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時候,將這些六劫強者融入那些世界,不過是第一步而已。
最基礎,最普通的第一步而已。
在這時候,這第一步完成之後,自然便要開始下一步了。隻見得,在這瞬間,那眾多世界,都開始了挪動。
或者說,開始了閃現。
一個個世界,都消失在它們原來的位置,轉眼間,出現在一個新的陌生的位置上。
隱隱間,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規律,出現在這些世界新的分布之上。
在這種複雜規律之下,這整方信息化天地微微一震,似乎有著某種無形的脈絡憑空出現在這天地之中,貫穿了這天地的每一寸虛空,遍及了這天地之中的每一縷信息!
而這些脈絡的節點,不是其他,正是那一個個已經融入六劫強者的世界!
此時此刻,這些世界的觸角蔓延出來,彼此之間勾連在一處,將大片大片的信息直接納入自身的影響範圍之內。
每一個世界更是在這過程之中隱隱間建立了某種難以言喻的聯係。
這些聯係之下,那些六劫強者一個個的感覺到了自己與其他六劫強者似乎組成了一個完整的整體。
這個整體是如此的宏大,如此的浩瀚,他們自身,似乎隻是這個整體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而已。
甚至,這個整體感覺上比起他們所有六劫強者加起來更加宏大,更加浩瀚!
就好似,他們整體合起來才是完整的,分開的他們,不過是一個完整存在的某些細節而已。
這就像是一架機械,將其拆分開來的時候,每一個零件,其實都有著自己的功效,也依然能夠發揮出種種作用。
但,顯然的,分開來的那眾多零件唯有真正組合在一起,才能夠真正的發揮出這機械的作用,那分開諸多零件之時所不可能獲得的作用!
比如,造島機器,比如航母,比如航空母艦,比如宇宙飛船……
這些,顯然唯有其都是完整的時候才可能擁有比如造島,比如航空,比如進入宇宙等等功效。若是將他們拆開,變成無數細小的零件的話,他們能夠做什麼?用來砸人?用來當某些其他機器的材料?
顯然的,無論做什麼,所有零件加起來的功效,都不可能比得上這機器原本的功效的。
這時候,那些六劫強者就有著類似的感覺。似乎他們已經是變成了齒輪,變成了某種引擎,變成了某種細小的零件,雖然自身分開的時候也能夠發揮出龐大無比的威能,擁有無數不可思議的手段。但這一切加起來,都遠遠比不得他們在一個整體之時!
甚至不如整體之時的萬一!
當然,與這相對的,他們在這時候也感覺到,自身力量,自身的威能,自身的境界,自身的其他一切的一切,都在這時候開始瘋狂的消耗。
這種消耗,對於他們來說,也是足以讓他們心驚肉跳的。
先天大羅之修便足以自給自足,不假外求,更何況是他們這些已經比起先天大羅之修強大不知多少億萬倍的六劫強者了。
這種消耗或許對於無法自給自足的存在來說是足夠致命的,不用多少時間怕便會因為這樣的消耗而徹底消失了。但,對於六劫強者而言,這種消耗,卻也依然是在他們的承受範圍之內。
每一瞬間消耗足以創造出天地群的力量、實力、威能、是境界、精力,等等等等,這是何等恐怖,不言而喻。
這卻已經是接近他們的承受極限了。
在這個瞬間,他們一個個的感覺到,自身在這時候似乎成為了一個電池,似乎自己的存在意義,就是為這世界,為這一方天地提供這種種而已。
而這種變化還是動態的,並不是一旦開始便固定下來的。
那些六劫強者一開始還感覺到自己勉強有些餘力,還能夠分出一點精力來做其他事情。比如,創造一些化身來進行一些謀劃之類的。但,這些世界卻在這時候開始進行調整,其位置,開始進行一定的微調。
在這微調之下,這整個網絡,整個整體,對他們的吸力卻是開始發生改變。
對於有些六劫強者的吸力開始放鬆,對對於另外一些,吸力卻是開始增強!
最終結果便是,儘皆達到了這些六劫強者的極限。
直接廢掉他們的所有化身,使得他們不得不全心全意的來創造足夠的養分來彌補自身的消耗!
其中,不同六劫強者的實力是不同的,所能夠創造出來的養分自然也就是完全不同的。
有些多,有些少。
在原來,那些少的,感覺自己已經是在超負荷運轉,雖然暫且還能夠支撐,但顯然的,可持續的時間卻是不會太長。一旦時間太過漫長,他們便必然會陷入一個極為淒慘的結局。
而對於另外一些六劫強者,他們卻就感覺,這種吸力也就是那麼回事而已,雖然讓他們相當難受,但依然能夠輕鬆承受。
顯然的,若是這樣一直繼續下去,這個體係自然便是不穩定的。
強者會變得越強,弱者變得越弱。最終,在一定時間之後,整個體係都會崩潰。
現如今這一番調整之後,所有人都一視同仁,都處於其極限的點上,所有人都不至於有太過高的負荷,但也不至於太過輕鬆。這顯然是已經達到了一個激發所有潛力和保證可持續發展的一個平衡點。
到了這一步,這個體係才算是真正完善。
到了這裡,第二步,才算是完成了。
不過,顯然的,這也並不是全部。
第二步之後還有著第三步。彆忘了,這一方信息化天地依然是在與那詭異進行爭鬥,外麵依然是有著大量的六劫強者被送入這一方天地之中。
這些六劫強者雖然在一開始是這一方天地的災難源頭,是這一方天地的麻煩點所在。
但,隨著爭鬥的進行,隨著這天地的發力,他們終歸還是會一點點的被這話天地奪取過來的。或許在這過程之中,這天地會付出相當的代價,但結果,卻絕不會有例外。
畢竟,這一方天地與那詭異之間的爭鬥,並不是完全一邊倒的……
如此這般一來,也就代表著,這信息化天地所掌控的六劫強者,依然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的增加。
這種增加的結果便是,這個完整的體係,需要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的膨脹,不斷的成長。
那些新加入的六劫強者,自然是同樣需要將他們納入這些世界之中,讓他們也成為這個整體的一部分,才可能將他們的潛力發揮出來,才可能讓著天地對於那詭異的抵擋能力能夠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不斷的壯大。
由此自然可以知道,這第三步,便需要設定一個機製,一個將這些新加入的六劫強者毫無痕跡的融入這個整體,讓他們為這個整體赴湯蹈火的機製。
這種機製,若是一般生靈,當然是難以做到,需要這整體的構築者在後麵一點點的調整才能夠做到。
但顯然的,羅帆並不是一般生靈,他所構築的這個整體,也並不是一般整體!
