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羅帆這話,青翼他們三人不由得麵色都是一呆,顯然是料不到羅帆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甚至,隱隱間龜壽的心中更是冒出了一種羅帆是不是也對這天地的獎賞感興趣……
在這種莫名的懷疑之下,他的麵色便稍稍有些難看了。
羅帆隔岸觀火,卻是瞬間將他們的心態都看得清清楚楚,一時間卻是無奈起來,道:“若是你們事先不知道這天地的要求存在,自然可以隨意的參與進去。但,現在你們已經知道,便再不能有任何乾涉這一場戰爭的舉動了。否則的話,便是獲罪於天,到時候便是勝利了,也不可能有獎賞,不可能得到好處,反而會因此而得到天地的懲罰,遭遇天地降臨的劫數。所以,接下來,在戰鬥結果出來之前,你們就都呆在這裡吧。”
聽到這話,龜壽他們三人才鬆了口氣。
龜壽更是真正明白了羅帆之意,一時間卻是為自己之前的懷疑而慚愧不已。
好在羅帆知道這乃是人之常情,他會如此想卻是理所當然,並沒有什麼好怪罪的,所以卻是沒有多在意。否則的話,光是他方才的懷疑,羅帆就能夠理所當然的給他一個教訓了……
既然羅帆都已經是將這個理由給了他們了,他們自然便是再無什麼其他理由離開了。
場麵一時間陷入沉寂當中。
好一會,青翼方才問道:“敢問主人,這天地的獎賞,一般會是什麼?”
“這便難說了。或許是功德,或許便是賦予你們特殊的身份,或許乾脆便是提升你們的實力,具體如何選擇,那便看這天地怎麼選擇了。”羅帆淡淡的道。
“那,若是我們創造的生靈成為這天地真正的主角,並尊我們為創造者,我們能夠獲得什麼好處?”玉智在這個時候更是問道。
“好處自然是不少的。若是天地的主角尊你們為他們的創造者,那麼,你們便自然擁有了在這天地之中類似主角的身份。到時候,你們出門撿到寶貝,修煉就頓悟,憋氣都可能打通某個桎梏良久的關竅……”羅帆淡淡的道。
聽到這話,龜壽他們三人不由得呼吸都有些粗重了。
這種確確實實的好處,相比於天地的獎賞來說,卻是更讓他們感到心動!
“不過,這是樣卻也不是沒有壞處。”羅帆卻不等他們yy,很快就接下去說道。
這話,瞬間將龜壽他們三人從那種莫名的憧憬狀態之中喚醒過來,每個人麵上都是變得有些驚異,難道這還有什麼壞處不成?!
“壞處很簡單,那便是你們將會與那些生靈有著極深的因果關聯。到時候,他們的生存,便將與你們的命運緊密的結合在一起。他們若是消亡,你們也會跟著受到甚至可能永遠不可能恢複的重創。也即是說,你們,便相當於被綁縛在那生靈身上,從此難以超脫了。”羅帆麵無表情的道。
聽到這話,青翼和玉智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分明便是比起她們現在和她們開辟的世界之中那些生靈更加緊密的關係!
自己兩人當初為了跟隨羅帆離去,不得不四處搜尋材料來加持那些世界,最終甚至忙碌到現在都沒有完成。而自己兩人當初所創造的生靈,還隻是普通的生靈,還不是那種這天地的主角,連那都是這樣了,若是那生靈是這天地的主角,若是那生靈分布到天地各處,那情況將會比原來艱難多少倍?!一時間,她們兩人忽然覺得,或許自己創造的生靈若是失敗了對她們才更好……
相比之下,龜壽沒有這種痛苦的領悟,對於這個的感受卻是不深,聽到羅帆之言,雖然覺得這有些麻煩,但相比於帶來的好處,他卻還是覺得自己可以接受。
在這種不同的心態之下,她們三人隻見那種莫名的隔閡忽然間消散了許多……
這種隔閡的消散,雖然是無形的變化,但在場所有人卻都是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
一時間,龜壽卻是暗自有些奇怪起來,不知道為何青翼和玉智兩人居然在聽到會有麻煩之後居然馬上就慫了……
“你們這是?”
“沒事,我們隻是忽然間覺得,或許龜壽你獲得勝利更好。”青翼和玉智對視一眼,最後由青翼說道。
聽到這話,龜壽更是驚異起來:“這是為何?”
