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非聖人門下,居然敢參與聖人門下的爭鬥?!”那簡皇帝怒道。
羅帆一皺眉,自然是不會理他,神庭天鼎繼續催動,那鎮壓力量猛然增強,瞬間便突破了他們兩人的防禦,直接將他們兩人鎮壓在虛空當中,彆說動彈,便是說話、眨眼,都再無可能了。
這兩人雖是聖人門下,隻是六級偽聖之身,卻擁有與八級偽聖相媲美的威能,但相對於羅帆來說,那卻還是根本不夠看的。
當初,羅帆可是能夠考驗真正的八級偽聖的存在!
對於他來說,彆說這裡隻有兩人而已,便是二十個,兩百個,他都能夠輕鬆的鎮壓。
“武兄,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將他們兩人鎮壓之後,羅帆皺眉向著武皇問道。
此時此刻,武皇麵上既有震驚,又有恍然。
他震驚的,自然是羅帆居然已經變得如此強大,這簡皇帝和這修行劍道的劍皇帝對他來說都是強大得超互想象的恐怖存在。
麵對他們,武皇彆說是戰勝了,便是要逃離的把握都沒有半分!
也正是因為他們的威脅,他方才在這些年不得不縮頭烏龜一般縮在這島嶼之中,不敢離開……
就像是今天,他一不小心,離地稍稍遠了一點,居然就已經是被他們兩人抓住了機會。若不是羅帆手段驚人,他此時怕是早已是化為齏粉,身死道消,魂飛魄散了!
他所恍然的則更加簡單,一直以來羅帆的神通威能都遠遠強於他,羅帆比他強大,似乎也並不奇怪。哪怕他現在拜聖人徒孫為師,道行境界提升速度無比快速……
在這種複雜的心態之下,武皇歎息一聲,道:“此事說來話長,不如羅兄隨我到我的洞府之處坐下慢慢說如何?”
羅帆在這裡的隻是一具化身而已,他的身體卻依然是在那天地當中,在這裡留多長時間,都不會影響他對那天地的培養。所以,卻也不推辭,直接便點點頭,同意了武皇的提議。
那簡皇帝和劍皇帝兩人現在已經是被神庭天鼎鎮壓,連說話、眨眼都做不到了,他們的力量自然也完全被鎮壓,之前他們所布下的,那阻攔住武皇回歸他的國度的那一層屏障自然也就消失了。
此時此刻,武皇回歸自身國度的道路卻是暢通無阻,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所以,他們兩人卻是沒有收到任何阻滯的,便已經是來到了武皇的皇宮之中。
當在皇宮之中坐定之後,羅帆抬手輕招,瞬息間,那在虛空之上鎮壓住那兩個皇帝的神庭天鼎微微一晃,就已經跨越時空出現在他的麵前。
至於那兩個皇帝,則是逃脫了升天,重新恢複了力量,恢複了自主。
隻是,他們此時兩人卻是沒有任何慶幸,沒有任何歡喜,有的隻是無窮的憤怒與屈辱!
作為六級偽聖之境便擁有八級偽聖威能的強大存在,作為聖人門下,他們兩人心中的傲氣之強,自然不必多說。
在以前,隻有他們鎮壓彆人,卻從來沒有人鎮壓過他們。
但在方才,他們兩人卻好像是兩隻螻蟻一般,居然直接便被那不知來曆的修士給鎮壓了!甚至連說話的能力都失去了!這是何等的屈辱?!他們怎麼可能心平氣和!
“武皇帝,你最好永遠躲龜殼裡麵!不然的話,你一旦離開,就是你的死期!”簡皇帝冷冷的道。
那話語之中並沒有夾雜太多的情緒,但任何人聽了,都會感覺到其中的決心,都會知道,他絕不隻是放嘴炮而已!
這話語,傳遍了這整個島嶼,不單單是羅帆武皇兩人能夠聽到,這島嶼之上的一切生靈,也都能夠聽到這一句話語。
瞬間,這島嶼之中一片嘩然。
卻都是為這話語之中所透出的內容而悚然。要知道,武皇作為五級偽聖,在這島嶼之上卻是有著絕對的權威的!這種權威,讓島嶼之上的眾生甚至將他放置在一個與聖人不相上下的地位上……
這並不值得奇怪。對於任何非斷情絕性之人而言,父母在其心中的地位,都絕不會比世上任何人要低的。現在的武皇帝,不單單強大,而且與他們的關係更加密切,他們將其看得地位不比聖人要低,那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此時此刻,忽然間聽到有人在外麵如何喝罵他們的武皇帝,居然如此的大逆不道,這感覺,就可想而知了。
一種莫名的憤怒從這島嶼的各處產生。
就在這憤怒之下,羅帆便感覺到在他麵前的武皇似乎忽然間多了一種奇異的變化,好像忽然間在他背後有著某種無比恐怖的力量正在醞釀著,支撐著他一般,讓他忽然間增強了不知多少倍!
