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拉斐爾像個受傷的小孩子一樣掩麵淚奔而去,我困惑的撓了撓後腦勺。
那啥……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到底算什麼?現在該怎麼辦好?
張望了一眼,要不把這裡四處弄亂,然後悄悄走人?雖然想法很美好,能報複一下一直調戲我的拉斐爾,讓我蠢蠢欲動,但是想到嚴重的後果,我還是果斷搖頭。
走吧,正好去瞧瞧卡露潔她們把帳篷弄起來了沒有。
我正想邁出腳步,忽然,逐漸向這裡靠近的腳步聲讓我向門外一望。
“拉斐爾那家夥到底是怎麼了,忽然像個小孩子一樣淚奔著從身邊跑過,喊也喊不停。”
“她不是經常這樣嗎?尤其是在和你一起的時候,不是她這樣做,就是你這樣做,鬨個不停,還真以為營地兩大魔女是在誇你們啊?”
一道仿佛在摳著鼻孔時說話的甕聲甕氣(作死)聲音,接著響起,讓我十分肯定的下了一個判斷,十個野蠻人裡有九個都喜歡作死,還有一個已經死了。
果然,他的話剛落音,隻聽見一聲嬌喝“衰老一指”,緊接著慘叫聲響起,而後歸於無息,充分給予了他人一個野蠻人從生龍活虎到頭帶光環升天的逼真想象。
“彆看拉斐爾平時像個瘋子一樣沒正經的,她隻有在自己人麵前才會這樣,除了我以外,到底還有誰呢?”
“……”
“沙希克,為了防止誤會我先問一問,你剛才心裡一定沒有在想【拉斐爾像瘋子一樣你也好不了多少】這樣的話對吧。”
“當然了!”第三道聲音似乎看到了第二道聲音的悲慘下場,連忙否認。
“當然是還是當然不是?少給我打馬虎。”
“當然不是!”機智的沙希克立刻回答道。
“果然是在這樣想對吧!衰老一指!!!”
“為什麼?”倒下去之前。沙希克不甘的問了一句。
“我說你沒有在想這些話,你說當然不是,不等於是在否認我的說法嗎?結果就是有吧!”
“竟然還藏有這樣的語言陷阱,薩綺麗……你好狠。”話剛落音。噗通一聲,又一個壯士倒下。
“嗯哼。”拍拍手,似乎隻剩下一道腳步聲繼續靠近,不一會兒的功夫,帳門被毫無顧忌的大力掀開。
“我到要看看到底是誰把拉斐爾氣的淚奔……”薩綺麗東張西望一眼。最後目光落到一隻低著頭喝水的小鹿身上,和它那水汪汪的,烏黑圓溜的無辜大眼睛對上。
“咩~~~”小鹿這樣叫了一聲,以示自己真的是一隻鹿,而不是其他奇怪的生物,比如說德魯伊,又比如說德魯伊,亦或者說是德魯伊。
“是一隻鹿啊。”薩綺麗的俏臉忽然綻放出耀目笑容。
小鹿點頭,再點頭。
“還能聽懂人話?”
小鹿有點慌張的搖頭,再搖頭。
“拉斐爾家裡怎麼可能會有一隻鹿。難道是……”薩綺麗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忽然一拍手心。
“難道是想準備全鹿宴招待我們?”
小鹿一聽嚇的魂飛魄散,再也顧不得裝,四隻蹄一蹬就輕靈的躍起,爭分奪秒的朝帳門衝了出去。
可是,眼看光明就在眼前,身側卻忽然傳來一股力量,把它撲倒在地。
飛撲著把小鹿撞翻的薩綺麗,不斷伸手在鹿身上四處撓癢癢。
“投降!我投降!!!”被撓的笑得死去活來偏偏以鹿靈變身的姿態又沒辦法笑出聲,彆提有多難受了。最後,我隻好主動取消變身,舉手投降。
“哼哼哼,我猜的果然沒錯。能讓拉斐爾如此本性暴露的,也隻有小弟你一個了。”取消變身以後,變成趴在了我身上的薩綺麗,得意的哼聲說道。
“又不是我的錯,是她自己想不開。”我無奈的看著薩綺麗。
“到底是因為什麼想不開?”
“琳婭。”
“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露出促狹的笑容,不愧是數十年的老對手,我隻是說了琳婭的名字,薩綺麗就立刻知道拉斐爾到底是受到了什麼刺激才如此誇張的掩臉淚奔。
“我已經解釋了,綺麗阿姨,你能不能先起來?”
