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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米高的結婚雕像,由純銅一體鑄成,外表光滑圓潤,毫無瑕疵,並且栩栩如生,不說蒂亞,就連我這張路上撞臉撞到哭暈在廁所裡的凡人臉,都能清晰辨認出來,讓人一看就知道,哦,這就是那個鬥篷男長老呀。
雕像的姿勢為我和蒂亞雙雙站立,近距離麵對著麵,雙手相執,因為蒂亞矮我一分,所以下巴輕微仰起,目光對視,僅此一個細微的動作,便仿佛能讓人看到她目光中透露出的思慕之情,再仔細一看,兩人站立的身體其實並非筆直,而是微微向彼此傾斜,傾斜的角度可能不到1度,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而這又一個細微的動作,在看出來的人眼中,便成了兩人似乎在逐漸的靠攏,想要親吻的舉動,配合上蒂亞微微上仰的思慕目光,簡直是再完美不過了。
這些由最頂尖的藝術家所鑄造出來的雕像細節,加上這座雕像所代表的意義,能夠讓人一眼看到就在腦海裡浮現出這樣的信息——這是我和蒂亞在婚禮的時候,在見證人的宣讀下,在萬眾矚目的目光之中,手牽著手,簽下誓約之吻的前一刻。
完美,簡直太完美了,雖然這座雕像是我和蒂亞從上百張圖紙中選出來的,它的模樣造型我早就知道了,但是實際的效果,是無論多麼精美詳細的設計圖都無法展現出來的。
我就不說造紙廠和天空部落裡那兩座黑曆史雕像了,甚至,眼前這座雕像要比婚紗鎮上我和阿爾托莉雅的雕像還要更加完美,這種比較並非是精致美觀的方麵,而是它賦予人的一種想象美。
估計不止撒克隆要抓狂,那些精靈大師們也要抓狂了,他們引以為傲的藝術品,代表著至高無上榮耀的女王陛下和親王殿下(?)的結婚雕像,既然被赫拉迪克一族的給比了下去,這一點也不魔法。
仰望著這座代表我和蒂亞的雕像,我下意識的看了身邊的蒂亞一眼,仿佛心有靈犀,她也正好看過來,目光對視良久,我們都從彼此的眼睛裡看到了幸福滿足。
“凡凡,以後每天都要像這座雕像一樣哦。”蒂亞丫頭小聲的對我撒嬌道。
“你確定?”我戲弄心起,故意用古怪神色看著她。
“每天的早安吻,像這座雕像一樣,在即將吻下去的時候停頓,然後結束,這樣也沒關係。”
“怎麼可能沒有關係,凡凡又在欺負人了。”
蒂亞丫頭生氣了,不顧文靜典雅的新娘裝扮,伸出小拳頭在我身上打了幾下,緊接露出陽光燦爛笑容,果真是個生氣不過三秒的元氣少女。
想了想,她果斷反悔:“更改,每天都要比這座雕像更進一步。”
“哦,隻是這樣就夠了嗎?每天一個早安吻就行了?原來我家的蒂亞那麼好養啊。”我用更加促狹的目光看著她。
“哼,欺負人,不和凡凡說話了。”
小丫頭知道這番話裡有陷阱,要是反駁的話,肯定會被追問“除了接吻以外還要做更深一步的事情嗎”、“到底是什麼事情”之類的奇怪話題,於是機智的她,果斷選擇了掐斷話題,饒是如此,那絕美的俏臉上還是忍不住浮現出了兩朵粉雲。
“聰明。”我湊上去,捏了捏蒂亞的害羞臉蛋。
“嗯哼。”小丫頭得意的輕哼一聲,忽然,她的目光變得更加害羞,並且迅速蒙上一層嫵媚水光,用甜膩酥軟的讓我骨髓打顫,仿佛幼貓一般的誘人聲音柔柔叫了一聲。
