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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那具鎧甲戰士,在活得動力以後,先是僵硬的轉了轉四肢,活動脖子,將手中的雙手巨劍生疏的揮舞了幾下。
就宛如一具生了鏽的機器人。
但是下一刻,它的動作靈敏起來,眨眼間就從原地消失,出現在我的麵前。
巨大的雙手劍已然高高舉起,宛若風車一樣掄下,試圖將我劈成兩半。
好快!
前一刻還舉步艱難,但是眨眼之間就變成一道閃光。
如此巨大的反差,讓我微微一頓,但是憑著月狼的靈敏,還是躲過了這一劍。
如果這就是鎧甲戰士的速度的話,那麼我隻能評價,相對於世界之力境界的實力,它生前的能力特性,似乎在速度上並不是十分擅長的樣子。
取而代之的是攻擊力相當威猛,簡直讓人無語,明明已經躲開了,但劍鋒從身邊擦過,卻仍然重重的將我刮飛了出去,整條胳膊火辣生疼。
而巨劍落下的前方,大地裂開了一條縫隙,一條直線上的無數殘破的鎧甲斷劍混合著泥土高高飛起,衝上千米高空,遠遠看去,這一劍就似給世界掀起一道泥簾。
被巨劍破開的裂縫一直蔓延到了地平線儘頭,所能見到最寬的地方足足有數十米,深不知幾許,下麵黑黝黝的吹出一陣陰冷的氣流,簡直就像是將大地與地獄之間間隔,給斬開來了一般。
如此驚人的威力……
我不由的擦擦冷汗,光這一劍,和群魔堡壘時地獄格鬥熊與痛苦蠕蟲那一場交戰,最後在那片大地上由武帝劍留下來的巨大裂縫,何其相似。
而那一劍,可是我完全狂暴以後,再配合上武帝劍的力量加成,幾乎是傾儘了所有的最後最強一擊,彆說半吊子的痛苦蠕蟲,就連真正的世界之力境界高手,如果不躲開的話,也能活生生給斬死。
現在,卻被眼前的鎧甲戰士,輕易斬出一劍,就能製造出類似的威力。
這家夥……光這一劍的威力可看出,絕對不是什麼世界之力初級,中級,很有可能是高級甚至是巔峰,我可真是中了頭彩了。
該為自己的準悲劇帝光環,那股鍥而不舍的發揮作用的精神而喝彩嗎混蛋!
我暗罵了一句,雖然事先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這場戰鬥說不定會被虐的很慘,但是真到了這個時候,這種有心無力的感覺還是很讓人不爽。
鎧甲戰士的攻擊模式很簡單,簡直就比冰龍還要簡單,冰龍好歹還會甩甩尾巴,或者突然吐出一口凍息陰人。
而鎧甲戰士,手中的巨劍卻是一橫一豎一撇一捺,以這簡單的四招,劍光隱隱組成一個“米”的結構,角度相當穩,從不會歪一點,就好像機器那麼精準。
每一次攻擊,威力都相當驚人,巨劍劈下的正前方是絕對不能停留,不然隻有被一刀兩斷的份,而就算從旁躲過去,至少也得掠出十米之外,才不會被巨劍砍下的餘波所傷。
所以,縱使鎧甲戰士並不以靈活和速度見長,但是這種一力降十會的架勢,卻讓身為月狼的我相當無奈。
雖然暫時還能躲過攻擊,但是,已經沒有絲毫餘裕去進攻了。
難道要這樣一直閃,直閃到鎧甲戰士的能量用光為止?
我輕輕撇了遠處看著這場戰鬥的女性騎士一眼,否決了這個決定。
的確是可以這麼做,但是,鎧甲戰士的能量是女性騎士提供的,它的能量用光,也意味著女性騎士的所有力量耗光,將會歸於虛無。
我還打算考驗結束以後好好吐槽她一番啊混蛋!
那麼,如果不能拖時間,究竟該這麼辦呢?
乘著躲開攻擊的空隙,我想了想,腦子才剛開始活動起來,一股溫水煮青蛙般的不可察覺的危機感,便湧了上來。
怎麼回事?
