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陣法,對於其他人而言,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但,對於陣王而言,便是他認知當中的,天地、萬物、宇宙、世界、時空、能量、物質、混沌甚至一切的一切的根源!
在他的眼中,一切,窮根究底,都能夠追溯到,這一個極為簡單,甚至難以稱作陣法的陣法!
這種情況,其實在任何世界觀之中都存在。
像是羅帆的則之世界觀,那則,對於他而言便是一切的根源。但,對於其他存在而言,這則又算什麼?在他們的認知之中,則這種東西,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甚至可能隻是將其當做是另一種自己認知當中的一切的根源的另一種說法而已……
甚至,就算是同樣是陣之世界觀,其他修士的陣之世界觀,窮根究底,其所追溯的那陣法,也並不是這陣王的陣之世界觀所追溯而到的陣法。
這樣的情況,對於陣王而言,他的認知當中,顯然便會認為其他陣之世界觀是錯誤的。
其他陣之世界觀所追溯的那個陣法,對於那些抱持這種世界觀的修士來說,是一切的根源,是一切的真髓。但對於他而言,那卻就像是則之世界觀的則,像是力之世界觀的力,像是元之世界觀的元等等等等等一般,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而這時候,通過之前那一番相互了解,那陣王明白了羅帆的則之世界觀的根源的同時,羅帆卻也同樣看透了陣王的陣之世界觀的真髓,看到了,那個被他當做是一切源頭的陣法的存在。
當然,這樣並沒有讓他就此掌握陣之世界觀。
就像是之前所說的,這個陣法,對於陣王來說,是無比玄妙的。但對於其他人而言,卻是幾乎沒有任何意義。顯然的,這個其他人,包括了羅帆……
所以,這時候,就像是陣王絕得羅帆的世界觀很是奇特一般,他也同樣絕得陣王的世界觀很是奇特。
“這種話,你覺得有什麼意義?”羅帆隻是淡淡的說道。
“當然有意義,我的世界觀,比你的接近完美。所以,你覺不覺得,我的世界觀,能夠對你的認知造成衝擊?”陣王卻是這樣說道。
羅帆眼中透出恍然之色,不過卻並沒有為自己的處境而有半點擔憂。
對於自己,他卻是有著絕對的信心。
他的則之世界觀經曆了無數次的衝擊,無數次的完善,就在剛剛,甚至都才完成了又一次完善。
這樣的世界觀,他怎麼可能會對其沒有信心?!
可以說,若是一般的修士,一般的七劫強者,甚至一般的八劫強者對於自身的世界觀的堅定程度是一的話,那羅帆度與自身世界觀的堅定程度,便是一萬,十萬,甚至百萬,千萬!
在這樣的情況下,麵對著這種硬碰硬的世界觀對碰,他卻是覺得,自己有著極大的優勢。
甚至,心底還覺得,那陣王選擇這種方式來與自己對抗,那絕對是以彼之短攻我之長!
對於羅帆的想法,陣王自然是不知道的。
作為八劫強者之中的強者,以世界觀對碰碾壓敵人,破壞敵人的修行根基,這對他來說,已經是一種無比自然的手段了。
事實上,在這之前,哪怕是八劫強者,真正能夠擋住他的,也隻是少數之中的少數而已。
當然,即便是擋不住他的世界觀的衝擊,被他的世界觀扭曲自己的世界觀,對於那些強者而言,也並不就是絕望。
那畢竟隻是一種影響而已,終究並不是徹底的改變。
既然隻是影響,那自然便能夠消除。
不過,這種消除方式,卻並不是那麼容易,不光是需要漫長的時光,耗費無儘的精力,甚至還需要一定的運氣,才可能做得到。
當然,隻要有足夠的時間堆積,運氣終究會到來的,所以,最終,消除影響,還是能夠做到的。
但,這對於這陣王來說,已經是足夠了。
至少,敵人落入這樣的下場,對他而言,便代表著他已經在戰鬥之中取得了勝利。
而在他過往的經驗之中,那些在這種戰鬥之中失敗的強者,最快恢複的,也足足耗費了至少千萬年時光,方才消除自己世界觀對其世界觀的影響,算是徹底恢複過來。
而有一個最慢的,從戰鬥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數萬億年之久,都依然還沒有徹底恢複過來……
數萬億年沒有恢複,這代表著什麼?這代表著,這數萬億年來,他的世界觀完全無法獲得任何成長!而這也就代表著,他的道行境界,他的實力,都沒有任何進步!