青翼和玉智兩人自然不可能將真正的顧忌說出來,隻是道:“沒什麼,隻是我們更想要自由而已,並不太想被綁縛住。”
龜壽依然有些驚異。但也並沒有繼續多問。不管對方是什麼想法,在他看來這樣的決定對他顯然都是有利的……他自然便懶得去追究了。
羅帆眼見他們如此,淡淡的道:“你們何必推來推去?不管如何,那戰爭的過程現在已經是與你們毫無關係,就算是你們在這裡如何推讓搶奪,最終結果也都是一樣的。”
聽到羅帆之言,龜壽和青翼他們方才反應過來,一時間麵上都是現出訕笑。
他們之前居然忘記了現在是什麼情況……
羅帆也不再管他們,當下便直接閉上雙眼,重新如同之前一般,將手中那諸多威能凝聚而成的球體重新散開,使得那些威能重新在他身體周圍旋轉不休,進行著某種極為微妙的控製,忽而分散,忽而凝聚,忽而轉化,忽而返本歸元……
隱隱間,就有一種無法形容的玄奇氣息從他身上透出來。
甚至不需要他自己去掌控,他就已經是和不知何處的莫名所在形成共鳴,使得他展現出某種微妙難言的特質,讓他對於這威能的掌控變得愈發的自如起來。
這種能夠將種種威能各自抽取一絲絲出來並聚集在一起,讓他能夠隨心操縱的能力,卻是羅帆從那蛟龍身上所悟出來的。
那蛟龍雖然智慧高深,但它真正的能力,比如能夠將威能分散引導下來,比如能夠將威能在已經轉換性質之後重新返本歸元,凝聚出來的能力,卻都是它天生的能力。
也即是,是因為它的身心結構的特殊所帶來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羅帆領悟它的身心結構,自然便有著掌握其所掌握的那種種能力的可能。
而現在,經過這些年的研究,羅帆已經是獲得了一些成果。
眼前這種種,就是這些成果的體現!
當然,雖然現在他已經是能夠做到這種以前所做不到的事情了,但,相比於那蛟龍本能施展的手段來說,他的這種能力依然是有著局限,有著限製。單論強度上來說,卻依然是比不得那蛟龍。
這一點卻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就像是自然界的雷電輕輕鬆鬆就能夠將功率提升到一個難以想象的高度,但人造的電想要將功率提升到那個層次,怕即便是世上最為精細,最為複雜,最為強大的發電機都不一定能夠做到。
對於那蛟龍來說,他是本能施展的手段,其實根本上來說,施展這手段的主體,卻還是這天地,隻不過是被他引導下來而已。而羅帆則不同,他卻是完完全全靠自己對其研究來模擬,來逼近,兩者之間的難度和強度,顯然便是無法相提並論的。
至少,在目前來說,還無法相提並論。
在羅帆的控製之下,種種威能不斷分散,不斷的重組,漸漸的,不同威能居然緩緩的融合起來,漸漸的形成了一種全新的,與原來任何一種威能都不同的存在!
這種存在隨著融合的深入而變得越來越明顯。
最終,在不久之後,所有威能完全融合成為一體,卻是化為一個世界!
一個無比奇異的,甚至無比奧妙的奇妙世界!
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威能演化而成。能夠將一切化為寒冰的威能,能夠將一切化為岩漿的威能,能夠將一切化為虛無的威能,能夠構築施展者類似,但卻更加巨大身軀的威能……等等等等,以一個最適合它們自身的位置,按照最適合這天地穩定、強大的方式,分化出不知多少道直接凝聚在一起,最終讓這一個世界居然變得這樣的完善,這樣的玄奇。
這個世界,看起來就像是一麵銅鏡一般,靜靜的懸浮在羅帆的麵前。
羅帆看著這銅鏡,眼光一掃之間,就已經是掃過其中整個世界的一切細節。
漸漸的,他便發現,在那世界之中,卻是有著莫名的生靈正在誕生。
這些生靈的本質,同樣是那些威能。隻不過,那種種威能的構築卻是相比於構築其他事物更加的複雜,更加的玄妙,真正誕生出了生機……
這些誕生出來的生靈,模樣千奇百怪的,卻隱隱間與這一方天地天生的生靈相契合,恍惚之間。便好像是將這天地的生靈都搬入那世界之中一般。
這卻是與正常來說,羅帆開辟的世界之中衍生出來的生靈一般都是他的形態的狀況完全不同。
之所以如此,原因很簡單。
因為這些生靈的誕生,並不是羅帆的意願!而是這天地自然而然演化的結果!