心裡一驚,我連忙全神貫注於戰鬥之上,再也不敢有絲毫的想法。
慢慢地,我發現那股危機感是什麼了。
自己還是太輕敵了,就連剛才的“自己可以憑著靈敏的速度耗光對方能量”的想法,現在看來,都覺得可笑。
月狼,連跟這具鎧甲戰士打消耗戰的資本都不具備。
那一橫一豎一撇一捺所構成的所有攻擊,看似簡單,躲起來極為容易,以至於經過一開始的警惕後,我都慢慢鬆懈下來,心想,這具鎧甲戰士,或許早就失去了戰鬥技巧,隻能使用這種單一的招式。
但是我錯了,錯的十分離譜,這具鎧甲戰士,何曾失去生前的經驗和技巧,簡直就是完全繼承了下來。
那看似簡單的橫豎撇捺,逐漸的組成一張大網,等我醒悟過來的時候,已經被這張大網給籠在了裡頭。
每一劍揮出,似乎都能斬斷我一縷活動的空間,數百數千劍以後,我才發現過來,能夠騰出給自己躲閃的空間,竟然已經被這浩瀚強大的劍光,給完全鎖定起來了。
想要逃離這片空間,當然行,隻要你能拚對方一劍,隨時都能打開一道縫隙溜出去。
問題是,月狼連接下對方一劍的實力都沒有,用自己手上的冰之斬首劍硬碰的話,我敢保證,將會是劍斷人亡的下場,或許會變成這十萬具殘破鎧甲武器的其中一份子。
這時候,我才反應過來,上了這具鎧甲戰士的當,它老早就找到了對付月狼的辦法。
玩過遊戲的人或許都會知道,技巧係最怕遇到的是什麼,毫無疑問是控製係,無論你有多麼靈巧,一個無腦的眩暈技能砸去,然後一通圍毆,任誰都得倒下。
雖然遊戲和現實不能混為一談,但也有通用的地方,就如月狼,最怕的就是這樣的擅長控製的強者,它或許速度不如你,但是卻能讓你的速度沒法施展。
當然話是這麼說,要做到這一點真心困難,至少我施展月狼變身至今,就隻有眼前的鎧甲戰士,做到了這種完全控製的技巧,老酒鬼那家夥或許都不能。
也是,想想鎧甲的主人可是數十萬年前的強者啊。
數十萬年前,亞瑟王還未統一的時候,暗黑大陸可真正的是蠻荒大陸,各種強大的魔獸野獸遍地行走,強者種族之間互相亂戰,這種大背景下,就算是同樣境界的高手,技巧和經驗也會強上好幾籌,能控製月狼真的一點也不奇怪。
怪隻怪自己太大意了,要是一早意識到的話……或許也沒有用,畢竟不光是實力,連技巧經驗都相差太多了。
而且,對方還沒有釋放出世界結界,我是不知道這具鎧甲戰士會還是不會,如果如冰龍一樣不會還好,要是會的話,那麼此時的戰鬥,完全就是一場貓戲老鼠的遊戲,這具鎧甲戰士,壓根沒興趣拿出一點真功夫來對付我。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好不容易垂死掙紮,抽出空隙甩了幾個魔法,打在鎧甲戰士身上,卻如同毛毛雨一樣,它連躲閃的念頭都欠缺。
月狼的圓形魔法陣……
現在到勉強還有空間讓我施展,但是我一點也不看好。
這招能對付冰龍,那是因為對方憨厚可愛,竟然傻乎乎的硬拚撞上來。
而眼前的鎧甲戰士,先不說它比冰龍還要強大數倍,會不會一劍之下,千米長的超級冰劍也能斬成兩截,就算不能,它隻要輕輕一閃,然後在擦身而過的時候,酷酷的直視前方,看也不看我一眼,揮劍輕輕一斬而過。
哢嚓一聲,考驗就結束了。
歸根到底,還是因為圓形魔法陣剛剛搗鼓出來,沒有時間去研究,就隻能弄出這一招超級冰劍,威力是很大,比之十萬星辰破壞炮,也隻不過是遜色那麼幾分而已,卻並不是很實用,因為速度慢了點。
你想想看,誰會看著一顆石頭砸過來而傻乎乎的站在原地不躲啊。
火係的三角魔法陣和閃電係的四方之陣……算了吧,那玩意防防魔法還成,麵對鎧甲戰士的巨劍,簡直就比泡沫還要不經用。
莫非……這次真的是黔驢技窮了?