武皇感覺到這變化,麵上卻並沒有什麼興奮,反而是顯得頗為無奈。
羅帆心中想電轉,無數莫名的信息在他的心中閃過。瞬間,他便明白過來這些力量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沒想到居然是如此,看起來,你已經是綁縛在這島嶼隻上了……”羅帆歎息一聲,道。
聽到羅帆的猜測,武皇歎息一聲,道:“羅兄果然是羅兄,沒想到這麼快便看出來了。沒錯,我確實已經被綁縛在這島嶼之上了。在當初接過這島嶼皇帝的地位開始,就已經是這樣了。接過這個皇帝的位置,我雖然能夠調動這島嶼之上億萬眾生的力量,將他們的力量加持在我身上,讓我在這島嶼範圍之內變得無比強大,甚至可以比擬九級尊者。但,一旦我離開,實力便會大幅度的減弱。之前我隻是飛得稍高一點還好,還能夠發揮我自身所擁有的道行。但若是我如同一般修士一般完全離開這島嶼的話,這億萬眾生的便會反過來吸收我的力量,離開得越遠,這力量損耗便會越多,等到我離開到一定範圍之後,甚至可能直接變為凡人……”
羅帆搖頭道:“看來,你的師門並不太重視你啊。”
武皇作為這島嶼的皇帝遭遇到這樣的限製,那簡皇帝和簡皇帝兩人定然也是差不多的。但,以他們兩人的實力,居然能夠遠離那島嶼來到此處埋伏武皇,隨時準備將武皇打殺,這便表明他們絕對有著壓製這種狀態的負麵效果的能力!
而這種能力,定然不可能是他們自身的能力——哪怕是聖人門下,六級偽聖也依然是六級偽聖,便是實力比一般六級偽聖要強大許多倍,卻也依然是要受到道行境界的限製、桎梏!
既然不是他們自身的能力,那顯然便表明,他們身上擁有著能夠讓他們無損離開島嶼的物事存在!那物事,顯然隻能來自他們的師門,也就是聖人門下了。
他們擁有那種物事,作為同樣是聖人門下的武皇卻沒有,這一看便知道,武皇在他的師門當中定然是不受重視的,甚至可能就是故意要將其拋在這裡等待誘餌上門的……
再一想他的師祖是南尊,那結果就已經呼之欲出了。
“原來,還是我連累了武兄你啊。”羅帆忽然歎息一聲,道。
聽到這話,武皇自然便是搖頭了。他道:“羅兄你何出此言?此乃我不得師門歡心之故,又與你有何乾?”
羅帆歎息一聲,道:“當初,我與南尊卻是有了一些摩擦。想來,武兄拜入這德水道人門下,定然少有波折,是對方主動上門的吧?”
武皇忽然一陣恍然,接著忽然有些愧疚起來,道:“這麼說,這次卻是我害了羅兄了。他們收我入門乃是為了引出羅兄,現在羅兄到來,豈不是隨了他們的意?”
羅帆嗬嗬一笑,道:“若是隨了他們的意,現在我就不可能如此安定的坐在這裡了。想來,南尊定然是發現我的實力增長遠遠超過他的預料,所以現在卻正在糾結要不要來找我麻煩吧。”
便在羅帆這話說完,一聲歎息響起:“沒想到當初一個隻是有些異想天開的修士,現如今居然成長到這個層次了。”
接著,一個無論是羅帆還是武皇兩人都極為明顯的人影出現在虛空之上。
這個人影模模糊糊,若影若現,卻赫然便是南尊的身影!當然,這模樣,也隻是身影而已,卻並不是南尊的真身……
“難道,作為聖人弟子,居然還害怕我會當場動手對你不利不成,居然連真身都不敢出現在我的麵前?”羅帆看著這身影,一個皺眉。
南尊雖然作為聖人弟子,極為強大,比起一般的九級偽聖都要強上千百倍。但畢竟還是不如聖尊這等已經連走十條道路的至強尊者。而麵對羅帆,連聖尊也要稱一聲道友,平等相待,現在的南尊居然連真身都不肯現身出來,隻以一個身影顯現出來而已,卻讓羅帆一陣皺眉。
南尊笑了笑,道:“不是不敢,隻是沒必要罷了。又不是來與你相鬥,何必要真身前來?”
