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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阿琉斯,參見。”果然,數人之中,我這腐女學生第一個哧溜的跑上來,恭恭敬敬的向我敬了一禮,宛如見到上級的士兵。
“哦,阿琉斯呀,一陣子沒見,好像長高了不少嘛。”我摸了摸阿琉斯的頭,乾笑道。
“老師,才一天,沒見。”阿琉斯提醒我,差點忘記了,她和漢斯裡肯等人,在我回來的第二天,就已經趕回來見我了,今天隻不過是來參加慶祝宴會而已。
“還有,阿琉斯,沒長高,已經過了,長高的,年紀了。”阿琉斯再次一本正經的向我報告。
“……”
又忘記了,彆看這炎發的嬌小美女,看起來才不到二十的樣子,說是十五六歲都有人信,但卻是資深的冒險者,我第一次到第二世界的時候,她就已經是第二世界的冒險者了,按照一般的年齡計算,呃……
我發現最好還是不要把原來世界的年齡觀,帶到暗黑世界的好,不然隻有毀三觀的份,總而言之阿琉斯的年紀比我大上不少是肯定的事情。
“你看我,完全忘記了,阿琉斯真乖,真乖。”我在琪露諾身上養成的壞毛病,又犯了,忍不住又摸起了阿琉斯的頭。
忽然,不小心將阿琉斯的鬥篷帽子掀了下去,露出那一頭宛若火焰的威凜豔麗長發。
刹那間,阿琉斯變成了神色冷漠,長發流螢飄舞,耀眼異常的冰山美女刺客。
哦哦哦,切換的好快。
我又試著把鬥篷帽子給她帶上去,一瞬間,阿琉斯又變回了那個像小動物般警覺而不起眼的腐女,和之前比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
哦哦哦,有意思!
我摘下,我戴上,我再摘下,我再戴上……
怎……怎麼回事,有點停不下手了,莫非是看著阿琉斯的表情不斷切換,上癮了?住手呀我的手,不能這樣欺負阿琉斯。
阿琉斯似乎恍然不覺自己的巨大變化,隻是用疑惑的目光看著我,不明白我為什麼忽然變得像小孩子一樣,把她的鬥篷帽子摘來戴去。
“住手,吳老弟,彆這樣欺負我的妹妹。”漢斯這時候終於走上來,大義凜然的抓住我不斷掀帽子的手,扭過頭看著阿琉斯,目光充滿了兄長的溫暖。
“從剛轉職那時候開始,我就已經答應過家裡的長輩們,要好好照顧漢娜。”
這……這是多麼耀眼的親情光芒,漢斯,我對你改觀了!
將我作惡的手甩開後,漢斯溫柔的看著阿琉斯,看著,看著,看了好幾秒,忽然把她的帽子戴上,摘下,又戴上,又摘下。
“哈哈哈哈,的確挺有趣的,早就想試一試這樣做了。”
所有人:“……”
這貨果然不是個好哥哥,想來也是,若漢斯懂得照顧教導自己的妹妹,阿琉斯何至於變成一個沉默寡言的宅腐女,就算經過我的【交一百個朋友】的調教任務,現在也不過勉強能說四字真言和冷笑話而已。
“給我滾一邊去。”老對手裡肯一腳踢開漢斯,整齊的白胡子一抖一抖,朝阿琉斯露出真誠目光。
“漢娜,那種哥哥不要也罷,不如加入我們肯德基小隊吧,我們正好缺一個刺客。”
“裡肯,你這混蛋想做什麼,要把我們隊伍裡唯一的刺客搶走嗎?”漢斯爬起來,衝裡肯一記飛踢。
“隊伍裡唯一的刺客……”站在隊伍後邊,深深隱藏著自己的存在感的刺客格裡斯,喃喃一句,悲哀的捂住了胸口。
“哦,抱歉,格裡斯,忘記還有你也是了,混蛋裡肯,你要搶走我唯一的妹妹嗎?”漢斯發現了自己的口誤,連忙改口。
“你的妹妹也不止一個吧!”
“囉嗦,你這家夥,竟然挑撥傷害我們隊伍之間的感情,你看看格裡斯,都快要哭了。”
“明明是你自己在傷害好不好!”
“賣腐肉的!”
“死蒼蠅的!”