眼巴巴的看著薩綺麗,我露出懇求目光,整個趴在自己身上的這具嬌軀,那份溫軟纖細,那份幽香撩人,那份白皙精致,以及那份高聳彈性,都絲毫不遜色於任何的花季少女,而近在咫尺的臉龐,也是宛如三十歲左右,處於成熟魅力全開狀態的豔絕少婦,對男性的殺傷力比那些尚且青澀的少女要大不知多少倍,這樣壓在我身上,讓我實在感到亞曆山大。
“怎麼,嫌棄我的身體?到底有哪裡不好了?”也發現了這種緊貼曖昧狀態的薩綺麗,俏臉微微一紅,宛如熟透的桃子般誘人,但是,身為女性的自尊高傲又讓她無法忽視這句話的其他意思,板著臉,瞪著我,仿佛在炫耀一樣把胸一挺,結果就是更加用力的頂過來。
“不是哪裡不好,是哪裡都太好了,我經受不起誘惑。”我哭喪著臉說道,雖說這話有點肉麻兮兮,但是天地良心,我可是一分誇張都沒有。
“這才像話。”這一記天大的馬屁,拍的薩綺麗心花怒放,不斷點頭。
“但是,說出這種話的小弟,有色狼之嫌。”
“那你到底要我怎麼辦,怎麼說,才肯離開?”我快要給薩綺麗跪了,果然不愧是能和拉斐爾並肩的營地魔女,作弄起人來一套一套的,讓人吃不消。
“首先,小弟要露出一副很享受的樣子。這樣才不會引起誤會。”
不不不,這樣就不是誤會了,而是真正的色狼了。
“然後呢,小弟還要露出一副色色的樣子。想繼續占便宜,隻要這樣做,就能逼得對方離開了。”
有道理,也很實用,但是果然。你是想在我額頭烙上色狼的印記吧?
“真要這麼做?”我為難的看著薩綺麗。
“我現在可是拚著被占便宜的危險,對小弟口傳身教,這副不情不願的表情是怎麼回事?”薩綺麗又不高興了。
“好吧好吧。”我歎了一口氣,閉著眼,深呼吸,進入演帝模式。
“綺麗阿姨的身體好柔軟,好舒服,真想讓她再貼緊點。”
“哇哇哇,這種話在心裡說就好了,彆說出口呀笨蛋。這不成了變態了嗎?”薩綺麗立刻臉紅了。
“已經到極限了,忍受不了了,首先該從哪裡下手好呢?”我伸出雙手,以虛摟的姿勢,在薩綺麗身上不斷隔空比劃。
下一刻,慘遭捏臉攻擊。
“嗚嗚嗚,落拉擼爛漏(說話不算數)。”
“沒辦法,小弟的樣子太色了,有必要好好教導一番。”
強迫我做出這副樣子的人到底是誰!!!
“還是換個方法吧,小弟色色的樣子。一點都不好玩。”肆意的對著我的臉亂揉一通後,薩綺麗又開始考慮B計劃。
“說吧。”我擺出任由宰割的架勢。
“呃……叫我一聲綺麗姐姐,我就放過你。”
竟然又是這個老話題?!
“我看乾脆叫你綺麗妹妹好了。”我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
結果又被捏臉了。
“就得是綺麗姐姐。說不說?”
“不說!”我也犯倔了。
“不說我就不離開。”
“不離開就不離開,反正很舒服。”
“小弟你真是……”看起來格外爽朗豪放其實還是很害羞的薩綺麗,又臉紅了。
“沙希克大叔和圖拉科夫大叔就要起來了,讓他們進來看到這一幕,到時候可彆怪我不幫忙解釋。”我發出威脅。
“哼,他們敢!”薩綺麗凶巴巴的應了一句。不過想到圖拉科夫那個大嘴巴,到時候說不定真又會口無遮攔,什麼老牛吃嫩草之類的話一股腦倒出。
想到這裡,薩綺麗總算是不情不願的站了起來,滿臉的不甘心。
“哼哼哈。”難得勝利一次,我趾高氣揚的拍拍屁股,大刺刺的往椅子上一坐,正在這時,沙希克和圖拉科夫果然去了一趟天堂三分遊之後,魂歸身體,門外響起了他們的腳步聲,緊接著帳門被掀開。
“薩綺麗你搞什麼鬼,和誰鬨出那麼大動靜……咦,是新人小弟?”圖拉科夫和沙希克目光落到我身上,忽然大驚。
“可不就是我。”我重新站起來,展開雙臂,準備和久彆重逢的老朋友們來個熱烈的見麵禮。
結果沙希克和圖拉科夫二話不說,撲上來把我摁在地上就是一頓揍。
這見麵禮……有點太熱烈過頭了吧混蛋?