這樣一來,哪怕是當初他與陣王是實力相當的,現如今也絕對不再是他的對手。
更彆說,若是當初他與陣王實力相當,又如何會受到如此嚴重的世界觀之傷?!
這種實力的對比,從當初就已經是展現得再明顯不過了。
對於這一點,這陣王自然是無比清楚。
所以,一般而言,對於在這種世界觀的對碰之中敗於自己手下的存在,他一般便不會再投以任何注意。
更不再會覺得其有任何威脅。
由此,自然便可以知道,這時候他為何要與羅帆進行這種世界觀的對碰了。
要知道,他之所以一定要和羅帆作對,乃是覺得羅帆有著足夠的潛力,可能會在成就八劫強者之後,對他造成威脅。
既然如此,那麼,他隻需要確定羅帆無法再對其造成威脅,那他自然便能夠安心了。
而隻要他在這一次的世界觀對碰之中取得勝利,給羅帆留下足夠的世界觀之傷,那麼,羅帆便再不會對他造成威脅了……
這樣的話,也免得他需要將羅帆抹殺。
畢竟,終究隻是覺得對方可能有潛力在日後給自己造成威脅而已,就因為這樣就要將羅帆徹底抹殺,徹底毀滅,這顯然是有些過分了……
雖然,給對方留下世界觀之傷,在這時候看起來似乎很是殘酷,甚至會讓對方覺得這還不如殺了他。但,這終究隻是一種傷勢而已,而傷勢,是能夠恢複的……
至於自己失敗的可能,這陣王自然是半點都不懷疑。
之前一次又一次的勝利,已經鑄就了他無敵的信念。
在這種信念之下,隻要實力不是遠遠強過他,他便不覺得自己在世界觀上會比對方弱小半點。
而顯然的,羅帆雖然是走逆行之路的修士,但道行境界卻也不過是接近八劫強者而已,這樣的存在,他怎麼可能會覺得對方的則之世界觀可能會淩駕於自己的陣之世界觀之上?!
世界觀的直接對碰,羅帆以前也進行過許多次。
但,顯然的,那種影響,其實都是在無形之中的影響而已。
雖然,在事實上,他是借助自身的世界觀對其他修士的世界觀進行碾壓,甚至直接扭曲了他們的世界觀,讓他們徹底的認同自己的則之世界觀。
但,這一切的一切,都隻是潛移默化的結果。
或許他有意識的進行這種影響,但,那些被他影響的修士,卻根本沒有任何一個能夠真正進行有力的反抗便一敗塗地,根本難以反抗他所施加的影響。
卻從沒有,真正進行勢均力敵的世界觀對碰!
而且,是這種如此有目的性的,世界觀對碰。
在這樣的情況下,對於這種直接的世界觀對碰,他可以說是相當陌生的。
甚至,在一開始,他都不知道該如何進行這種直接的對碰,對於其中的種種變化,更是完全一頭霧水。
對於這樣的情況,那陣王自然是更加自信了。
這種情況,對於他而言,卻已經是遭遇過不知多少次了。而每一次出現這種情況,幾乎都代表著,他已經勝利了一半。
畢竟,他進行這種世界觀的碾壓,本身就不可能每一次都麵對與自己勢均力敵的存在。而並不是與他勢均力敵的存在,對於直接進行世界觀的對碰,卻就有極大的可能如同羅帆這般,是從沒有如此直觀遭遇到的。
這樣一來,他們對於這種世界觀的直接對碰,會有多陌生,便可想而知。
就像是兩個人在玩遊戲,一個已經是將遊戲玩得出神入化了,另一個卻連規則都隻是剛剛知道而已,這樣玩起來,誰會勝利,這難道還用得著說?除非那連規則都隻是剛剛知道的人本身的智商遠遠超越另一個人,能夠做到在瞬間就將那規則玩出一朵花出來,否則的話,其失敗就是注定的。
這時候,羅帆對於這種直接以世界觀進行的戰鬥方式的陌生,在這陣王的眼中,顯然便足以讓他直接將其打入新手的陣營了。
而顯然的,作為陣王,他怎麼可能會認為羅帆的智商遠遠超越他?