由大量六劫強者連同一個個世界構築而成的整體,再怎麼樣,其等級都擺在那裡。
一般事物的那種限製,自然不可能出現在其身上。
事實上,這個整體的活性,活力,卻絕不是一般的存在所能夠比擬的。哪怕是在羅帆的限製之下,其沒有生出真正的意誌出來,但,卻已經是可以算是擁有了本能。
就像是,某種無意識的生物一般,其能夠根據外界的種種刺激,根據環境的變化,做出種種相對應的反應。這,就是本能的一種。
這時候,這個整體,便已經是擁有了本能。
當然,這時候這本能還是模模糊糊的,其根本的目的,也是為了維持這個整體而已,壯大這個整體這種事情,這本能顯然還是沒有的。
而羅帆要做的第三步,便是將這種其尚且沒有的本能賦予它。
隻要有著這樣的本能,那麼,不管加入再多的六劫強者,這個整體都能夠自如的成長,能夠不斷的膨脹,完全不需要他參與進去。
要賦予這個整體相應的本能,對於羅帆來說自然不是一件多難的事情。
畢竟,這個整體的每一個細節,都是他所構築的,這個整體的所有機製,也都是他所安排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對於這個整體自然是了解得無比深刻。
有著這樣深刻的了解,這時候,他隻要願意,自然而然的,便能夠將自己想要的機製直接賦予這個整體。
彆說現如今隻是將本能賦予它而已,哪怕是他要將意誌賦予它,甚至要讓其開始修行,這都不是一件多難的事情,唯一的問題,也就在於羅帆想還是不想而已。
在這時候,羅帆的意誌貫徹了這個整體,開始對那些世界進行微調。
那些世界每一個都擁有著世界意誌,這種意誌與一般生靈的意誌完全不同,但終究是意誌。它們,可以說就是那種整體本能的根基。
要對這個本能下手,對其進行操作,自然而然的,便需要對這些世界意誌進行調整。
對於羅帆而言,這樣的調整並沒有什麼難度,他心中微動,種種微妙的變化,便出現在那些世界之上。
隨著世界意誌發生變化,那些融入世界之中的六劫強者,便猛然感覺到,自身受到的束縛忽然發生了微妙的改變。
這種改變,並沒有讓他們獲得什麼更進一步的手段,沒有讓他們得到自由之類的東西。
他們,依然是受到強大的束縛,依然是無法自主,依然是那整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若是硬要類比的話,這種變化,就相當於,原本一種綁法的繩子,換成了另一種綁法一般……
這種不同,自然是極大的,但,對於他的束縛,也依然是沒有什麼變化的。
“這個整體似乎更靈活了……”那些六劫強者心中有了判斷。
這時候,出現在他們身上的變化導致了整個整體發生了變化,使得他們所在的世界運動得愈發的靈活起來。
這種情況,擴展到整個整體,自然便是這整個整體都變得更加靈活了。
麵對著這樣的情況,那些六劫強者一個個的心中有些不安起來。
這種靈活,對他們來說可並不是什麼好消息。靈活,便代表著,他們想要掙脫其掌控需要考慮更多東西。而這,也就代表著另一件事,那便是,想要掙脫掌控,變得更加困難了。
這,對於依然沒有放棄希望的他們來說,自然並不是一件好事。
這時候,有著一名六劫強者身體一震,猛然間脫離了原來的位置,居然開始在世界之中自由的活動起來。
甚至,直接出現在了同一個世界的另一名六劫強者身前,那樣子,就像是他已經不再受到束縛了一般。
“你怎麼掙脫束縛的?!”那依然無法動彈的六劫強者看到對方,不由得愣住了,驚呼出來。
終究是六劫強者,雖然已經是受到極大的束縛了,但傳遞自己的意念,依然沒有什麼問題的。
他的詢問傳過去,那似乎已經掙脫束縛的六劫強者卻是一笑,隻是搖搖頭,道:“你其實知道的,隻是你沒有深入去想而已。”
說話間,他搖了搖頭,轉身就走,在這個世界之中的一名又一名六劫強者身前晃了一圈。
之後,他再抬步一跨,居然直接就脫離了這一個世界,出現在另外一個世界之中,又在這新的世界之中的眾多六劫強者身前一一晃過一遍……
而在這過程之中,這個眾多世界以及六劫強者組成的整體卻沒有受到半點影響,依然是和原來一般無二,同樣是那般靈活,同樣是擁有不可思議的威能,如同脈絡一般支撐住整方天地。
就仿佛,他依然是在原來的位置,依然沒有任何變化一般!
這種情況,讓那些感知到這一切的六劫強者一個個的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