“你這家夥,還知道回來?”
“一聲不吭的跑去地獄世界,到底讓多少人操心了知道嗎?”
“聽到這個消息,我可是足足有三天沒喝酒!”
“我的肌肉也瘦了一圈。”
“最誇張的是薩綺麗,把整個法師公會鬨的天翻地覆,每個法師都被她找了麻煩,雖然最後被副會長教訓的很慘……”
“喂喂喂,最後麵那句是多餘的!”聽到這段不堪回首的黑曆史被爆出來,薩綺麗臉上掛不住了,連忙叫停。
“後來知道你回來了,知道我們有多開心嗎?”
“你這家夥呢?竟然看都不來看我們一眼,報個平安,順便慶祝一下我們晉升世界之力境界,都沒有。”
足足有兩三分鐘,圖拉科夫和沙希克才停下來,一把把我拉起,拍了拍肩膀,露齒一笑。
“算了,這次就放過你吧,不許有下次了,知道嗎?”
“嘖嘖嘖,說的好像你們還能繼續晉升似的。”薩綺麗在一旁噗嗤笑道。
“咳咳。我們說的是從世界初級晉升到中級。”圖拉科夫和沙希克咳嗽連連,尷尬的瞪著薩綺麗。
“抱歉,這次是我錯了,沒有來給你們報平安。也沒有來給你們慶祝晉升。”我老老實實的向三人道歉。
有了定位傳送,去一趟第三世界,其實並不比從第一世界到第二世界困難多少,隻不過是花費較大而已,隻是。雖然沒什麼不方便的地方,我剛剛回來那段時間,維拉絲她們卻天天都在擔驚受怕,因為這場地獄之旅,源頭正是出現在定位傳送上麵。
那時候,我若是說一聲要去第三世界,第二天就回來,讓她們不要擔心,其他人的反應我不敢說,維拉絲保準立刻哭給我看。
所以。並非我疏忽了薩綺麗三人,是真的沒辦法走開,想必三人就算猜不到,也能從拉斐爾這裡得到一些信息,並沒有真正怪我,對於他們這份發自真誠的關心,我還是很感激的,剛才薩綺麗趴在我身上不願意離開,我想大概也是一種另類的,對於我從地獄歸來的激動表現吧。隻是薩綺麗其實內在很害羞,連圖拉科夫和沙希克都比不上,沒辦法用語言表達出來。
“要慶祝的話,現在不是還來得及嗎?”看看沙希克他們。我忽然說道。
“哈哈哈,那還用說,我這就去準備,今晚不醉不歸。”兩人似乎在見到我那一刻就已經想到了,要把這次慶祝彌補上,我一說。他們立刻就大笑起來,迫不及待了。
“喝酒的話還是饒了我吧。”我連忙告饒。
“這可不行,反正你不缺人照顧,我這光棍都不怕你怕什麼?”嗜酒程度不遜色於西雅圖克多少的圖拉科夫,大聲嚷嚷起來。
“還有,我從西雅圖克那裡知道了,你身上好像有一種喝不醉的酒,到時候可彆拿出來忽悠我們。”
剛想用碧絲的酒蒙混過關的我臉色一變,西雅圖克你這家夥竟然出賣我!
就在這時,拉斐爾終於回來了,往裡麵一掃,她的臉頓時黑了:“都把我家當什麼地方了,時不時來幾個,鬨的不得安寧。”
“最鬨乎的人不是你嗎?”薩綺麗笑意盈盈道。
“是我的家,你管我,你就不行。”
“我可是記得,你不光在自己的家裡鬨,話說剛才哭得稀裡嘩啦的從我身邊跑過去的人到底是誰呢?一定不是威嚴矜持的營地長老拉斐爾閣下吧。”
“你都看到了?”拉斐爾臉色一變,身上的氣勢就好像被戳破的氣球一樣迅速乾癟。
“沒錯,而且還清楚了原因。”薩綺麗笑的更加燦爛。
“小小吳,你竟然出賣我!”拉斐爾張牙舞爪的朝我撲過來。
“沒有,我沒有,我隻是對綺麗阿姨說了【琳婭】兩個字,是她自己猜到的。”我一邊繞著圖拉科夫和沙希克躲,一邊解釋。
“這就已經夠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薩綺麗這家夥號稱營地第一奸詐,是隻不折不扣的老狐狸!”
