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數的本質,你看我的記憶有什麼用?”那天地意誌的前身在良久之後,搖頭歎息了一聲。
劫數的本質,他也很想要知道,這就像是一個人若是有機會的話,必然會對自己誕生的世界,自己誕生的宇宙感興趣一般。對於這天地意誌的前身而言,這一場大劫,便是他誕生的世界,誕生的宇宙!
隻是,雖然有著這樣的想法,但,有想法和能夠做到顯然是兩碼事。這天地意誌的前身很想要探究清楚這大劫的本質,弄清楚自己誕生的前因後果。但他的能力,或者權限,或者其他什麼,卻有著莫名的限製。
這種限製,讓他對於這劫數本質的探索,甚至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
彆說能夠知道什麼秘密了,說不定其對於這大劫的了解,還沒有羅帆那麼多。
在這樣的情況下,對於羅帆想要從自己的記憶之中找到那大劫的本質,這天地意誌的前身才會有這樣的表現。
羅帆隻是淡淡的一笑,道:“有些時候,生靈是不知道自己知道些什麼東西的。”
對於那天地意誌前身的想法,羅帆卻並不多在意。
生靈的記憶是無比玄奇的,有些時候自己以為沒有記住的東西,其實已經被牢牢安放在記憶的深處了。在平常,一直都沒有任何概念,但在某一刻,因為某種特殊的氣氛,特殊的環境,或者乾脆隻是腦海之中的一點靈光浮現,這種原本隱藏著的記憶便會忽然浮現出來。讓人忽然發現,哦,原來我記得這些東西啊……
這種情況,任何生靈身上都存在。
隻不過越是強大的生靈,對於自身掌握得越完美的生靈,記憶隱藏得就越少而已。
但,哪怕是這種記憶隱藏得再少,卻也不可能真正徹底消失的。
就像是羅帆現在,他其實也不敢說,自己能夠清楚的知道自己一生當中所記憶住的所有東西,必然會有一些東西,是隱藏在他的記憶海洋深處,平常並不顯現,唯有特殊的條件下方才可能顯現出來的。
那天地意誌的前身隻是搖頭歎息。
對於羅帆的決定,他根本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哪怕是羅帆是要折騰他,也是如此。
這時候這般提議,也隻是在儘儘人事罷了。
羅帆聽了,對他來說就是少受一點折騰。羅帆不聽,他也隻能受著而已……
這時候,羅帆自然不會再浪費時間。雖然對於這一場大劫來說,一日兩日,一年兩年,甚至千年萬年,都根本算不得什麼。
但,那是大劫自身的特質所決定的,卻並不是他浪費時間的理由。
大劫可以通過種種規律隨意的將時間拉長,那是它的特權,羅帆是受到大劫考驗的存在,自然隻能受著。就像是這時候的那天地意誌的前身一般……
而羅帆隻不過是這大劫考驗的對象,隻能夠按照大劫的規定行事,一旦違反,便會讓大劫的威能大幅度的增強,甚至讓自己度過大劫的可能性大幅度減少。
所以,浪費大劫所給予他的時間,顯然便是有著極大風險的行為。
在這時候,羅帆心中微動,便有一股股難言的威能憑空出現,向著那天地意誌的前身彙聚而去,快速的向著那天地意誌前身的體內不斷的彙聚而去。
隻是轉眼間,這天地意誌的前身便發出一聲慘叫。
在這一聲慘叫之中,其身軀轟然炸開,直接從原本的中年男子的模樣,轉化做一個漩渦的形態,開始在虛空當中慢慢的旋轉起來。
在這種旋轉的過程之中,那天地意誌前身的慘叫源源不斷的從那其中傳出來。
而伴隨著這種慘叫聲,更是有著信息流開始不斷的從其中被硬生生的提煉出來,如同百川入海一般,快速的向著羅帆所在之處彙聚而來,轉眼間便融入了羅帆的心中。
這信息流的量無比的巨大,如同長江大河一般,滔滔不絕,永無休止。
哪怕是羅帆的承受能力足夠強大,每時每刻所能夠接納的信息流的數量多得超乎想象,但,他接納這些信息流所需要的時間,居然也需要以萬年來計算!