笑了之後,虛空微微一晃,便有著一塊玉符憑空出現在武皇的麵前。接著南尊便對武皇道:“此鎮壓玉符能夠鎮壓你的力量,讓你能夠隻享受成為皇帝的妙處,卻不用受到其桎梏。從此能夠自由出入離開島嶼。”
武皇一個皺眉,似乎正在考慮該不該接受。
那南尊看武皇猶豫,也不在意,讓那玉符擺在那裡不去動它,他自己卻是轉過來對羅帆道:“如今你已是鼎鼎大名的羅尊,卻再非當初的小修士而已,當初我們之間的那點小摩擦卻已經再沒任何意義。我當初雖有心算計你,將武皇收為徒孫,但卻也讓他提升到如今這般境界。算起來該是好壞相抵,羅尊道友認為這可說得通?”
羅帆聽得這話,麵上忽然現出淡淡的笑容,道:“確實是好壞相抵,卻足以將因果了結了。”
“既然因果已經了結,你我之間便再無恩怨。不知道友可否願意到我的洞府之中一敘?”南尊一笑,道。
羅帆一笑:“正所願也不敢求耳。”
看南尊這個時候的表現,分明便是發現羅帆的實力已經足夠強大,足以對他造成威脅了。覺得為了當初那點事情而和他結下不解的仇怨實在是有些不值,因此馬上便轉換話鋒,直接便與羅帆了結了因果。至於邀請他前往其洞府之中一行,那原因則更加簡單,顯然是為了和羅帆結交……
就在他答應下來的時候,羅帆猛然間就感覺到,那種縈繞在他心中的那種莫名的危險之感已經完全消失。
感覺到這變化,羅帆方才真正的放鬆下來。
南尊聽得羅帆這話,笑道:“道友請上橋。”
說話間,在他羅帆的麵前出現了一條延伸進入虛空當中,通往不知何處的拱橋。從那橋上,羅帆能夠感覺到一種時空變換的韻味,顯然,其是通往另一個世界,另一處時空!
在說完那句話,構築出這一條拱橋之後,南尊的身影便已經是完全消失,顯然是在洞府當中等待著羅帆過去,同時也是在讓羅帆和武皇之間有時間說一些話。
羅帆對此心知肚明,卻並不感到驚訝,轉頭對武皇道:“武兄,這玉符我已然查看過一遍,其中並無任何問題,你可將其煉化,這樣接下來這島嶼可能產生的動蕩便不會在對你有任何影響了。”
“這島嶼將會產生暴動?!”武皇一聽,不由得一驚。
他現在乃是這島嶼之主,這島嶼之上發生任何變化,都會對他產生影響。若是產生暴動,那對他的影響卻是幾乎致命的——光是暴動,其實隻會讓他的實力受到一些影響,根本上卻還不會有太大的損失。
但,一旦暴動,現在這島嶼對他來說,便和一般的地方沒有區彆了。
到那時候,在周圍虎視眈眈的簡皇帝和劍皇帝兩人定然便會將他撕成碎片,讓他身死道消,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這,才是致命之處!
想到這個,武皇哪裡還敢怠慢?!連忙一抓那玉符,體內力量一湧一灌,瞬息間,便已經是將那玉符煉化,整片玉符直接化為一道玉光投入他的身體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當玉符一投入,武皇就感到一陣無法言喻的輕鬆。
恍惚之間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變得無比的輕鬆,感覺到自己成為了一個有進無出的奇異瓶子一般,將原來隻能在身周彌漫著的,那眾生憤怒所產生的力量吸入體內,讓他時時刻刻的受到這一股力量的加持,神通威能大幅度增加!
“嗯,這玉符畢竟是外物,我想武兄應該知道怎麼做才能夠完美的吧。”羅帆終究還是在最後提醒了一句。
雖然他知道武皇應當能夠想到他所想要說的……
那玉符現在威能雖然強大,剛剛煉化就能夠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但,畢竟隻是一塊來自南尊的玉符而已。
現在這玉符能夠起作用,那是因為南尊要示好於羅帆。若是有一天他不想要示好了呢?那時候他若是將這玉符召回,那武皇豈不便是再度陷入之前那種尷尬的境地?!
