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皇帝的那恐怖一壓即將到達武皇身上的之後,武皇淡淡一笑,抬手一指那一塊方才玉山所化的玉符。
瞬間,那玉符微微的一震。
接著,那一股天子玉璽所帶來的帝皇之力在瞬間便脫離了那皇帝的掌控!一流轉,一變換,都儘皆和那玉符聯係在一起!
在這樣的情況下,這玉璽如何還能夠做到如同之前那般,凝聚恐怖的力量來對武皇進行攻擊?!當下,玉璽重新化作原來的模樣,而那玉璽之上所縈繞著的,那極為強大,極為恐怖,極為驚人的帝皇之力則是在瞬間於半空中化出一隻單純由帝皇之力組成的手掌,微微一抓,便將那皇帝抓在手中!
那皇帝此時卻是如墮夢中。
眼前所發生的這些事情,卻是超乎了他的理解極限!
完全由他所凝聚起來的,完全是他這些日子努力經營所獲得的帝皇之力,為何在對方的一塊玉符之下居然直接脫離他的控製,直接逆反了存在形式,居然直接被自己的對手掌控著來對付他自己!
這種事情,他無論是在什麼時候,哪怕是在最無稽的預想當中,也是從來不曾想到過的。
武皇看著這人,歎息一聲,麵上的笑容已經是完全消失了。
他能夠做到現在這樣好似是完全超乎這皇帝的理解極限的種種事情,根本原因還是當初南尊所給他的那一塊玉符之上!
正是他憑借這些時日對那玉符的體悟,完全掌握了那玉符當中所蘊含之道,所包含的大道玄奧,方才讓他能夠在這個時候,做到這一點。
而在這其中,那皇帝本身對於那帝皇之力的依賴,也是他能夠做到這一點的關鍵因素所在。
從這方麵來看,當初他若是沒有如同羅帆所說的一般,去體悟那玉符當中所蘊含的玄妙,去努力的將其中的玄妙吸收化為己有,那他現在若是遇到一個能夠掌握玉符之人,那表現怕是比起眼前這皇帝都要有所不如呢!
此時此刻看到這皇帝的模樣,武皇心中所生出的,隻有那種兔死狐悲的傷感,哪裡還會有什麼喜悅歡喜的情緒?!
因此,歎息一聲之後,武皇順手一抓,那帝皇之力所化的手掌微微一收,便瞬間鑽入了那玉符當中,直接與那玉符當中原來鎮壓著的那數量以千萬計算的生靈擺放在一起,讓這皇帝與之前被他拋棄的那些軍人一同,承受著那玉符的鎮壓!
當這皇帝被鎮壓的瞬間,這島嶼之上,那反對武皇的眾多生靈所組成的那個國度之中瞬間愁雲慘淡。
所有的生靈,毫無來由的,便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傷感湧上來。
哪怕是原來是在拜堂成親的,哪怕是原來正第一次抱著自己兒女的,哪怕是正好實現了在自己一聲願望的,都生出同樣的傷感!
在這個時候,幾乎所有人的明白,他們的皇帝,那承載著他們所有人希望的存在,已經是失敗了……
這樣的認知,讓不知多少生靈失聲痛哭。
整個島嶼之上由此而籠罩在一片莫名的哭聲當中了。
這樣的變化,對於這島嶼之上的任何人來說,都是同樣明顯的。
對於那些從其他十幾個島嶼攻過來的那些島嶼的軍隊來說,同樣是極為明顯的。
這些攻過來的軍隊原本在這島嶼之上便前進得順暢快速無比,忽然間碰見此時此刻這般的變化,卻是儘皆有些驚疑不定。
進攻這個島嶼,他們如何會不知道,這個島嶼之上內亂的形勢?如何會不明白,作為這個島嶼主人的武皇在那進攻當中是出於岌岌可危,就算是第二天傳出他身死道消魂飛魄散的消息他們都不會有任何意外的形勢?
但,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忽然間,那占了絕對上風的那些反對者的皇帝,居然就死了?!
這期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難道武皇真的這般強大,強大到那反對者的皇帝哪怕是有著這麼大的勢力居然也無法戰勝他?!
一時間,這十幾個島嶼的軍隊卻是放慢了自己前進的速度,打算去等待看看其他人遇到武皇的情況……
每個人都做如此想法。
最終情況會怎樣,那就可想而知了。
在過了幾個月之後,他們的速度越來越慢,最終卻是終於停在了距離這島嶼中央,那武皇皇宮所在位置與海麵差不多正中央的位置,從四麵八方圍成一個圈,卻再不敢前進了。
他們雖說是遠征的軍隊,但畢竟都不是島嶼的皇帝——島嶼的皇帝坐鎮中央,除非是最後一刻收割果實,否則的話如何會踏上其他人的島嶼?