鎧甲戰士的巨劍之網,還在一點一點的縮小,不斷鎖定我的躲閃空間,每縮小一分,躲閃就越發的艱難,不斷逼近的劍勢餘勁,將全身刮的火辣辣一片。
內心逐漸焦急起來,因為這一次,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任何的應對方法了。
那人妻騎士,究竟想要做什麼?
眼看襲來的巨劍,幾乎已經躲無可躲,我咬了咬壓根,準備硬上了。
隻要突破一點縫隙的話,隻要運氣好,能夠突破一點點的空隙,就能逃脫對方的封鎖區域了。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成功的幾率可能連千分之一都不到,如果是麵對一個菜鳥還好,但是,對方可是數十萬年前的強者,無論是戰鬥的技巧還是經驗,都豐富的讓人不敢想象,會留下這種空隙讓我突破嗎?
答案顯然是否,我這樣做,也不過是自己欺騙自己罷了。
說到底,還是實力的差距太大了。
量的差距,可以用技巧和速度彌補。
就算是質的差距,加上一分運氣和拚命,或許也不是不可以抵抗。
但是絕對性的差距,卻是任何東西都彌補不了的。
我和鎧甲戰士之間,就是存在著這樣絕對性的差距。
想要贏,除了提升自己的實力以外,彆無他法,當然,若是天空之上突然出現一隻巨手,大手一撈將我救出,並順勢拍飛了鎧甲戰士,然後振振有詞的說我是他的某某某,所以前來幫我一把,這樣的狗血情節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是很可惜,暗黑大陸曆來沒有這樣的設定。
“啊啊————!!!”我情不自禁的大聲咆哮起來。
全身的力量提升至極致,回憶起來吧,那時候,為了破開女性騎士的魔法陣係統,所爆發出來的那股力量,將隱藏在月狼體內每一絲每一毫的力量,全部調動出來,達到月狼極限的力量,如果是那股力量,說不定能在鎧甲戰士的巨劍中,尋找到一絲逃脫的空隙。
手中的巨大冰之斬首劍,不斷綻放出一波接著一波的光芒,不斷接受力量的湧入,一反常態的並沒有變大,反而是在縮小,從四五米長,慢慢地變成了一把兩米長,接近普通形態的巨劍。
隻是這時候,冰劍身上並非散發出冰的光芒,而是接近金屬,似白金光澤而又有所不同的,無法用語言表述出來的奇妙色澤。
那些不斷從冰劍上散發的波動,也隨之突然一縮,仿佛連這些耀眼光芒,也跟隨著自己迫切渴求力量的意誌,全部化為一股力量凝結起來。
在這種忘我的境界下,福靈心至,一股戰鬥的明悟湧上心頭,我再次大喝一聲,背上的冰之圓形魔法陣顯形,一閃之間來到了手上,融入到冰劍之中。
這一刹那,手中的冰劍發生了質的改變,似一張饑渴的大嘴,不僅僅是綻放出來的光芒,連周圍的光線都被它吞噬了進去,不放過一絲一毫的力量。
吞噬了光的冰劍看上去,竟然變成了一團模糊不定的黑漆漆空間,宛若黑洞。
攜著這把宛若能量一樣的漆黑冰劍,咬緊壓根,狠狠劈了上去。
在十分之一個眨眼時間,漆黑冰劍與鎧甲戰士的巨劍迎麵相撞,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因為能夠傳達聲音的所有介質,都在激烈的能量碰撞中被粉碎。
能行也說不定,聚集了月狼所有的力量,加上冰之圓形魔法陣的漆黑冰劍,說不定真的可以破開空隙……
眼看著鎧甲戰士的巨劍,在漆黑冰劍的抗衡下,竟然微微一頓,我的眼睛頓時一亮,升起了希望。
再一秒……不,抵擋多半秒,便有足夠的空隙讓自己逃出這片封鎖空間了。
然後,就在十分之一秒不到的時候,僅僅是停頓了以毫秒計量的時間,鎧甲戰士的巨劍再次前進。
漆黑冰劍,應聲而碎……
冰冷的劍鋒,眨眼之間就已經來到麵前,彆說躲不過,就算能躲過,那麼近的距離下,斬下的餘勁,也足夠將我擊敗了。
啊啊,果然還是輸了。
出乎意料的,麵對著巨劍當頭而落,我的內心竟然異常的平靜。
因為,真的已經儘力了。
一直以來,藏在月狼身體裡麵,那部分無法運用的力量,也全部給逼出來了。
好不容易領悟的冰之魔法陣,也用上了。
那一把漆黑冰劍,真的已經是月狼的極限,所能製造的,最強大的攻擊,再無一絲提升的可能性。
縱使如此,還是輸了。
隻能說,偽領域境界和世界之力境界之間所存在的絕對性差距,真的是任何手段都無法逆轉。
真的……已經用儘全力,絞儘了自己所有的戰鬥智商。
真的……已經儘全部努力了。
所以……抱歉,阿爾托莉雅,還有……未知名字的女性騎士。
我已經是……
【真的已經儘力了嗎?】
就在想合上眼睛的那一瞬間,腦海之中,卻浮現出這樣的尖銳質疑。
似自己的聲音,又似女性騎士的聲音。
不,為什麼要這樣問呢?你不是最清楚嗎?月狼的所有手段,所有力量,都已經被用到極致了,就連這樣也無法贏下來,我還能有什麼辦法?