“說的自己好像有多年輕似的,連孫女都有的人了。”
話題一下子又拉扯到這兩大魔女視若生命的年齡方麵,論大小,薩綺麗肯定要比拉斐爾大,但是拉斐爾卻有琳婭這個孫女,攀上了奶奶的稱呼,雙方各有優劣,每次都吵的臉紅耳赤,不分高低。
我和圖拉科夫以及沙希克三個大男人,默默的端起一杯水,對眼前的兩大魔女之爭進行強勢圍觀,反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終於,在年齡方麵吵了個不分上下的魔女們,又展開了一個讓我們三個大老爺們聽的津津有味的新話題,論胸部大小。
在這話題上,拉斐爾就處於明顯的劣勢了,隻要眼睛不瞎,隻要薩綺麗胸前沒有墊什麼奇怪的東西,都能看出來,她是要比拉斐爾大上一兩分的。
在這個十分關鍵的地方上,屢屢輸給薩綺麗,才導致了拉斐爾特彆在意胸部大小,進而引發出對自己的孫女琳婭一係列的【恩怨情仇】嗎?感情琳婭才是那隻池魚啊。
我仿佛看到了那個唯一的隱藏真相,深沉的推了推鼻梁,眼睛閃過銳光。
但是,這一刻情況似乎又有點不同,往日視若禁忌的孫女的胸部,現在卻成了拉斐爾的攻擊利器。
“嘖嘖嘖,已經敗家之犬的要將自己孫女的胸部拿出來說事了嗎?”薩綺麗表示嗤之以鼻。
“哼哼,小琳婭可是繼承了我的完美血統,這說明什麼,說明我其實也是有這個可能性的,隻不過是遺憾的沒有顯現出來。”拉斐爾自己騙自己道。
“是啊,的確挺遺憾的。”薩綺麗不斷向著對方的最弱點進攻,目光在拉斐爾胸前一掃,得意的挺了挺胸。
“竟然被自己的孫女遠遠落下,換成是我,我已經羞愧的不敢出門了。”
“你……你說什麼?哪有落下多少!”拉斐爾惱羞成怒。
“我不說,你自己說,到底落下多少?”
“起……起碼有三分之二……五分之四……五分之三,不能再小了!”
“哦謔,五分之三啊……”薩綺麗若有所思,忽然朝我招了招手,讓我過去,附耳問道。
“小弟,告訴我,琳婭的數據是多少?”
“這個……是……”有點為難,不過想到薩綺麗是女人,告訴她也沒什麼關係,我就報了一個精準到小數點後麵兩位的數字。
“小小吳,不許告訴她!”拉斐爾這才意識到自己露出了一個天大的破綻,連忙發出巨大悲鳴,企圖混淆視聽,讓薩綺麗沒辦法聽到我說的話。
但是,已經太遲了。
“果然是這個數字嗎?拉斐爾,一直以來苦苦對我隱瞞的數據,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種地方暴露,更沒想到的是,你竟然比我猜測的還要小一點,真是遺憾呀,噗哈哈哈~~~~”
這一刻,薩綺麗宛如勝利者,是站在最高處的女王,將她當年營地第一魔女的氣勢展現的淋漓儘致,而拉斐爾則是挫敗的跪倒在地,整個人生都變得灰暗了。
“其實我真搞不明白。”這時候,圖拉科夫無聊的挖著耳朵出聲了。
“你們兩個到底有什麼好比的,無論是拉斐爾,還是比拉斐爾大一點的薩綺麗,甚至就是琳婭,比起我們一族的真正美女,那也是小巫見大巫,連一半都比不上,有什麼好自豪的。”
拉斐爾和薩綺麗相視一眼,瞬間從敵人變成了朋友,默契的同時點點頭,完成了眼神交流,然後兩隻並列在一起的拳頭,咻一聲朝著圖拉科夫那張可恨的大臉招呼過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