這種將自身踩到泥裡頭的想法,若是可能出現在陣王身上,他也就不可能成長到現如今這一步了。
在這時候,陣王滿麵自信,自身身上開始有著無形的虛影浮現出來。
這一方完全由陣法組成的天地的虛影。
這虛影出現之後,周圍的一切自然而然的變得虛幻,而這虛影也自然而然的變得真實起來。
變得虛幻的,不光是包括那天地,那諸天,甚至包括了那陣王本身,以及,那外界無邊廣闊的,道尊之路第六層,乃至整個道尊之路!
與此同時,在羅帆身上,同樣是有著一個虛影漸漸的浮現出來。
這,便是他的則之世界觀的具現!
就像是,那陣王身上所浮現出來的虛影比那時他的陣之世界觀的具現一般……
同樣的,這虛影在出現之後,便開始以超乎想象的速度變得真實,周圍的一切,也同樣開始漸漸的向著那陣王周圍出現的虛影出現之後所浮現出來的虛幻轉變。
這種並不同步的虛幻化,就像是兩個次元互不乾擾一般,似乎兩者之間完全沒有任何聯係,更沒有相互影響出現。
但,隨著兩者的虛幻程度越來越接近,最終,在某一瞬間,兩者終於徹底的融合在一起,就像是兩個次元,徹底的融合在一起一般。
到了這一步,那出現在羅帆身體周圍的則之世界觀具現,卻終於直接與那陣王的陣之世界觀處於同一個空間,開始直接麵對麵了!
“接下來要怎麼做呢?”這時候,羅帆心中閃過這樣的想法。
同時,隨著這個想法,更是有著無數種猜測在他的心底浮現出來。
雖然他並不清楚正統的世界觀的直接爭鬥會以什麼樣的方式發生,但卻並不妨礙他做自己的計劃,做自己的猜想。
畢竟,作為獨自修行到現如今,距離真聖之下的瓶頸隻差幾步的存在,羅帆的探究能力,推演能力,怎麼都不可能有多弱。
哪怕是眼前這種爭鬥方式對他而言是完全陌生的,他也依然能夠通過眼前他所知道的種種條件,推演出許多借助這種種條件爭鬥的方式,甚至推演出種種在這種種條件之下取得勝利,獲得巨大優勢的方法!
當然,這種推演的結果,或許在某些地方可能比起所謂的正統爭鬥方法更加有效率,但,絕大多數,顯然都必然會有著種種漏洞,種種破綻存在的。
就像是,初學某種遊戲之人,他必然會有無數奇思妙想,其中,雖然會有神來之筆,但絕大多數,卻必然是已經被證明過,是有著巨大破綻,是走不通,是可能導致失敗結局的想法……
在這時候,羅帆就是那個初學者,雖然,他比起一般的初學者,要高明無數倍,強大無數倍,但本質上,依然是一個初學者。
這時候,那陣王卻已經是采取行動了,他開始無限的擴張自己的陣之世界觀,那陣之世界觀開始隨著不斷的演化,不斷的變幻,最終在這一片難以描述的所在之中,形成了,一方無比廣闊的,幾乎要將這一片難以描述所在徹底充滿的,陣之天地出來!
這陣之天地出現之後,便開始如同時間加速一般,開始演化出無窮無儘的,正常天地可能誕生的一切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