裡肯和漢斯額頭頂著額頭,宛如兩頭憤怒的公牛一樣,眼睛裡噴著火,戰事一觸即發。
“今天可不是讓你們來打架的日子,阿琉斯,拉首薩克斯手琴讓這兩個家夥冷靜一下吧。”我無奈搖頭道。
“是的,老師,阿琉斯,要上了!”阿琉斯二話不說,以極快的速度將薩克斯手琴架在了肩膀上。
“不——————!!!”裡肯和漢斯異口同聲的飛撲過來,其他人則是朝反方向堵耳臥倒,儼然一副剛才站著的地方有地雷即將要爆炸的樣子。
瞧這些人,一副蠢樣,阿琉斯的薩克斯手琴有那麼難聽嗎?雖然怪異了點,但是聽著很帶感呀,非要用語言形容的話,那便是……呃,注入了靈魂的顫音。
我用憐憫而莫名其妙的目光,看著這些做出誇張動作的家夥。
“吳老弟,借卷紙筒一用。”還是漢斯聰明,大吼一聲,我被他悲壯的表情鎮住了,下意識取出好久不用的對阿琉斯神器。
然後,漢斯抓著我的手腕,毫不猶豫的揮下,卷紙筒在阿琉斯頭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咦?”阿琉斯忽然露出茫然的神色。
“剛才是,要做什麼,來著?”
“太好了,總算趕上了。”曾經的老對頭,裡肯和漢斯擁抱在一起,熱淚滿盈,宛如剛才的舉動拯救了整個世界。
“靈感,來了!”看到擁抱的裡肯和漢斯,阿琉斯眼角閃過一道銳利光芒,以比取出薩克斯手琴更快的手速動作,取出筆記本和筆。
又是啪的一聲,我再次賞了阿琉斯一記神器轟擊。
“忘記了,又忘記了,明明是,很重要,的事情。”筆記本和羽毛筆,滑落在地,阿琉斯蹲地抱頭,嗚嗚悲鳴起來,強大的腐女怨念,依然讓她本能的想去把地上的筆記本和羽毛筆撿起。
這種場麵,就宛如失了憶的人,依然下意識的做出保護被忘卻掉的重要之物的舉動一樣,讓人感動,隻不過我現在完全不想感動,不知為何手中的卷紙筒再次蠢蠢欲動,想趕在阿琉斯撿起筆記本和羽毛筆之前拍落。
這家夥的腐女屬性,看樣子是已經病入膏肓,滲入到了骨子裡頭,無藥可救了。
迎來肯德基小隊和漢巴格小隊後,我馬不停蹄,因為另外一號人又來了。
用這樣的說法似乎有點失禮,因為來人是精靈族的萊曼長老,以及貝雅——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彆忘記貝雅正在精靈族接受雅蘭德蘭的調教,為了成為一名合格的精靈公主而努力。
所以走在萊曼長老身邊的人,是另外一個,一個模樣和我們這邊的某個侍女,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想必說到這個份上,任何人都能猜出來了。
沒錯,就是不正經不努力的黃段子侍女那正經而努力的妹妹,卡露潔。
記得我才剛剛回到營地,還沒到十分鐘,卡露潔就以閃電一樣的速度,從精靈族趕過來,二話不說,抱著我竟然哭起來了。
這個崇拜著阿爾托莉雅,對吾王的一舉一動都有學習之意,所以平時看上去正經嚴肅,沉穩冷靜,還帶著那麼一點點高貴威嚴感的小侍女,如此感情流露,還是第一次見到,讓我當時就愣在當場,不知所措,甚至產生了【她該不會是潔露卡吧】這樣的錯覺。
可是當時看看一邊同樣是在擦著淚水的黃段子侍女,我才明白不是自己弄錯了,這個抱著我放聲大哭的小侍女,就是妹妹卡露潔無疑。
她一定是很內疚,很痛苦吧,這個性格正經,認真負責的小侍女,一定是把我淪落到地獄世界,當成是她侍奉守護的不到位,把責任全都壓在了自己頭上。
事實也的確如此,後來我稍微和女孩們一打聽,尤其是通過黃段子侍女的口中,得知卡露潔竟然是和小狐狸打的一樣主意,想要嘗試去第三世界找世界之石,無論如何也要去地獄世界把我找到,結果被雅蘭德蘭識破她的舉動,把她給禁足了。