所以,一直將自己的命運寄托在那玉符之上,顯然是一個極為愚蠢的決定。
這玉符之中包含了那鎮壓隔絕島嶼對於修士桎梏的道理,若是悉心體悟這種道理的話,想要脫離這玉符鎮壓住自己的身體,使得不需要通過玉符也能夠享受這玉符所能夠提供的服務,那卻不是一件難事。
特彆是,武皇現在已經是勉強整理出了自己的武學世界觀,無論是觀念還是修行之道,都是最適合他的存在,悟性之強,在這魔界之間幾乎是屈指可數,想要體悟這其中的道理,那卻不要太簡單了……
武皇聽了羅帆之言,微微一笑,道:“我省得的。”
羅帆看他的模樣,便知道他已經將自己的話聽到心裡了,也便不再廢話,道了聲保重,便抬步跨上那在他麵前等待了良久的橋梁。
隨著他跨上那橋梁,那拱橋微微一縮,刹那間便跨越虛空,直接帶著羅帆來到了一處奇異的時空當中。
“好去處!”羅帆看著這時空,忍不住便是讚歎起來。
這時空雖然是另外的時空,乃是不同於魔界的所在。但,這時空的存在形式卻極為奇特。它並不是完全脫離魔界而存在,而是在這魔界當中化作一片山脈的模樣!看起來便好似是這魔界所誕生的一片普通的山脈一般,無論是從外麵看還是從裡麵看,都沒有任何異常之處!
這種幾乎完美的融合,那種無跡可尋的手段,便是羅帆此時做起來也還有些勉強。
而這南尊卻能夠做到這一步,自然是值得羅帆一讚了。
這一處山脈,或者說這一片天地當中有著數量頗為不少的生靈。
這些生靈,絕大多數都是各種奇形怪狀的異獸,剩下的少部分,就是一名名修士了。
這些修士有些強,有些弱,但不管是強弱,他們的資質都是極為驚人的,絕對是億萬裡當中都挑不出一個的存在!
羅帆從這些生靈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便知道,這些,定然便是南尊的徒子徒孫了……
這一片山脈之中的元氣濃鬱、風景優美這自不必多說。作為南尊這等聖人門下的九級尊者的洞府所在,則有著這樣的表現卻是正常的。
除了這個之外,這整個洞府之中,卻還彌漫著一股極為隱晦的聖人氣息!
這一種聖人氣息高遠而強大,幾乎隱晦於絕對的無形之間。以一種極為特殊的方式縈繞著這整個洞府之中。
而因為這一股聖人氣息的存在方式極為奇妙,所以,哪怕是這洞府當中有著那麼多的生靈存在,卻根本沒有任何人感覺到這一股聖人氣息!對他們而言,這天地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美妙……
就在羅帆暗自讚歎著這個洞府的時候,南尊的身影緩緩出現在他的麵前,口中說道:“歡迎羅尊道友光臨弊洞府。此洞府之時草創,並不完美,還望道友海涵。”
“草創都已經是如此玄妙了,若是真正完美的時候該是何等不可思議的模樣,實在是讓人期待啊。”羅帆讚歎一聲。
南尊聽了,卻是一笑,道:“還有數十億年時間才能夠成功呢。日後歡迎道友前來觀看。”
“數十億年啊……雖然不算長,但也不算短了。也不知到時候我還哦存不存在,有沒有隕落。”羅帆卻是歎息一聲。
看起來似是頗為遺憾一般。
“哈哈,道友何必誆我?以道友之能,便是我這等聖人門下都遠不能相比,若說我活不過數十億年還有可能,若是說道友活不過那數十億年,這我卻是怎樣都不信的。”南尊卻是哈哈一笑。
現如今的他,和當初第一次見到羅帆之時,那表現卻是有著天壤之彆,那轉變之大,實在是讓一般人難以接受。
不過,對於這個,羅帆卻是淡然的接受下來了。
他隻是笑了笑,道:“未來時刻變化,日後的事情誰又能夠確定?現在說它卻是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之前道友為了引我出來,可是下了血本啊,居然連那樣一個島嶼都完全拋棄了。”
羅帆在之前卻已經是看出來了,那一個島嶼看似平靜,但在內裡卻是隱藏著一股亂流!
這一股亂流雖然他無法一眼看出其到底是什麼亂流,但一旦其爆發出來,那便是天翻地覆,足以讓整個島嶼之上的民心完全改變,從而引發波及整個島嶼的暴動,最終結果,將是讓整個島嶼之中的生靈死去至少八成之多!
如此強大的暗流,便是他隻是看了那麼一小段時間都能夠看出來了,若是說南尊看不出來,他卻是怎樣都不信的。而南尊既然能夠看出來,卻任憑其發展,那就隻有兩個可能了。要麼便是他故意因勢利導,要借助這個來讓武皇陷入幾乎無法破解的危險,從而引羅帆到來。要麼,乾脆這亂流便是他所布置的!
而無論是這兩種可能當中的哪一種,都代表著,南尊為了引羅帆到來,寧願犧牲那整個島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