“凡凡~~~”
嗯?我和蒂亞的目光對上,秒懂了她的意思。
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再加上一旁雕像的氣氛加成,小丫頭已經忘記了圍觀的人群,陷入了忘我的甜蜜世界裡,現在正撒嬌的要索吻呢。
怎麼辦?在數萬人的炯炯目光注視下接吻,這羞恥度可非同一般呀,但是我又怎麼能讓蒂亞失望。
隻是頓了零點一秒不到,我就微微低頭,輕柔的吻上了蒂亞的櫻唇。
原本喧鬨的廣場忽然被施展了時間靜止魔法般,整整寂靜了一兩秒鐘,似乎誰也沒想到我和蒂亞會忽然做出這種親昵的舉動。
但是緊接著,比之前還要響亮數倍的歡呼聲響徹雲霄。
在婚禮的當天,在正要進行誓約之吻的結婚雕像腳下,這對男女主角的擁吻,成了這座雕像的最完美詮釋,似賦予了它鮮活的生命。
這一幕是如此完美,動人,深深烙印在了每一個人的腦海深處,永生難忘。
海嘯般的歡呼將陷入二人世界的我和蒂亞驚醒,這小丫頭才知道害羞,躲到我懷裡不敢出來,讓大家一陣好笑。
當然,最開心的還是克萊西納,笑看著這一幕,她不斷欣慰點頭。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創造更多的難忘回憶,讓這一次婚禮深深刻印在每個人的心中吧。
雖然在曆史意義上,是永遠沒辦法和第三世界的那場婚禮相比,但並不代表不可以在其他方麵超越,比如說克萊西納現在,就想賦予這場婚禮以及這座雕像更多的代表意義,讓這座雕像將來成為見證愛情的象征。
簡單點說,她這是要搶婚紗鎮的生意了。
婚禮儀式在我和蒂亞的一次完美擁吻下結束,緊接下來是慶祝活動,本來我以為克萊西納會準備一場盛大的歡慶表演,讓所有觀眾都見識到赫拉迪克族婚禮的獨特風情。
沒想到,克萊西納選擇的還是類似第三世界那樣的自由表演和慶祝,以第二世界赫拉迪克族的能力,應該不止做到這樣,我想這應該是克萊西納的一種妥協吧,怎麼說也要給撒克隆留下一點餘地,畢竟大家的本意都是為了赫拉迪克族的繁榮著想,看似競爭,實則共贏。
而後到日落時分,是國際慣例的晚宴,這一次我的運氣可沒那麼好了,第三世界我認識的人不多,那些前輩們,除了幾個為老不尊的家夥以外,也不會欺負我一個小德魯伊,對,我說的就是你們,圖拉科夫和沙希克,就你們兩個總惦記著把我灌醉了。
在第二世界,熟人那可就多了,而且他們沒有第三世界冒險者那種前輩心態和節操,尤其是裡肯漢斯老馬高特他們,正所謂老鄉見老鄉,背後來一槍,這越是熟識,就越發放肆,總之一個字形容就是苦,兩個字形容就是很苦,三個字形容就是非常的苦。
除了這些熟人以外,還有來自赫拉迪克族的威脅,把他們的公主殿下給娶了,怎麼也得來三大碗,這一點都不過分吧?
雖然很多人敬畏於我的各種不明覺厲實則說白就是個打雜長老的身份,沒敢上前,但也有些壯著膽,或者借著酒意而來的,要應付這些人也是一個字,十分苦。
然後……然後蒂亞就站出來,英姿颯爽的幫我一口氣把酒都喝了,讓所有人都驚了個呆。
蒂亞的酒量算不上千杯不醉,和吾王那是沒法比,但絕對不差,至少比我要強多了,但是無奈敵人太多,展現了一番巾幗不讓須眉的沙漠少女氣概以後,這小丫頭就醉態可掬的倒在了我懷裡,蹭著不肯離開了。
說好的幫我頂到晚宴結束呢?
