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得出來千虞現在的表情並沒有太多的怒意，但是，這樣的話從千虞的口裡說出來，還是讓周圍的淩雲樓弟子們有些驚訝。

“千虞大人，要清算方正直擅闖淩雲樓之罪？”淩雲樓的弟子們一個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下子明顯反應不過來。

不過，很快的，她們也都明白了，是啊，現在的千虞已經正式成為了淩雲樓新一任的樓主了，那麼，淩雲樓的尊嚴，自然就又輪到千虞來維護。

隻是……

這報應是不是來得太快了些？

淩雲樓的弟子們看著站立在千虞麵前的方正直，神情驚訝之餘，又多多少少的都有些古怪。

“媽媽，方正直他……他……”平陽的嘴巴動了動，似乎想說點什麼，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卻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平陽微微一愣，望向身邊的方正直，卻看到方正直正朝著自己眨了眨眼睛，臉上笑容燦爛，感覺上就像完全沒有那種被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後的憤怒。

方正直製止了平陽繼續說下去的話，然後，又很“知書達理”的朝著千虞施下一禮，接著，也開口道：“不知道伯母是怎麼知道我拿了五色花的，我記得，那個時候伯母似乎還並沒有從封印中出來吧？”

“我不單知道你拿了五色花，我還知道你在寒潭邊對陽兒做過的事情，因為，我這十多年來就待在寒潭之內。”千虞淡然回答道，從表情上看，倒並沒有馬上就要與方正直撕破臉動手的意思。

“寒潭？！”平陽的表情明顯一驚，然後，也似乎很快想到一件事情：“那我在寒潭看到的影子，其實就是……”

“嗯，是我……我一直都能看到你，每天都可以……你在寒潭內照著影子學到的身法和招式，也同樣是我教的。”千虞點了點頭，雪白的長發在身後輕輕的飄動著。

“那蒼月她是不是一直都知道……”平陽再次開口，顯得有些欲言又止。

“是的，她知道我封印在寒潭中，因為，她也曾經在寒潭中看到過我的影子，以她的智慧，自然可以猜到。”千虞再次點頭。

“寒潭影子？”方正直在聽到這裡，也終於有些明白平陽在這半年時間內為什麼會進步如此之快，還學到那些精妙的招式了。

蒼月……

方正直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要繼續去恨蒼月，還是該釋然，但人既然已經死了，有些事情，便可以放下。

而要說到放下？

方正直的目光看了看平陽，又看了看千虞，心裡也實在是有些不忍心繼續站在兩人中間打擾她們母女敘舊。

“平陽，你和伯母聊聊，我就走先了。”

“站住，賬都還沒有清算，就想要走嗎？”千虞顯然是不會上方正直的當，在方正直話音落下後，便也開口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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