而既然不是島嶼的主人,不是皇帝,他們的實力顯然便比起他們的皇帝要差上許多的。甚至比起之前被武皇鎮壓的那皇帝也定然是有些差距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對於能夠輕鬆鎮壓住那皇帝的武皇,自然是忌憚非常,在不知深淺之下,他們能夠逼近到這裡,其實已經算是他們的勇氣非常之大了。
“前麵的天地便已經是與外麵有了很大不同了,想來便是那武皇帝掌控最為得力的所在,若是這麼跨進去,那情況便在無可挽回,定然會承受武皇帝不顧一切的打擊……還是讓其他人去觸這個黴頭吧。”這種想法,便是這十幾個島嶼遠征軍隊的掌控者的想法。
每個人都是如此想,都等待著其他人第一個踏入那範圍,去挑釁武皇,遲滯不前,那卻是肯定的。
至於說十幾個島嶼商量著來,那更是不可能。
這十幾個島嶼之中,任何兩個島嶼都是敵人,都是對手!現在能夠勉強維持和平,能夠保持互不理會的狀態,已經是因為武皇這個強大的壓力在前麵,而且他們彼此都算是理智,都算是克製的緣故了。
想要他們放下原來的敵對立場合作,那又怎麼可能?又不是世俗中人,又有誰不是智慧超卓,謀略深遠之輩?誰會不知道對方心中會算計自己,誰會不知道對方會在後麵設下種種陰謀?這種合作,怎麼可能談得攏?
反正,這島嶼之上現如今已經有了很大一部分是被他們所占據了。
這也勉強能夠交差了,便維持眼前這個現狀,對他們也是有利的,所以,他們也便相當默契的保持了眼前這樣的形勢了。
武皇很快便發現了那十幾個島嶼的軍隊駐紮固定下來,開始消化他們之前所占據的土地,臉上不由得現出莫名的神色:“沒想到居然停在了那裡……”
他們所停下的位置,不是其他,正是現如今那皇帝的帝皇之力彌漫充斥的範圍……
帝皇之力,其實是眾生的力量凝聚起來的一種力量。隻要皇帝能夠得到眾生的承認,自然便會有帝皇之力凝聚在那皇帝周圍,讓那皇帝獲得不可思議的威能。
所以,哪怕是那皇帝現如今已經被武皇鎮壓住了,根本無法來吸收利用這些帝皇之力了,因為那反對武皇的國度依然存在著,所以這種帝皇之力卻也依然是存在著。
隻是,因為沒有了那皇帝的凝聚,所以這些帝皇之力卻是分散開來,彌漫在一定當初空間之間。
這才造成了此時此刻,武皇所在區域之間,有著如此帝皇之力彌漫,也才讓那十幾個島嶼的軍隊誤會了這些帝皇之力乃是武皇的警告,從而停在了那一線之外,保持著一個包圍這島嶼中央的形勢……
既然他們不來,武皇卻也就打消了要找他們不自在的打算,而是就在他的皇宮當中繼續的修行起來。
失去了帝皇之力的幫助,他修行起來雖然比起以前要困難許多。但同樣也因為沒有了帝皇之力的影響,讓他但有任何一絲所得,都是極為穩固,極為本源的收獲……點點滴滴的作用在他的修行根本之上,讓他的道行境界獲得堅實的提升。
武皇不如羅帆與空女。
他沒有時間如同他們兩人那般閉關那麼長的時間去整理自己的世界觀,而隻是在修行當中,一點一滴的的根據自己的修行來讓他自己獨特的世界觀出現,並伴隨著他道行境界的提升而走向完整。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此時此刻的武學世界觀,卻甚至還不如空女完善,完整……
而這種不完善與不完整,便是讓他難以看清他修行的本質,收到這魔界修行體係的影響卻是更加的巨大。現如今幾乎已經是忘記了武學世界觀,隻是一心一意的按照這魔界的修行體係修行而已。
如此一來,便造成了此時此刻武皇明明最關鍵的是武學世界觀的完善,但他卻反而隻是先下的時候,在偶爾修行當中心有所得的時候,方才勉強的將自己的無學世界觀再度拓展一下而已……
時光一年一年的過去了。
對於偽聖級數的修士而言,彆說幾年,便是幾百萬年,幾千萬年,都隻是等閒時光而已。而這個事實就造成了一個情況,那就是,一旦他們所決定的事情,一旦他們所想要保持的形勢成型,那麼,便將會在極長的時間或者極大的變化之後,方才可能改變!
