丫子拚命跑。
B、躡手躡腳開溜。
C、原地高歌一曲。
D、點支煙冷靜下。
E、一挑二莽一波。
按照三長一短選最長,三短一長選最短的定理……都他喵的一樣長啊混蛋,不,等等,冷靜下來啊我,還有其他的訣竅不是嗎?比如說遇事不決莽一波……不不不,選這個就真的要完蛋了,應該是四長四短選AC,女裝大佬才是王道。
然後,再根據我大悲劇帝的逆向選擇定律,這種時候應該果斷叛教選B才對。
“我們先悄悄的,悄悄的……”我朝愛娃兒和惡龍蕾娜比了一個噓聲手勢,躡手躡腳,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然而,愛娃兒和惡龍蕾娜都還沒來得及出聲,投石機就用了咻咻咻三聲回應我的選擇。
嘟嘟嘟,選擇錯誤,果然AC才是自己的歸宿啊啊啊!!!
“跑啊!!!”
一曲高昂的慘叫聲中,我飛快變身COSPLAY熊,一左一右將愛娃兒和惡龍蕾娜摟在懷裡,撒丫子拚命跑,然而那三顆呈品字形的隕石,一如既往的跟長了眼睛似的,自帶跟蹤效果,無論我跑的多快,多溜,最後還是穩穩的從上中下左中右三路全方位封死任何躲閃空間的朝自己砸落下來。
要麼正麵挨一顆,要麼側麵挨三顆,多神奇的選擇。
想到懷裡的愛娃兒和惡龍蕾娜,估計是承受餘波都夠嗆,我咬咬牙,原地趴下,將她們護的死死,屁股一撅,用COSPLAY熊的菊花硬生生扛下了一顆隕石。
懷裡抱著手辦的時候屁股著火了,該怎麼辦?在線等,估計已經等不及了。
帶著熊熊燃燒的熊屁股,我乘著投石機的攻擊空隙繼續狂跑,同時暗自估算,按照以往的經驗,自己大概還要承受三次投石攻擊,才能跑出射程範圍,還行,死不了,就是屁股……唉,屁股怕是要裂成八塊,然後燒成煙熏披薩了。
沒救了,乾脆割下來下酒吧。
意識到小命無憂,我苦中作樂,開始尋思著熊屁股的一百零八種吃法,可是才剛剛想到第三種,一股更加不妙的聲音傳來。
不!會!吧!
一邊吃足了奶勁的跑著,我一邊僵硬回過頭,看向那顆閃爍著附魔光輝,從天而降,宛如五指山壓下來一般帶著沉甸甸威壓的巨型石塊。
石頭人你又來湊什麼熱鬨啊!!!
我剛才還抱著一絲僥幸,石頭人的感知遠遠不如投石機,它應該沒發現我們才對,隻有投石機的話,那還不就是一個屁股的代價的事情?
然而,我卻忽略了,石頭人雖然感知不到自己,但以它有限的智商,依然能從投石機的動向裡猜測到什麼,這就好比在河岸兩邊玩著彈弓對射遊戲,卻彼此打不到對方的熊孩子,正在索然無味的時候,忽然有一個眼尖的發現河麵上浮起一條大魚,在自己的射程之內,結果可想而知。
這一顆石頭,不偏不倚落在了我們正前方,假如我們繼續往前跑,就相當於是拿豆腐腦袋頂錘頭。
繞開也不行,彆忘了這顆巨石的威力,離近一點COSPLAY熊都要掉層皮。
隻能往回折,是的,隻能主動給投石機投懷送抱。
這時候,我才意識到小命出現了危機,如果隻有一個投石機那還好,加上石頭人的話可就大大不妙了,一個搞不好真的要玩完,這可不是開玩笑。
剛才互相怒懟的石頭人和投石機,此時卻仿佛產生了某種默契,一個負責封路,另外一個負責精準定位打擊,像一隻無頭蒼蠅般往往返返,來回逃竄無果,挨了足足八顆隕石,熊屁股已經燒無可燒,徹底焦黑後,我終於意識到大事不妙。
如果沒有愛娃兒和惡龍蕾娜,我還能和石頭人的封路巨石拚一波,強行突圍,但有她們兩個在,惡龍蕾娜我不清楚,以巨龍的防禦到底能不能硬扛幾下傷害,但愛娃兒我卻知道,她絕對不行。
此時,愛娃兒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被COSPLAY熊牢牢抱著的她,竟然忽然掙紮起來,一個不察,差點被她掙脫懷抱。
這家夥,為了不拖累我們,竟然就急著想主動去尋死了。
還在轉動腦筋,尋找其他辦法的我,又驚又怒,恨不得現在就變身聖月賢狼將她龜甲縛吊起來打個一天一夜屁股。
混蛋,眼下的局勢,和我以前所麵對過的那些絕境相比,根本不算什麼,這家夥竟然就想不開了,是在瞧不起身經百戰的本德魯伊麼?
蕾奧娜也挺驚訝的,搞不懂愛娃兒好端端的為什麼就要尋死,在這龍族公主眼中,眼前的局勢比之某德魯伊想的還要樂觀,她現在隻是在享受被保護的感覺,不明白愛娃兒為什麼就要尋死尋活了。
就算是必死之局,實在不行還她可以呼叫大佬,黃金巨龍哪能絕代,死肯定是死不了,隻是以後還能不能繼續留在教廷山就兩說了,這種情況,她才不要。
想了想,她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淡定過頭了,這種時候果然還是得著急一下,做點什麼,歪頭想了想,蕾奧娜靈光一閃,在自己的小兜裡亂翻幾通,摸出一塊布滿魔法紋路的石頭。
生怕其他人不知道,她還高高舉起,多啦蕾夢式的喊了一聲。
“隨機傳送石。”
“嘎姆?”
“顧名思義,隻要捏碎它,我們就能不受限製的隨機傳送到另外一個地方,一次性用品。”
“嘎姆嘎姆?”(萬一傳送到投石機或者石頭人麵前呢?)
“哼哼哼,雖然是隨機傳送,但也有一定的避禍趨福效果,當然,如果是由你這個悲劇帝來用,還是會出現那種可能性,我可不同。”
說完,她風輕雲淡的捏碎了隨機傳送石。
能投到巨龍的胎,並且還是獨一無二,站在金字塔頂端,沒有之一的黃金巨龍的胎,蕾奧娜的運氣怎麼可能差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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