這一點,因為天地意誌前身已經是徹底成為羅帆一方所有這種戰爭因果所賦予的權限,羅帆隻是耗費極短的時間便已經是將其計算出來了。
由此便可知曉,這天地意誌前身所擁有的記憶到底是多麼巨量了。
不過這卻也是極為正常的事情。
畢竟,這是天地意誌的前身,其所擁有的記憶,其實有著很大一部分是與天地意誌的記憶是完全一樣的。
而天地意誌是什麼存在?其乃是一方天地之中的一切事物的一點靈性所彙聚而成的。而這天地之中的一切事物,哪怕是一方普通地圖天地,那數量也將是一個不可思議的恐怖數字。更何況,這天地意誌前身所代表的那一方天地,可是這一方比起任何天地開辟者所開辟出來的天地,即便是圓滿天地,都要廣闊上不知多少億兆倍的恐怖天地啊!
這樣的天地之中擁有的事物到底有多少,不言而喻。
這些事物的靈性所帶來的記憶又有多少,更是可想而知。
從這個角度上來看,能夠花費以萬年計算的時間就將這些記憶徹底接收,羅帆所表現出來的,對信息的承受能力,卻已經是達到了一個超乎想象的程度了!
正常來說,其他生靈彆說是耗費以萬年計算的時光來將這無數生靈的記憶徹底接收了。說不定隻需要觸碰到一點點這些信息流,怕整個自我,整個生命本質,都會被徹底的撐爆!
不過,雖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麵就將所有記憶接收代表著羅帆的不凡,但,顯然的,哪怕是這麼短的時間,對於這時候的羅帆來說,其實也是極為奢侈的……
這時候,那天地之中的大決戰,明顯已經是到了最後關頭。
接下來,勝負,可能會在極短的時間裡麵出現。要麼是羅帆的化身將那人造天地意誌找出來,抹殺掉,進而徹底的占據那天地意誌的所有地盤,包括那整方天地之中的一切的一切!
最終將掌控那天地意誌前身一般,掌控那天地意誌,將結束這一場大劫的進程大幅度的推進一大步。
要麼,便是他的化身在某一瞬間忽然有著疏忽,被那人造天地意誌抓住機會,反過來將他打滅,進而獲得那一場大決戰的勝利,反過來,將羅帆的所有地盤,連同他的則之天地徹底的掌控。
那樣的話,羅帆雖然不至於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但卻也將變得極為狼狽,怕是隻能夠躲在那與真聖相關的力量內部苟延殘喘而已了。
而無論是這兩種結果之中的哪一種,都不是可以拉長到以萬年來計算的時間方才出現結果的!
所以,對於現在的羅帆而言,想要在這裡平靜以萬年計算的時光來接受這些信息,很顯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務。
“看來,必須本體出馬了。”這時候,羅帆心中閃過這樣的想法。
他的本體的實力,並沒有比起這個分身強上多少,在某種角度上來說,本體相比於這分身,其實還要差上一些的。至少,分身能夠以那一股與真聖相關的力量作為寄托,而本體卻就隻是正常的七劫強者而已,而且還是沒有度過第七次大劫,隻是實力上強行跨入七劫強者層次的七劫強者而已。
這樣的情況下,本體的實力,其實並沒有比他的分身要強上多少。
但,相比於分身,他的本體卻有著一種優勢,那便是,他的本體的感知,現如今已經是被那一股與真聖相關的力量緊緊糾纏住了!
此時此刻,他的感知,在那一股與真聖相關的力量之中,依然是保持著那一個無比玄奇,無比複雜的莫名軌跡,似乎勾勒出某種符文,又像是某種陣勢,更好像隻是單純的某種圖騰罷了。
這種情況下,固然是讓他無法脫身,無法真正自由。
但,同樣的,這也使得他能夠相比於分身,更多的借助那是一股與真聖相關的力量!