所以,在接下來的數百年之間,這一處島嶼,卻一直是保持著這樣的狀態。
……
在武皇的那個島嶼陷入那種僵持的形勢之時,在南尊洞府之中的羅帆,卻和南尊依然在進行著直接論道!
這種論道,乃是一種極為深層,更極為直接的論道。
這樣的論道,視雙方的修行之道而定,時間卻是有長有短。長者,便是幾十萬年,幾百萬年的直接論道,都不算少。短者,數日之間分出結果,也是有的。
而羅帆和南尊兩人,在道行境界上雖然是差距不小。但在修行之道上,卻是差距不大。如此一來,便讓他們兩人之間的論道,卻是在往長的方向去走,此時此刻,雖然他們已經是直接論道數百年時間,但在那洞府當中的形勢,卻是和數百年以前並沒有多大的區彆。
在洞府上方的祥雲,依然是羅帆頭頂那灰蒙蒙的祥雲占據了絕對的上風,將南尊頭頂水藍色的祥雲逼迫到占據了一小部分而已。
不過,這和當初相比,卻也並沒有增加多少。
這個時候,羅帆和南尊兩人,卻都是雙目緊閉,身上氣息內斂,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完全失去了生機。
隻有他們頭頂的祥雲在不斷的翻湧著,不斷的變換著,顯現出了他們身上所蘊含的恐怖生機。
這數百年之間,羅帆一心體悟著南尊的修行之道當中他所不曾理解的諸多玄妙。
而南尊,則是同樣是在體悟著羅帆的修行之道的根源,尋找著當初聖尊所尋找的東西。
隻是,當初羅帆的祥雲被壓迫到頭顱大小,南尊都不曾從中找到他修行之道的根源所在,現在羅帆的祥雲占了上風,占據了這麼廣闊的麵積,南尊更加不可能找到了。
哪怕是過去了數百年,他也隻是得到許多似是而非的道理,依然是感覺自己和羅帆修行根源奧妙遠遠的隔了一層……
相比於南尊的無力,羅帆則不同了。
他早在數百年之前便已經是將南尊修行之道當中所蘊含的那一絲絲聖人之道給體悟透徹了,那就相當於將南尊修行之道的總綱給體悟透徹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再體悟南尊的修行之道,那就相當於按照總綱去體悟其他輔助的,或者說具體的變化而已!那難度,顯然還是遠不如體悟那一絲絲聖人之道的。
所以,這數百年之間,他的收獲卻是相當的巨大。
幾乎時時刻刻的都感覺到,自己的道行境界在獲得提升,感覺到自己的實力,在這過程當中獲得增長,更感覺到,自己對於聖人之道的理解在變得深入!
這一日,在進行直接輪到的八百三十一年之後會的某一天,羅帆就感覺心神一陣清明,忽然間他頭頂的祥雲奔湧變換,猛然間威能大增,瞬間打破了之前持續了數百年歲月的平衡過程,突破了南尊祥雲的防禦,直接衝了進去,將南尊頭頂水藍色的祥雲快速的侵染,同化,轉眼間便將其快速的轉化為灰蒙蒙的模樣!
這樣的變化,對於南尊來說,簡直便是晴天霹靂。
雖說對於勝負並不在意,雖然早知道自己難以在論道之中取勝,但這並不代表,麵對著這樣懸殊的差距南尊會毫不為其所動!
在這瞬間,一種無法言喻的羞愧籠罩住他。
這種羞愧,幾乎是他一生當中所從來未曾出現過的!
作為聖人至尊德水道人的門下,南尊一生之中所最常出現的情緒隻有一種,那就是自信!
一種超乎尋常,超越天地間一切生靈,天地宇宙之間沒有多少人能夠與自己媲美的自信!
這種自信,讓他如此淡然,讓他如此灑脫,也讓他在修行當中,勢如破竹,不斷的前進,不斷的成長……
而在現在,在不知不覺之間,他居然產生了這種讓以前的他鄙視不已的羞愧,而且還是對著一個身份,地位,甚至道行境界都遠不如他的修士而羞愧!
這對於他的心情來說,簡直便是有著開天辟地一般的重大意義。
在這羞愧之下,南尊忽然感覺自己的心靈變得無比的清明,之前幾百年努力體悟最終都隻是差了一層的,他所想要尋找的,羅帆修行的根源,忽然間直接出現在他的心中。
這種出現方式,玄之又玄,幾乎就像是它其實已經早早的就擺在他的麵前,隻是他一直到現在才忽然注意到它的存在一般!
