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地顯然並非被交通網絡層影響的天地的全部。
它們之所以這麼快接入交通網絡層,隻是因為它們在層劫降臨之前其實就已經是開始了這個接入過程了。
隻不過當初因為這交通網絡層尚且沒有被模擬混沌狀態所完全接受,尚且沒有主動引導天地接入自身的功能,這才使得它們沒有在當初就完成這整個接入過程而已。
在這時候,隨著交通網絡層越來越穩固,與模擬混沌狀態的融合度越來越高,這模擬混沌狀態之中受到影響的天地自然也就變得越來越多。
基數一旦增加,符合條件的個體的數量,自然也就隨著不斷增加了。
所以,在這時候,這交通網絡層卻依然是在不斷的蠕動,不斷的變換著形態,每時每刻的,都會有著一些若乾數量的天地不斷的出現在這交通網絡層之中,讓這交通網絡層時刻不停的得到擴展。
其擴展幅度雖然不至於如同最開始那麼巨大,但卻更有後勁,似乎能夠這樣永遠的持續下去一般……
事實上,這或許並不是錯覺。
以這模擬混沌狀態的模樣,以這交通網絡層的性質,這交通網絡層的擴展或許還真的能夠極為長久的擴展下去。
畢竟,這交通網絡層以及股市被模擬混沌狀態所承認,真正化作了這模擬混沌狀態的一種自然現象,或者說,自然規則了。在這樣的情況下,隻要在這模擬混沌狀態之中存在的天地,自然而然的便會與其產生聯係,最終接入其中。而模擬混沌狀態之中的天地數量有多少?!
那個數量,可是近乎無窮無儘的!
這麼多的,每時每刻都在調整自身,都在改變自身的天地,誰知道什麼時候哪一方天地就會因為種種調整,種種變化而符合交通網絡層建立聯係的標準?而一旦符合這種標準,那麼,它自然而然的便會接入交通網絡層之中。
如此這般一來,可以預料,哪怕是這交通網絡層真正完全消化度過層劫的收獲,不再如同現在這般不斷的擴大影響範圍的時候,接入這交通網絡層的新天地也不會完全消失的。或許增加的速度會減緩許多,但卻必然將一直存在下去。
而一旦這樣的天地源源不斷的出現,那麼,看起來自然便是這交通網絡層一直保持著活力,將一直這樣活躍下去了……
交通網絡層的變化,對於羅帆而言,乃是一種意外之喜。
但,其實,這種變化,卻也可以說是理所當然的。
層劫,是模擬混沌狀態借助劫數層所激發出來的,是針對交通網絡層的一種劫數。這樣的劫數,若是度不過,那交通網絡層自然便完全崩滅,再難留存半點痕跡。但,一旦度過這樣的層劫,那麼,也就代表著,這交通網絡層抹去這交通網絡層的努力已經失敗了。
而這種努力的失敗,自然也就代表著,它不得不承認交通網絡層的正統性,不得不,將原本交通網絡層所缺失的種種補回來。
所以,這樣的變化,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了。
而這樣的變化,對於羅帆來說,好處到底有多大?首先,最為明顯的便是,從今往後,他將再不需要擔心這交通網絡層會消失。至少,短時間內再不需要擔心這一點。
其次,他卻已經是能夠將自己的則之天地對其他天地的枷鎖,桎梏,都轉化為交通網絡層的聯係!這種轉化,並沒有對這種枷鎖與桎梏進行本質的改變,但卻使得原本抽象的,便是他自身也難以察覺的枷鎖與桎梏,變成了一種具體的,實體的聯係!
再次,便是,他的則之天地,將得到一種強有力的支援!
在之前,乃是羅帆借助則之天地來維持這交通網絡層,若是則之天地出現問題,那交通網絡層便必然會出現問題之前那麼多次異常,那麼多次改變,根源便在這裡。但,現如今,這種情況卻已經是反過來了。現如今,不再是則之天地來支撐這交通網絡層,而是,交通網絡層來支持這則之天地!