沒辦法,這時候又得召喚出碧絲給我準備的秘密武器了,看了一眼目光陰險的老馬他們,我心裡冷笑連連,愚蠢的人類喲,看我如何用智商碾壓完勝你們這群渣渣。
悄悄弄來一個空酒瓶,藏在背後,背著眾人,我熟練的用十分隱蔽的手法偷偷將碧絲釀的不會喝醉的酒倒入到這個酒瓶裡麵。
正在實施陰謀的某德魯伊,卻忘記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個血的教訓,早有人猜到了他的意圖,一道小小的黑影悄悄來到他的身後,貌似沒有發現某德魯伊的小動作,實則偷偷拿出了兩個酒瓶,一空一滿。
空的,接住了某德魯伊秘密倒下的酒,滿的,代替倒下的酒倒入到某德魯伊手中的空瓶裡。
如是一番精巧控製,當某德魯伊手中的酒倒完後,黑影也在同一時刻將手中的酒倒完,另外一隻手捧著接滿的酒瓶若無其事離去。
絲毫不知道背後的酒瓶已經被狸貓換太子了,我陰謀得逞,誌得意滿,虎軀一震,目光睥睨,露出一種攬九州,望河山,顧天下,誰敢與之爭鋒的王霸氣勢。
正好,本子娜一頭撞進了本王的天羅地網之中,嘴角冷冷一笑,目光淡淡一撇,手臂輕輕一拂,腳步龍虎生威一邁,我擋在了本子娜麵前。
“這位壯士,可敢與寡人舉杯邀月,共飲一壺?”
吼吼吼,本子娜,讓我們戰個痛快!
“……”
娜娜公主被這愚蠢自大的德魯伊的傻氣給鎮住了,一時間竟然忘記了本職吐槽。
這笨蛋猴子今天絕對是沒有吃藥,見過找死的,但是沒見過誰這樣理直氣壯,洋洋得意的送上門找死。
目光餘光一瞄,某德魯伊背後,剛才那道嬌小黑影正朝她打手勢,傳達了某種神秘信息,娜娜公主微不可察的輕點點頭,將不知什麼時候放在她旁邊的一瓶酒拿起。
“陪笨蛋猴子喝到也不是不可以,隻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我警惕的看著本子娜,緊緊護住手中的酒瓶,這瓶酒就是我最大的依仗,就如同龍袍一般,脫了這身龍袍,我就是個一杯倒的路人甲,所以想打我的酒的主意可沒門。
“……”
如此明顯的動作,不是分明告訴彆人這瓶酒有問題麼?娜娜公主再次無語。
“放心,不會打你的酒的主意,隻要讓你捏住鼻子喝下去。”
“真那麼簡單?”我疑神疑鬼。
“不來就算。”
“等等,我來,我來就是了,說起來好像未曾和你一起單獨喝過,來,讓我們一杯泯恩仇。”
怎麼想也想不到捏著鼻子會有什麼壞處,我連忙攔住作勢欲走的本子娜,豪氣的把酒一舉,心裡陰沉沉的笑起。
哼,一杯泯恩仇?我和你這萬年人偶的仇大著了,就算雙子海的海水化作美酒,喝乾了也消不了我內心被你無數次毒舌吐槽已經將近體無完膚的仇。
背負著這份深仇大恨的我,還能這樣麵帶和煦笑容的和本子娜舉杯共飲,仿佛真的已經化解了心中的恨意,我真是個心機深沉,罪孽深重的謀士呀。
一手舉著酒瓶,一手捏著鼻子,我衝本子娜露了一記最人畜無害的笑容,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將酒瓶往嘴裡一送,狠狠將瓶底抬高,咕嚕咕嚕的一口氣就將整瓶酒灌了下去。
哈哈哈哈,喝不醉,完全喝不醉,老板再來一瓶,今天的我可是要逆天了。
咦,等等,這味道貌似有點不對。
雖然碧絲在釀酒方麵的最大夢想,就是超越有天下第一美酒之稱的精靈族的薩克水晶酒,為了超越必然要先進行模仿,所以有很長一段時間碧絲釀的酒味道都和薩克水晶酒有些類似,這一點我懂。
但是完全不對呀,這根本就不是味道相似,根本就是薩克水晶酒的味道和口感啊啊啊!!!
