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能夠在這天地之中留下越多痕跡的生靈,對於這天地的貢獻也就越大。而對於這天地的貢獻越大,對這超脫者而言,其存在,他自然就有著越深的印象,也有著越深的感情。換句話說,他也越是想要將他們複活……
顯然,這種狀況,對那超脫者而言,卻是再好不過了。
所以,他在這時候,卻並不覺得這件事有多辛苦。相反的,反而是無比慶幸居然能夠有這樣的機會……
當然,這並不代表他對於那些生靈的消失到底是有多遺憾。
若是真的實在是舍不得那些生靈消失的話,以他作為這天地的掌控者,他自然有著無數手段能夠將那些生靈保留下來。
畢竟,掌控天地的話,這天地的生死輪回自然也是在其掌控之中。
在這樣的情況下,在天地依然存在的前提下,他自然能夠輕輕鬆鬆的逆轉輪回,將已經死去的生靈複活過來。
哪怕是那生靈是魂飛魄散,但終究也是在這天地之中魂飛魄散,他也依然能夠使用種種手段,將他們的身軀與魂魄重新複活過來!
不過,顯然的,最終,他並沒有這樣做。
他在之前,卻是直接任憑那些生靈死去,任憑他們魂飛魄散或是重入輪回……
這,足以看出他對於這些生靈的消失到底持有什麼樣的態度了。
可以說,對於他而言,雖然不舍這些生靈消失,但卻更加在意這天地的秩序,更加在意這天地的穩定!
若是他能夠隨意的將自己看中的生靈複活,隨意的留住那些他所在意的生靈的話,那這天地的秩序怕就會被破壞得體無完膚!
到時候,這天地之中的眾生,怕都會以他作為生存的中心,或是仇恨他,想要擺脫他,或是親近他,想要被他看中……
如此這般的結果,顯然並不是這超脫者所願意看到的。
因此,對於這個,這超脫者自然而然的,便選擇了,不強製保留這些生靈了。
但,顯然的,這是當時,和當時相比,現在的情況顯然就已經有了極大的不同了。
現如今,這天地的秩序已經是被破壞得再無法更壞的程度了——連天地本身,都已經徹底崩滅,靠著飛升機製所帶來的特質方才使得他能夠借助痕跡將其恢複過來。
與這相比,將曆史當中在這天地之中留下痕跡的生靈複活過來所對這天地的秩序造成的破壞又算得了什麼?!
可以說,對於這天地來說,無論現在所發生的任何一件事情,相比於這種將生靈複活過來的小事,都要嚴重千百倍!
如此這般一來,他自然能夠隨意的按照自己的意願,完全無視其可能對這天地造成的影響去行事了。
所以,在以前,他不會複活這些生靈,但在這時候,麵對著這天地的如此狀況,他卻就完全隨意了。
隨著他的動作,越來越多消失在這天地曆史當中的生靈漸漸的從曆史當中走出來,出現在他們留下痕跡最多的位置,如同之前那些生靈一般,處於凝滯的狀態。
哪怕是已經是少數之中的少數,但這天地的曆史實在是太長太長了。
哪怕是每一段時間裡麵隻有一兩名生靈能夠將痕跡保留到現在,能夠有資格被這超脫者複活,最終真正得到複活機會的生靈,依然是多得難以想象!
哪怕是,這對於這超脫者來說,並不算是什麼壓力……但,多就是多!
隨著這種變化,這時候這天地之中多出來的生靈,卻是足足占據了這一方天地原來所擁有的生靈的一成以上!
一成的生靈,這是多少呢?
按照這生靈原本擁有的生靈的規模,其所擁有的生靈數量,怕是要以億億兆來計算。
忽然多了這麼一成的生靈,那顯然也是以億兆來計算的。
而這些生靈,能夠在這天地之中留下那麼多的痕跡,甚至一直到無數億兆年之後依然影響著這天地,這足以表明他們的不凡之處。
現如今,這麼多不凡的生靈出現在這天地之中,這對於這天地會有多大的影響,卻就可想而知了。
可以想象,最終,這天地必然會變得無法想象的精彩。
或者說,混亂……
畢竟,這些生靈本身的不凡,決定了他們的誌向也絕對不凡。
而誌向的不凡,便使得他們不可能如同普通凡俗生靈一般在這天地之中老老實實的生存。他們,必然會有著種種追求。
或是想要建功立業,或是想要成長到某種高度,或是想要淩駕什麼存在之上,等等等等。
按照這樣的種種誌向,會彼此衝突的,顯然會相當不少。
就像是建功立業一般,最高的位置,終究隻有一個,都想要踏入最高位置,那自然便會需要競爭。而競爭,自然便會有所爭鬥,最終的結果自然便是精彩,或者說混亂了……
不過,這些,相比於這一方天地徹底消失在曆史當中,徹底湮滅於無形之間來說,卻已經是好了不知多少倍了。
而且,這天地的混亂,對於這天地之中的眾生來是一種災難,但對於那超脫者來說,顯然就不同了。
對於那超脫者而言,他所能夠感受到的,或許就隻是精彩而已。
至於其中的災難,以他的能力,若是願意的話,任何災難都能夠輕鬆的消弭,任何不好的結果,都能夠輕鬆的改變。
甚至,隱隱間,這也可以算是他的一個修行目標。
畢竟,之前他已經是見識過了眼前這無儘天地那種隨意更改過去、現在、未來的偉力,在這樣的情況下,很難說他會不想要自己獲得這種偉力。
如此這般一來,這種更改天地之中發生的災難這種事情,他怎麼可能會放過?