現如今,則之天地有任何變化,已經不再能夠影響整個交通網絡層,哪怕是則之天地完全脫離這交通網絡層,這交通網絡層也不會因此而如同以前一般崩潰。而,若是有任何外來力量攻擊則之天地的話,那,交通網絡層卻就會成為則之天地的靠山,或許一些普通的攻擊,交通網絡層不會有反應。但,若是有真正強大的攻擊可能威脅到則之天地的安危存亡的時候,那麼,交通網絡層便必然會有所反應,阻止這種攻擊產生效果!而這,還隻是沒有羅帆控製之下的結果,若是羅帆想的話,甚至能夠主動控製交通網絡層的支持,借助這整個交通網絡層,乃至其中存在的無數天地的力量、威能,來對抗那些外力的攻勢!
這種外來攻擊,甚至包括天地大劫……
換句話說,哪怕是羅帆對於天地大劫如同在這交通網絡層之中的諸多天地那麼無力,他也能夠輕鬆的憑借這交通網絡層的支持,度過更多次的天地大劫!
“沒想到有著這樣的意外之得。”羅帆心中暗自想著,抬頭看向那籠罩在整個交通網絡層之上的那劫數層。
現如今,那劫數層依然沒有散去,依然是籠罩著這交通網絡層,包括其中存在著的那無數的天地。
這種模樣,很顯然,代表著劫數並沒有就此消弭。
現在的輕鬆,隻不過是暫時的而已!
在若乾時間之後,這交通網絡層,必然會再一次迎來又一次的層劫。在這其中的諸多天地,也必然將會在若乾時間之後,迎來又一次的天地大劫!
這種情況,與天地所遭遇天地大劫的狀態卻是極為相似。
或許,在度過若乾次層劫之後,這交通網絡層方才會真正變得無劫無量?
對於這劫數的演化,現如今的羅帆根本沒有任何辦法。他所能夠做的,也就隻有接受,隻有等待而已。
看了一陣子,發現那劫數層沒有任何變化之後,他便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此時此刻的交通網絡層之上。之前他雖然也在關注這交通網絡層的演化,但更關注的卻隻不過是它的表麵演化而已,對於更深層的變化卻是並沒有多關注。
但,顯然的,這交通網絡層之中的變化顯然不可能隻是局限於那表麵而已。
這般多的天地,其中度過天地大劫的次數更是完全不同,有些沒有度過任何一次天地大劫,有些度過了一次天地大劫,有些度過了兩次天地大劫的,這樣的諸多天地,彼此之間怎麼可能以完全平鋪均勻的方式共存?
彆忘了,這交通網絡層,也是屬於這模擬混沌狀態的!
而這模擬混沌狀態之中的天地的結構是什麼模樣的?是金字塔結構!這樣的情況下,這交通網絡層之中的天地的結構,顯然也必然是符合那種金字塔的結構才算合理。
當然,這種金字塔的結構,不可能真的如同想象當中的那樣明顯的展現出一個巨大的金字塔。這種金字塔結構,在這交通網絡層之中,必然會有著符合這道路網絡的一種變形。
這種結構其實並不難發現。
很快的,羅帆便已經是分辨清楚了那諸多天地是以何種形式來構築這種金字塔的結構了。
在這交通網絡層之中,諸多天地的這種地位的差彆,卻是以道路來區分的。那些沒有度過任何一次天地大劫的天地之間都有著道路將其連接在一起。或許並非是兩兩都有著聯係,但彼此之間卻並沒有真正的限製,隻要彼此願意的話,便能夠直接建立道路溝通彼此。
但,任何一方沒有度過任何一次天地大劫的天地,都能,且隻能聯係上一方度過第一次天地大劫的天地!