然後,卡露潔也鬨起了彆扭,竟然絕食了,還是雅蘭德蘭經驗老道,和她聊了許久,才讓這個倔強的小侍女安分下來。
得知這些消息,我自然是十分內疚,十分感激,這本來就不是卡露潔的錯,卻讓她遭了那麼大的罪。
看到我的目光望過來,卡露潔微微低頭,臉色有點泛紅,似乎還在為那天抱著我痛哭的事情而感到難為情。
“萊曼爺爺,卡露潔。”我莞爾的看了卡露潔一眼,朝兩人迎了上去。
“嗬嗬,看來是有點來早了,都是年輕人,我這個老頭,真不知該站在哪裡才好。”
“抱歉,萊曼爺爺,讓您費心了。”萊曼說完這句話,卻讓旁邊的卡露潔不好意思起來。
這樣看來,應該是為了照顧卡露潔的心情,萊曼才特地提前趕過來,才會有卡露潔道歉這一幕發生。
“沒事,沒事,你也是為了忠實的執行女王陛下的命令,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喏,主人就在那,快點過去吧。”萊曼笑著打趣道。
卡露潔的臉蛋更添一分紅暈,動作卻是沒有絲毫猶豫,從對麵走過來,轉過身,就站在了我身旁身後,儼然進入到了貼身侍女的角色之中。
本來,卡露潔還想像在第三世界一樣,時時刻刻跟在我身邊侍奉,可是,她應該是考慮到這是在我的家中,她跟在身邊有諸多的不便,所以才變通了一下,住到了精靈族在羅格營地的駐地裡,時刻等待我的傳喚。
見囉囉嗦嗦的妹妹來了,黃段子侍女趕緊躡手躡腳的拉著小黑碳,躲到角落裡頭去學習,生怕被妹妹看到自己又不務正業,沒有做好貼身侍女的工作,這幾天,這個可憐的姐姐已經不知道被妹妹訓過多少回了。
“小黑碳,記好了,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家夥,是個壞人,以後見了要遠遠躲開,知道嗎?”心裡想到這幾天的遭遇,感覺身為姐姐的尊嚴,被踐踏了個一乾二淨,這小氣巴巴的黃段子侍女,頓時對妹妹生起了惡念,於是開始往女兒腦海裡灌輸一些奇怪的認知。
“殿下,能否容我稍稍離去片刻?”剛剛站在貼身侍女位置的卡露潔,忽然開口。
“哦……當然沒問題。”我驚訝的回過頭看著她,就見妹妹轉過身,在姐姐的驚恐目光中筆直走過去。
“小黑碳快跑,不要管我。”黃段子侍女將小黑碳從身邊推開,露出決然目光。
“媽……媽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即將要發生什麼的小黑炭,露出困惑之色。
然後,就見自己的媽媽,被那個和媽媽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拎著後領,拖著走向屋子裡。
“姐姐,我有很多話要和你說,很多!”卡露潔麵無表情的說道,最後兩個字幾乎是咬出來的。
“放開我,笨蛋卡露潔,區區妹妹,竟然敢這樣對我,根本沒有把我這個姐姐放在眼裡,連尊老愛幼都不懂得的人,還配得上十二騎士的榮耀嗎?”
黃段子侍女奮力掙紮,想在女兒麵前保留一絲絲母親的威嚴,可惜實力上的巨大差距,讓她隻能徒勞無功的被妹妹提入到屋子內。
看來一時半會是出不來了,黃段子侍女,你自求多福吧。
我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哈哈苦笑起來,似乎身邊的許多人都不懂得不做死就不會死這個道理,你說妹妹就在眼前,還非得拿出姐姐那點微不足道的威嚴去挑釁對方,何必呢?