這種“夢裡尋她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感覺,讓南尊忽然間產生一種無法言語的放鬆,生出一種難以言表的喜悅……
南尊睜開雙眼,抬頭看著頭頂上方的祥雲,心中如此想著:“沒想到,怎麼找都找不到,最終居然是在羞愧當中找到這根源……”
在自認為已經獲得了巨大收獲的情況下,那祥雲就算是被完全同化侵蝕,他都不會再有任何煩悶了。
相反的,他反而是在心底暗笑,暗笑眼前當初羅帆得了芝麻,丟了西瓜,得了一點小小的虛名,反而是泄露了自己的修行根源。
那祥雲的變化速度卻是極為快速。
不過一小會,就已經是完全變化完成,赫然便是南尊頭頂那水藍色的祥雲被完全轉化為了羅帆頭頂祥雲的灰蒙蒙色澤。
整個洞穴之中,便隻剩下了他頭頂那灰蒙蒙的祥雲占據了洞府的上部,看起來給人的感覺反而更像是他的洞府一般。
當將最後一點屬於南尊的祥雲侵蝕同化完成之後,羅帆緩緩的收回自己的祥雲。
它們好似倦鳥歸巢一般,不斷縮小著,從羅帆的頭頂鑽了回去,不多會,就已經是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之後,羅帆睜開雙眼,長長的歎了一聲。
南尊在這個時候卻是開口問道:“不知道友最後如何能夠如此輕鬆的將我之道侵蝕同化?”那祥雲,乃是修士修行之道的具現化。將祥雲侵蝕同化,其實便是將對手的修行之道侵蝕同化。
所以,此時此刻南尊方才會這般說。
羅帆聽了,也不隱瞞,笑道:“也沒有什麼,隻是忽然領悟到了道友的修行真諦,發現道友修行的水之道乃是以空間為水的另類空間之道,故而心有所得而已。”
聽到這話,南尊那卻是麵色微變。
卻是沒想到羅帆居然看透了他的修行!要知道,他所修行之道表麵看來並沒有任何傾向,但若是有人能夠細致體悟的話,便會發現這種看起來沒有任何傾向的修行之道,其實是偏向水的修行之道的……但,水之道雖然也已經是玄妙至不可想象的境地了,但作為九級偽聖,作為聖人門下,南尊所修行的又怎麼可能就是普通的水之道?!所以,南尊所修行的道乃是以空間為水的一種宏觀的水之道,這一點,卻除了對他心知肚明,對德水道人的威能心知肚明之輩來說,從來未曾有修士真正看出來過!
但現在,隻是短短的數百年論道之間,他的這本質,居然就已經是被眼前的這七級偽聖給看透了!
甚至,對方還反過來,通過這等領悟,融入自身的修行之道之中,是的他的修行之道居然能夠對他產生碾壓性的優勢,快速無比的將他的修行之道同化侵蝕!這是何等凶殘,何等的恐怖啊——彆看羅帆說得如此輕描淡寫便覺得這事情不難,覺得從悟透他修行之道的根本到完全吞噬他的修行之道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事實上,若是沒有超卓的領悟能力,沒有對他修行之道有著時甚至近乎自身之道那般深入的領悟,是絕不可能做到的!
麵色微變之下,南尊忽然有些後悔自己方才要詢問羅帆了——這完全就是在給自己找不痛苦啊……
看著南尊麵色微變,似乎有變得越來越難看的趨勢,羅帆微微一笑,問道:“我看道友亦是頗有領悟,不知道友有何收獲?”
說起這個,南尊的麵色卻是好看了許多。卻是忽然記起自己所領悟到的東西,相比之下,被羅帆這麼輕鬆便領悟到他修行之道的根本,似乎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了。
因此,南尊卻隻是微微一笑,便道:“我亦是有些領悟。不過,我隻是領悟得道友修行之道乃是將身心儘皆化為根基這一點而已,這卻是遠不如道友。”
羅帆聽了,麵色不變,心中卻是暗自感慨。
果然,完全屬於自己的世界觀的重要性再度得到了體現。沒想到隻是一個小小的觀念的差彆而已,連續兩名比起一般九級偽聖要強上不知多少倍的修士,居然便將一個原來很好體悟的簡單事實南轅北轍的體悟出這等似是而非的道理出來。
當然,心中這樣想著的羅帆,卻是更加下定要將這個秘密深深隱藏的想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