想要聯係其他度過第一次天地大劫的天地,唯有先經過那一方天地作為中轉才行。根本不可能如同與其他沒有度過任何一次天地大劫的天地那般,隻需要雙方同意便能夠直接建立道路聯係。
同樣的,度過第一次天地大劫的天地,也同樣是能且隻能與一方度過兩次天地大劫的天地建立聯係!其限製,除了能夠與更多沒有度過第一次天地大劫的天地直接聯係之外,與那些沒有度過第一次天地大劫的天地並無太大的區彆。
相比之下,那些度過兩次天地大劫的天地表現得就沒有這般明顯了。
因為,在這交通網絡層之中,隻有則之天地這麼一方度過三次天地大劫的天地存在而已。所以,那些度過兩次天地大劫的天地,頂多也就隻能夠與則之天地建立聯係而已……
至於限製,卻並看不太出來。
這種結構是如此的涇渭分明,羅帆看出來不久,其他天地的開辟者也都是陸續的看出來了。
一時間,一種莫名的驚疑開始出現在諸多天地開辟者心中。
通過這種結構進行分析,哪怕是看不透這整個交通網絡層整體結構的天地開辟者,都能夠很快的鎖定,這交通網絡層之中最為特殊的天地乃是則之天地,最為特殊的天地開辟者,便是羅帆。
那些新來的天地開辟者,對於羅帆當初所做的一切並沒有概念。
在發現羅帆的特殊之後,居然便有許多前來與他請教,或者說,質問。
對於這些天地開辟者的質問,羅帆完全沒有興趣去理會,隻是順手的將一具天道化身拋出去接待而已,自身卻完全沒有耗費任何心思去與他們應酬的想法。
“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構?”天道化身看著這數百名天地開辟者,麵上神色極為冷漠的重複了一句他們的問題。
接著,他隻是淡淡的道:“難道你們沒有發現,這便是這混沌的天地結構啊。現在這裡不過是將你們原本無法察覺的這種結構具現出來而已。”
他的這話,瞬間就讓那些天地開辟者呆滯住了。
“什麼意思?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我沒有聽錯吧?”一名天地開辟者喃喃著,似乎在自言自語,又似乎在向自己的同伴確認。
“你沒有聽錯,他確實是說了,這混沌的天地結構,就是這樣一層套一層,一層桎梏一層的!”他的同伴神色也是有些怔忪,話語之中壓抑著難以言喻的震撼。
要知道,在這之前,他們可都是人為自己雖然孤單,但卻是絕對自由的,自己天地的發展,自身的發展,都是完全按照自己的意願,按照自己的世界觀去進行的。可以說,除了沒有辦法與同類聯係所帶來的孤單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是那樣的完美……
但,現在,卻聽到眼前這天道化身說,自己的那一切感覺都隻是錯覺而已。自己,並不像是自己感覺之中的那麼自由,自己的身上,其實依然有著無窮無儘的枷鎖,無窮無儘的桎梏存在著!自己的一切思想,自己天地的一切演變,其實都是有著某種自己所無法感覺的因素在影響的!
“這麼說,這一切,其實都是假的?想要得到自由,得到真實,就唯有將桎梏的天地打滅?!”又有一名天地開辟者神色莫名複雜的問道。
這時候,不知多少天地開辟者在關注著這裡,在這天地開辟者這麼一句問話問出口的瞬間,整個交通網絡層之中的氣氛瞬間發生了劇變。
一種難以言喻的敵意與戒備開始在諸多天地之間彌漫開來。
甚至有著一股股難言的怨氣與敵意,不斷的向著一方方度過至少一次劫數的天地彙聚而去。
其中,羅帆的則之天地所彙聚的怨氣與敵意,冠絕這整個交通網絡層之中的一切天地!
畢竟,在這交通網絡層之中,則之天地,乃是站在巔峰之中巔峰,是一切天地枷鎖的源頭……
那天道化身在這時候卻是淡淡的冷笑一聲,道:“打滅上一層的天地?彆說這難度有多大,便是讓你成功了,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