“年輕就是好。”看到這一幕,萊曼長老也隻能說這樣的話了。
“可不是嗎?現在都是年輕人的天下了。”緊跟著他的話,是另外一把蒼老而慈和的聲音。
“阿卡拉奶奶,凱恩爺爺,你們也來了。”
“我還想著我這個老頭,孤零零的混在這堆年輕人裡麵,會寂寞好一會兒呢,看來森林女神還是蠻眷顧我的。”
萊曼長老看到二人,開心的笑了起來,總算有個說話的伴了。
“親愛的吳,不介意我們幾個老家夥來湊個熱鬨吧。”
“凱恩爺爺,看你說的哪裡話。”
“就是就是,這可是在我的地盤,誰敢不歡迎我。”被遺忘的法拉老頭表示要怒刷一下存在感。
“阿卡拉,關於下個月法師公會的預算,看來還要再計較計較。”
“老書蟲,你想做什麼?”法拉厲聲叫囂。
“沒什麼,隻是想來法拉閣下的地盤那麼大,也看不上聯盟這一點小小的經費是不。”
“誰說的誰說的,阿卡拉,彆聽這老家夥胡言亂語,我們法師公會可是窮的快揭不開鍋了。”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也不怕萊曼長老看笑話。”阿卡拉無奈搖了搖頭,上前幾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好幾眼,露出欣慰笑容。
“話不在多,吳,你回來了就好。”
一瞬間,我看到了阿卡拉泛白的眼珠之中,閃過的深深喜悅和倦色。
“讓你和凱恩爺爺操心了。”知道自己這一次的地獄世界之旅,給這兩位老人帶來了巨大的困難和壓力,我深深低下頭鞠了一躬。
“沒事就好,吳,你現在可是大家的主心骨,隻要你還在,大家無論再苦再累,都會覺得開心,心內都有著希望。”凱恩也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力氣很輕,卻有一種格外的沉重感,仿佛這段時間來,他內心的壓力,都隨著這一拍放了下來。
“好了,讓我們幾個老頭子湊一湊,你們年輕人去熱鬨你們的吧。”
“阿卡拉奶奶,其實這一趟地獄之旅……”我稍微躊躇了一下,組織著語言,想說點什麼。
回來的這幾天,一直被女孩們死死盯著,根本沒有機會去阿卡拉那,把在地獄世界遇到的事情,尤其是那艘教廷飛船的事情,告訴她和凱恩。
“我知道你這一趟地獄之旅,或許有些收獲,不過,隻要不是十萬火急的事情,就放到過幾天再說吧,今天可是你的慶祝宴會,可彆光顧著和我們說話,讓大家失望了。”
阿卡拉善解人意的朝那邊熱鬨起來的人群,用拐杖點了點。
“我知道了,那麼過幾天我再去找你們,這一次地獄之旅,的確積累了不少的疑惑。”我點了點頭,告彆幾位老人,正想回去的時候又有人來了。
這一次來的可是大熟人,同時也是資深的蹭飯黨,卡洛斯和西雅圖克。
“吳師弟,我們來晚了。”
我才剛剛抬起頭,準備招呼,卡洛斯已經先開了口。
人呢?
耳中隻聽到聲音,剛才還從對麵走來的卡洛斯人卻已經不見了。
下意識回頭一看,發現這女兒控騎士,說話的時候,已經跑到卡潔兒那邊去了。
雖然你的女兒控屬性已經是路人皆知,但就不能好好對我說完這句話再爆發出來嗎?
“看來來的正是時候,好酒,好酒呢?”回過頭,我發現和卡洛斯一起過來的西雅圖克,竟然也消失不見了。
感情這師兄倆都學會了瞬移不成?
再次回過頭一看,我無語的看到西雅圖克,正從道格那裡接過一壇酒,三個野蠻人以酒會友,仰頸鯨吞起來。
醉不死你們!
麵對殘酷無情的大師兄和二師兄,我隻能無奈的放下手,朝眾人走過去。
“吳老弟,吳老弟,快過來,就差你一個了。”不知何時原地滿血複活的大猩猩高特,發揮著猩猩一般的充沛活力,朝我用力揮手。
差我一個想做什麼?總覺得有些不妙,還是彆過去的好。
“凡老大,大姐頭剛才說了今晚就讓你好看……噗喔!!”馬拉格比的話還未說完,就慘遭淘汰,話說他的菊部地區已好?
“吳師弟,看來我還得再和你討教討教親近卡潔兒的辦法。”慘遭女兒KO的卡洛斯,捂著黑眼圈,宛如坐在擂台一角,背景呈蒼白色的失意拳擊手。
“吳師弟,這酒喝著不帶感,地獄那邊有好酒嗎?”圖拉科夫將空空如也的酒壇,倒著拎了拎,朝我這邊大聲吆喝道。
真拿這些人沒有辦法,我扶額悲歎著,嘴角卻不由自主的浮起笑容。
這,才是我的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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