刹那間,我神色恍惚,大腦混沌,仿佛此時此刻,靈魂穿越回了數年前和阿爾托莉雅的婚禮,和同樣是一口氣灌下了整瓶薩克水晶酒的那個自己產生了軍曹式共鳴。
同樣是在婚禮當中,同樣的酒,同樣的事件,兩者仿佛重疊到了一起,讓我開始分不清現實和虛幻。
不對,到底讓我分不清現實虛幻的是同樣的經曆,還是因為這瓶酒?我已經分不清楚了,我隻知道,眼前的本子娜以及所見的所有事物,忽然拉出了重重的殘影,視線模糊,天和地像滾輪一樣,不斷咕嚕嚕的,咕嚕嚕的旋轉顛倒,頭重腳輕,身體完全喪失了重心。
在視線徹底模糊的前一刻,我看到了這樣一幕。
眼前無數個本子娜,都在麵帶勝利笑容的看著我,微微仰起她那白天鵝似的美項,優雅從容的輕抿了一口,然後以史無前例,我從未見過的俏皮表情,衝我輕眨了眨眼,吐了吐****,說了一句話。
“喝不醉的,在這裡哦。”
本該被她表現出的極大反差萌萌一臉的我,此時此刻,腦海中隻有一個悲憤的念頭。
我又被暗算了!
阿勒,為什麼要說“又”呢?
緊接著,大腦一陣劇烈天旋地轉,我再也忍不住,在眾多驚呼聲中兩眼一黑暈倒過去,比蒂亞苦了無數倍。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被劇烈的頭疼所驚醒。
“疼疼疼……混蛋,本子娜那混蛋,竟然暗算我,不對,她一個人不可能做到,絕對是有同謀,到底是誰?我知道了,一定是貝雅那死丫頭。”
劇烈頭疼反倒讓我清醒了幾分,一下子就猜測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禁怒火高漲。
這死丫頭,我和她到底什麼仇什麼怨,為什麼要屢屢暗算我,不就是脫了她兩次內褲……呃,這樣一想,好像我們的仇怨是有一點點大。
到底是什麼時候把我的酒換成薩克水晶酒的?可惡,等等,不對,薩克水晶酒我知道,雖然對於我這種酒量而言,幾乎是一聞就倒,這也是為什麼本子娜要讓我捏著鼻子喝的原因。
但這酒最大的優點是喝醉以後,絕對不會宿醉頭暈,我這劇烈的頭疼感到底是怎麼回事?
下意識的伸手一摸腦袋,卻摸到了另外一個光滑的,圓溜溜的腦袋,我當時就毛骨悚然,從躺著的狀態一蹦三尺高。
“鬼啊啊啊!!!”
“來路日累,日漏零!”
然後,腦勺上掛著的腦袋,發出了含糊的,我再熟悉不過的帶著聖潔旋律的優美聲線。
我心裡當時就有一百萬頭草泥馬奔馳而過。
“你這笨蛋幽靈!”怒吼一聲,我將咬頭幽靈從腦袋上扯下來,伸手在她的臉蛋上好一陣揉搓。
“告訴過你多少遍了,不要乘著我睡著的時候咬我,你為什麼就是不聽呢?”
“但是,小凡睡的很熟哦。”小幽靈頭輕輕一歪,呆萌呆萌的。
“正因為睡的熟才不能咬啊笨蛋!”
“但是,看到睡的很熟的小凡,就情不自禁的想咬。”
“你這是病,得治!來來來,你忠誠的仆人騎士我先給你上一個電療的療程。”
見我作惡的大手又往她的臉蛋伸上去,小幽靈嚇的連忙後退,銀色美眸輕眨,用困擾的目光看著我。
“不好了,難道是因為咬頭咬多了,小凡的智商又被咬掉了,才會儘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你也知道咬頭會掉智商啊混蛋,我這些年來的逗比值就像蘋果股一樣飆升你知道不知道?!”
說起自己的變化,我一把血一把淚,這要麼就是小幽靈的錯,要麼就是導演編劇的錯,反正錯的絕對不是我……
等等,我的智商這種旁枝末節暫且不提,為什麼小幽靈會出現,我這是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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