這種“並不是羅帆的意願”的概念卻並不是指這些生靈不是羅帆讓它們誕生,所以它們方才誕生的。
而是指,羅帆根本沒有為這個世界構築誕生生靈的規則!
這樣的世界,若是正常來說,卻是絕對不可能誕生任何生靈的,本身就算是再強大,再穩固,最終也隻是一個死寂一片的生靈而已。
但卻沒想到,這個世界之中,那構成世界的那種種威能之中就已經自己包含了誕生生靈的規則了。雖然羅帆本身沒有賦予這個整個世界這種規則,但憑借著世界之中威能自然的運轉,這世界,居然還是有著生靈誕生出來……
也正是因為這世界的生靈是以這種狀態誕生出來,卻是與羅帆並沒有太大的相關性,所以它方才隻是按照那威能之中的規則成長,按照其中的特質去凝就自己的身形,卻沒有按照羅帆的氣息,按照羅帆的意願去凝聚身形。因此,才會有著現在這種明明是羅帆開辟的世界,但其中生靈的模樣,卻完全沒有任何一種和羅帆相同的情況出現。
“居然會有這樣的變化……”羅帆看著這世界的變化,心中不由得閃過這樣的想法。
原本將這些威能凝成世界隻不過是他心血來潮的結果,但現在看來,這樣的變化,怕是包含著一些他以前所沒有想到的秘密。
有著這樣的想法之下,羅帆開始緩緩的引導更多的威能從那莫名所在之中降臨,不斷的補充進入那威能凝成的世界之中,讓那世界隨著開始緩緩的成長起來。
隨著其成長,那世界變得愈發的完整,愈發的穩固。
那其中的生靈,更是隨著而開始快速的成長起來,其實力越來越強,甚至有些生靈更是誕生出了智慧。
在這生靈的成長過程之中,一種奇異的變化出現。
這些這世界自然賦予其智慧的生靈,在成長起來之後,卻是獲得了一種莫名的能力。
它們,居然與這世界的本源聯係在一處,卻是能夠從這世界的本源之中召喚出遠超他們自身所能掌握極限的力量出來!
而且,每一種生靈所召喚出來的力量都與其他生靈不同。
每一種生靈所召喚出來的力量都有著他們的特點。
看著這世界之中所發生的種種,羅帆麵上現出一種有些恍然,又有些疑惑的神色。
那世界之中生靈的表現,很明顯,和他現在所在這天地之中的生靈的表現差不多!隻不過所召喚出來的,從那種力量換成威能,而且強度上有些差彆而已……本質上,卻是並無多少區彆!
“原來如此……沒想到,這天地的本質,居然是如此……”羅帆歎息著。
他隱隱間,卻已經是窺視到了他所在這天地的本質了。
根據他所召喚下來的威能所凝聚而成的世界之中,那天生智慧的生靈能夠從構成這世界的威能之中召喚力量來看,這一方天地,卻該是那莫名所在所構築出來的一方天地!
隻有這樣,在這世界之中天生智慧的生靈方才能夠從那莫名所在之中將威能召喚下來進行控製……
這,卻是和羅帆以往所猜測的有所不同。
在以前,羅帆隻是覺得這莫名所在乃是一種類似境界本源的存在,同樣是一種似虛似實的無形存在,同樣可能是存在於混沌狀態之中……
現在這種模樣,顯然便是推翻了他的這種猜測。
或許,那莫名所在確實是類似境界本源,但,它卻絕對不是與境界本源一般乃是一種似虛似實的存在。它,根本就是一種真真正正存在的事物!
而且,更可能是這一方天地的真正根源,這一方天地的一切,可能都是從那上麵發源出來!
當他明悟到這一點,他忽然就感覺到,自己終於第一次在沒有施展神通,運用法門的時候,感應到了那莫名所在的存在!