【但是,這真的就已經是全部了嗎?】
尖銳的質疑再次響起。
當然,毫無疑問,根本不用去質疑,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嗎?
本來是理直氣壯的回答,但是到了最後,竟然不知為何,變得動搖,細不可聞。
自己真的儘全力了嗎?
毫無疑問,是這樣的。
但是,儘力和全力,咋一看相同,但其實是兩回事吧。
我已經儘力了,但是,這些真的就是自己的全力了嗎?
答案似乎可以完全肯定,但是稍稍一想,或許又有漏洞之處。
難道就無法繼續提升了嗎?
不僅僅是【月狼】的儘力,而是另外一股力量。
是在說……領域境界嗎?
毫無疑問,這是唯一的答案。
但是,想要進入領域境界談何容易,當初血熊的晉升,完全就是一場意外,或者說關鍵時刻主角模式爆發。
而月狼變身,想要用正常的方式領悟,晉升,何止是天方夜譚,條件還遠遠沒有達到不是嗎?
比如說力量……
不,力量的話,那些一直以來隱藏著,無法發揮出來的力量,不是已經全部出現了嗎?光以能量而言,現在的月狼,並不會比昔日血熊的巔峰狀態時弱多少,換言之,力量方麵,已經完全符合標準。
但是晉升領域可不能光靠力量,比如說……
不,再等等,這樣一想的話,突然很彆扭呢。
精神力控製的話,雖然之前運用的還有些粗糙,但是經過女性騎士的幻想結構能力訓練,勉強也算合格了。
魔法控製技巧方麵,女性騎士教的魔法脈絡轉換,根本就不是常人能觸摸到的技巧,而將魔法脈絡具體現,就連很多世界之力境界的巫師,也未必能做到。
我已經做到了,雖然是取了巧,但並不能否定這個成績。
……
想來想去,我似乎找不到任何阻擋自己晉升領域境界的阻礙。
也是到了這時候,我才恍然大悟。
雖然知道女性騎士在教我,但是,現在才知道,她所教的那些東西,原來一切都是為了讓我能夠晉升領域境界。
在她的教導下,那些原本要晉升領域境界所缺少的東西,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全部集齊了。
唯一她無法教我的,隻有晉升所需的強大決心,意誌,渴望。
但是,我會缺這些嗎?雖然是個以混吃等死為目標的宅男沒什麼誌向的確是這樣沒錯。
但是,女性騎士以自己的生命,教會了我這些。
隻此一個理由,我便沒有任何理由缺乏決心,意誌,渴望。
哪怕是不為自己,隻為能讓她在最後露出欣慰的笑容。
就沒有任何的理由,缺乏這些東西。
原來如此,我懂了。
在巨劍逼近不足一尺的距離,目光捕捉到某道身影靠近,那股溫暖溫柔的氣息,正在包裹,包容著自己。
眼角不知為何,便濕潤了起來。
下一瞬,月狼的身軀綻放出劇烈白光。
那比任何色彩都要美麗,都要耀眼的光芒之中,一條手臂抬了起來,明明是緩慢無比,卻超越了已經近在咫尺的巨劍,率先一步,點在對方身上。
精神力凍結。
“破。”
輕輕一聲,強大無比的鎧甲戰士,在瞬間分解,轟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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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著老命,還是實現了昨天的承諾,小七的節操可是很寶貴的,嗯哼。(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