當然,這卻隻是他心底隱隱的期待而已,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心中會渴望這天地之中出現災難來讓他解決。
至少,在他沒有仔細體察自己內心的時候是如此……
若是他真正體察自己內心的話,對於這種發生在自己內心深處的異常想法,他自然便能夠發現了。
在超脫之後,這超脫者的本質和原來已經是有了不同。
同樣的,被他借助無窮痕跡恢複過來的天地,在本質上也和之前有了不同。
在之前,這天地,哪怕是這超脫者所構築的,所培養的,但依然是屬於這無儘天地的一部分,是這無儘天地之所以是無儘天地的一部分根源所在。
但,在這時候,隨著其被重新恢複過來,這種本質卻已經是改變了。
現如今,這天地與這無儘天地之間的關係,卻已經近乎被徹底斬斷了!
此時此刻,這天地,可以說完全就是這超脫者的附屬,是完全屬於這超脫者自身的。
除了屬於他之外,卻已經是再無任何存在能夠奪取這天地了。
如此這般一來,他對這天地的操控能力,自然便深入到了一個無法想象的境地。
比如,在以前,他根本就無法操縱這天地之中的時光讓其偏移這無儘天地的時光維度太多,但這時候,他卻已經能夠隨意的將這天地之中的時光進行改變了。
哪怕是,他要將這裡麵的時光加速到比起外界的時光的千百億萬倍那麼高的程度,那對於他而言,也是完全沒有半點問題的!
甚至,他還能夠借助這種操縱能力,做到更加微妙的操縱。
比如,他現在所做的,將所有生靈的時光凝固,甚至將天地萬物的時光都凝固,但在其他方麵,卻是將時光加速到一個難以想象的層次,讓他能夠擁有近乎無限的時間來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工作!
隨著他這樣的操縱方式,等到他耗費了自身感知之中不知多少萬年之久將這天地之中不知多少億億兆生靈徹底恢複過來的時候,對於外界,對於這天地之中的眾生而言,時間也不過是過去了一個呼吸都不到而已。
等到他停下了動作,將這天地的種種恢複了正常,讓那眾生的時光開始流動的時候,他自身已經是疲倦欲死,而對於外界的眾多舉世超脫者,對於外界的眾多生靈而言,時間卻也不過是過去了一個呼吸都不到而已。
“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已經死了?”這是某些在曆史當中死去的生靈在清醒過來之後所產生的第一個疑問。
“之前,天地不是毀滅了?!我不也已經死了?!”這是之前隨著天地的覆滅而消亡的生靈在清醒過來之後的想法。
“我怎麼在這裡?我到底昏迷了多久?”這是那種連自己死亡都沒有發現,隻是以為自己昏迷過去的生靈的想法。
事實上,第三種生靈,才是這不知多少億億兆生靈之中,最多的!
其他兩種生靈,相比之下,反而是最少的……
畢竟,這天地之前消亡的方式實在是太過激烈了,實力不夠強大的生靈,甚至對於自己到底是怎麼死的都不清楚。而顯然的,這天地之中,雖然有著不少強者,但不夠強大的,終究還是其中的大多數。
因此才會出現現在這般,那些生靈明明已經死去,明明已經是在天地覆滅的過程之中消亡了,但最終他們卻是連發現都發現不了的情況。
當然,這也隻是暫時的而已。
雖然他們自己發現不了自己已經死去了,但這天地之中畢竟並不是所有生靈都發現不了這種死亡的出現。
而這些生靈,顯然也並不是孤島,他們終究還是會與其他生靈交流,終究還是會與其他生靈互動的。他們自己不知道的消息,通過與其他生靈交流,自然而然的就能夠知道了。
不過,這顯然是之後的事情。
對於現在的他們而言,他們卻是在思考著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他們所在的位置,便是他們留下痕跡最多的位置。
這樣的位置,對於他們而言,顯然都是有著相當特殊的意義的。
比如,或是他們的家園,或是他們所渴望,所在意的所在。
在這樣的情況下,麵對著這樣的位置,他們自然便會產生種種觸動,心情自然也不會和尋常那般冷靜。
特彆是,對於那些因為種種原因已經徹底失去回歸這些對他們有著特殊意義的位置的生靈來說,更是如此。
一時間,這天地,卻是充斥這一種莫名的感性氣氛之中。
一切,都顯得那般的和諧,隱隱間有著莫名的溫情彌漫於天地之間。
麵對著這樣的氣氛,那超脫者麵上顯現出一種淡淡的喜悅。
這樣的天地,這樣的眾生,才是他所渴望見到的。
而這,也讓他感覺到,自己耗費了這許多努力將他們複活過來,其實是做對了!
“借助這些痕跡,將眾生複活過來,你是不是覺得很滿足,很興奮?”這時候,一把聲音出現在這超脫者的耳中。
這超脫者微微一愣,緊接著,他麵色一凝,眼中透出駭然之色。
他完全沒有感覺到那說話的存在到底是在何處!
甚至都找不到這聲音的來源到底是在哪個方向!
這聲音,就仿佛是直接出現在他耳中一般,完全沒有經曆任何在他耳朵之外的路線!
這種狀況,若是發生在其他地方,他頂多也就對那說話之人使用的手段感到微微有些驚歎而已,並不會有太多的震驚。
但,這時候,這種狀況是出現在哪裡?!
這種狀況出現的位置,可是在已經徹底成為他附屬的天地之中啊!
在這天地之中,他甚至能夠做到精細操縱天地之中的時光流速,讓不同的物體,不同的事物,有不同的時光流速!
這樣的操控力度,可以說,雖然不是對這天地操縱的極致,但卻也已經達到了一個之前所難以想象的高度了。
但,就是這樣的情況下,他居然完全無法感應到聲音的來源,完全無法感應到這說話之人到底是在哪裡說話,這讓他怎能不震驚?!
怎能不麵色大變?!
“誰?!”在這時候,他神色凝重的喝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