“一個是天,一個是地……”當感應到莫名所在,羅帆便忽然產生了一種難言的感覺,心中這樣想到。
他所指的天,是那境界本源。而他所指的地,就是那莫名所在。
這種比喻,當然並不是說兩種存在之間的差距是巨大到那個地步。而隻不過是表明兩者的特點而已。
天,乃是虛無縹緲的,抬頭能夠看到,但卻無法具體說出具體那一處就是天,那一處就不是天,無法將其落到實處。相比之下,那似虛似實,能夠感應到,也能夠進入,但卻根本抓不住其所在位置的境界本源,顯然便與天差不多。
而與天不同的,地,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那腳下或是極大,或是極小,或是厚重,或是單薄的,能夠觸摸,能夠感受的土層便是地!相比較而言,那莫名所在乃是實實在在的事物,其又是發源了整方天地,是整方天地的根源,這顯然便是和地性質極為類似了……
羅帆抬頭,雙眼似乎穿透了無窮時空,直接照在一處他現在都無法到達的所在,見到了一道無法用言語形容其形象,形容其規模,形容其色澤,乃至形容其一切的莫名存在。
那,就是那種能夠給這天地一切天生智慧的生靈提供那強大威能的存在!
也是一直以來,羅帆認為與那境界本源性質相似,表現完全相反的莫名所在。
隻是,雖然他能夠看到那裡,但他想要真正到達那裡卻依然是做不到……
那一處所在,好像是無處不在,但卻好像是不在任何一處,其玄妙之處,便是比起那其中最為深邃的真聖玄奧的組合都猶有過之……
“可惜,以我現在的境界,卻還接觸不了那所在。”羅帆暗自歎息著,緩緩的將自己的視線收了回來。
能夠隨意的感應那莫名所在之後,羅帆便已經是感覺到,自己那種種從那莫名所在之中引導下來的威能的了解,卻已經是變得愈發的深入了。
隱隱間,他就發現自己之前對於這些威能的理解都出現了或多或少的偏差。
心中一動之下,這種種偏差都被他給調整了過來。
瞬間,在麵前那一個世界便產生了微妙的變化,整個世界變得愈發的自然,其中誕生的生靈之中,天生智慧者,卻是與之前相比增加得更多了。
隱隱間,一種莫名的圓滿韻味開始從這世界之中散發出來。
在這個時候,那原本正觀察著在這殿堂之外,那文明國度之中正在發生戰鬥的龜壽三人終於被這變化所影響,終於將自己的目光轉過來。
當他們看到羅帆手中那一個世界的瞬間,每個人眼中都透出一種莫名的茫然。
他們每個人都能夠從那上麵感受到一種莫名的熟悉氣息。但,他們卻又都確認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個世界!
正是這種莫名矛盾的感覺,方才使得他們表現得如此茫然。
他們的表現,自然是被羅帆看在眼中,他卻是瞬間就知道他們為何會感覺到這世界十分熟悉。
那原因很簡單,便是因為,這個世界的本質,與這天地類似!他們,卻是從這世界之上感受到了這外界天地的感覺!
隻不過因為這世界和這外界的天地差彆實在是太大,所以他們一時間聯想不到,這才會覺得自己從沒有見過這個世界,因此而產生熟悉而陌生的感覺。
心中一動,羅帆順手一拍,眼前這個世界便直接沉入虛空之中,變得若有若無,若隱若現。
看起來便好像是成為了這虛空的一部分一般。
這個世界雖然是羅帆能夠召喚下來的威能所凝聚而成,但當其彼此勾連結合成為這樣一個世界之後,這些威能彼此流轉,相互補充,形成了莫名的循環,卻已經是將其能夠存在的時間大幅度的延長了。
此時此刻將其掛在這裡,短時間之內卻絕不會散去。
這個世界與外界的天地相似,從其演變,或許能夠悟得一些這天地的某種奧妙,卻不好放過。
而且,這世界現在雖然由眾多威能組合而成,但顯然,想要與這外界的天地更加的接近,卻還需要凝聚更多的威能才行。而這,顯然就需要羅帆日後不斷見識更多生靈的威能,將其學習過來,再來進行召喚,將其彌補補充進去,這才能夠做到這一點。
這種種,顯然都需要時間。所以,羅帆方才不在這個時候將這世界散去。
將這世界與虛空融合之後,羅帆順手一晃,手中就出現了一條微縮蛟龍。
當這蛟龍出現的瞬間,青翼和玉智兩人還沒有表現,龜壽就忍不住雙瞳一縮,其中隱隱透出一種莫名的戒懼。
他可是親眼看到這蛟龍發威,親眼看到這蛟龍如何能夠輕易的將他抹殺的!此時此刻,哪怕是這蛟龍冥冥已經被羅帆製服,明明已經被封印化為雕塑了,他依然是無法淡然以對——一看到它,當初那種恐怖的壓力就如同重新降臨一般,讓他在不得不如此變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