羅帆的分身雖然也是寄托在那一股與真聖相關的力量之上。但,其所寄托的,卻隻是一縷縷,一絲絲的那種與真聖相關的力量而已。雖然也算是寄托那一股與真聖相關的力量之上,但得到那力量的支持,顯然是相當有限的。
與這相對的,本體所能夠得到的,那一股與真聖相關的力量的支持力度,顯然就要強大不知多少倍了。雖然,這種支持,其實是需要羅帆自身去進行某種相應的手段調動方才可能得到的支持……
有著這樣的支持,隻要發力方式對,那本體所能夠發揮出來的威能,所能夠承受的衝擊,顯然便會比起那化身所承受的要強大許多。
因為清楚的認識到這個,所以這時候羅帆的分身方才會這樣想。
分身與本體乃是一體同心的存在。
所以,分身這樣想,自然也就代表著羅帆已經是做出了決定。
當下,甚至都不需要商量,不需要發出什麼聲音,羅帆的本體便已經是主動接過了那信息流。
恐怖的信息流順著本體傳出去的感知,開始瘋狂的向著羅帆的真身湧過來!
這些信息流顯然並無法直接越過那與真聖相關的力量直接撞在羅帆的本體身上。其想要接觸到羅帆的本體,卻就需要一點點的深入那與真聖相關的力量,一點點的接近羅帆的本體。
甚至,因為那與真聖相關的力量是如此強大的緣故,這種接近還不能隨意的扭動,還需要老老實實的按照之前存在的道路,一點點的深入,一點點的前進。
而在這時候,在那一股與真聖相關的力量內部,原來存在的道路,也就唯有羅帆的感知所留下的軌跡而已了。
所以,在這時候,這些信息流卻就如同進入迷宮一般,繞著那一股與真聖相關的力量內部不斷的遊轉鑽動,繞著那力量轉了一個又一個的詭異圈子,形成了一個複雜難言,又玄妙無方的軌跡,瘋狂的向著那與力量深處,羅帆本體所在之處艱難的接近而去。
在這過程之中,那信息流原本的衝擊,卻就開始快速消散,最終等到其真正來到羅帆本體之處的時候,那些信息流卻已經是如同舒緩流水一般,甚至都沒有讓他感受到任何一絲絲的壓力,就已經是徹底的融入了羅帆的記憶之中,完全沒有引發任何異常的變動。
顯然,所有的壓力,已經是在繞著那軌跡流轉的過程之中,宣泄得一乾二淨了……
既然沒有了壓力,那麼,羅帆自然不會再繼續這樣不緊不慢的接納信息流了。
這時候,那天地意誌的全身因為戰爭因果的限製已經是徹底被他所掌控。他想要讓其溢出信息流,或者說記憶的速度有多快,其所溢出的速度就有多快!之前之所以保持這個需要以萬年計算的時光方才能夠完全溢出的速度卻是因為羅帆分身接納信息流的速度有所限製的緣故而已。
卻並不是,這種速度就已經是極限了。
而這時候,隨著羅帆本體的意念過來,那信息流的溢出速度開始千百倍的加速,隨著這種加速,那天地意誌前身的痛苦自然也隨著千百倍的加大了。
那從旋渦深處所逸散出來的慘叫聲,在這過程之中不斷的增大,最後簡直如同鬼哭神嚎一般淒厲,光是聽到聲音,怕便已經可以汙染無數天地,讓無數天地的本質開始扭曲,被那慘叫聲之中所蘊含的痛苦所同化了。
當然,在這裡,在這則之天地之中,這種慘叫聲哪怕是再增強個千百倍,其實也對這則之天地沒有絲毫影響就是了……這則之天地乃是屬於羅帆所有,可以說也是羅帆的一部分力量。而這天地意誌的前身顯然沒有任何傷害羅帆的可能,自然也就不可能對這則之天地產生任何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