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傷陷在腿根後,夏星燃自己不方便瞧見,掌握具體位置全靠用手摸。@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他掀褲角時,還不小心蹭到了一點兒,臂後本能緊縮,慢慢才放鬆下來。
他本身就白,未經太陽照射過的地方,更如曜皓的軟玉,任何細微的動作,都像在刻意吸引周邊的注意。
陸琛目光落了過去,眼裡的怔愣卻不像是被軟玉吸引,注意力全在那道突兀的紅痕。
夏星燃還沒看清他什麼時候重拿了藥罐,便聽罐蓋“啵”地一響,已經被對方用手擰開了。
"剛結束拍攝時怎麼不說?"
陸琛走到床角,夏星燃看不見他的表情,隻聽一向平穩的語速,難得加快了一丟丟。
“我最開始以為,後麵和胳膊一樣沒有見血,等洗澡淋了水,才感覺有些不對勁。”夏星燃老實趴著道。
那地方傷得隱蔽,脫光了站鏡子前都不容易發現。
直到被熱水衝洗,刺痛加重,他才意識到臀腿交接處磨了皮肉,滲出絲絲細細的血。
陸琛沒有直接上藥,似乎仔細審視了起來。
夏星燃被他審得有點臊,撇過頭催促:“你隨便抹兩下就行,我摸著也不怎麼嚴重。”@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他渾身泛澀發酸,實在不想為了檢查小傷,擺出練瑜伽的範兒。
"如果我沒來找你,你就打算這麼晾著?"陸琛離開床尾。
“我又不是瓷娃娃,這種擦傷睡一覺就結痂了,無非好得慢一點兒。”夏星燃循著腳步聲,把頭扭到另一邊。
男人站到房間配備的書桌旁,從抽屜取出份藥箱,又從藥箱挑出盒棉簽,還有一小瓶生理鹽水。夏星燃盯著藥箱,心生慨歎:“房間裡居然還有這種東西?”
陸琛同樣沒作答,步回他身邊,無奈看他:“你在這兒住了十多天。”
“我沒仔細看嘛。"夏星燃重新把頭撇回來,“我帶的東西又不多,平時隻在桌邊翻翻劇本,沒打開過這些抽屜。"
陸琛坐在床沿,用鹽水浸濕棉簽:"你洗澡時淋了傷口,邊緣被水泡發,我先幫你清理一下。""不用這麼麻煩,你直接來吧。"夏星燃想扭頭往後瞅,無奈肌肉太酸,扭一半又趴回去。陸琛提議:"不如我用手機拍下來,讓你先過目?"夏星燃放棄抵抗:“……算了,按你說的來吧。”明明對方聲調沒什麼變化,他卻無端聽出一絲小小的不滿。
“陸琛。”夏星燃試探喚了聲。
"嗯?”陸琛很快應了,“我在。"
腔調淡淡的,和平時一般無二。夏星燃細細品了下,毫無不滿的影子。
"想讓我幫你拿什麼?"陸琛見他沒下言,猜測問道。
“沒有要拿的東西。”夏星燃隨口扯了個理由,"你下手稍微輕一點,我怕疼。"@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陸琛沒搭話,棉簽羽毛似的落在擦傷邊,確實輕到了極點。
清理完一邊,再換到另一條腿。
"既然怕疼,感覺身體不適的時候,怎麼不叫停檢查一下。"陸琛這才接下他剛說的理由。隻要及時發現、應對,不至於磨到見血的程度。
“整個劇組都在趕進度呢,我哪能因為這點小事,耽誤全組的時間。”夏星燃沒所謂地笑了笑,"吳導他們早上七點到陽城,十點就準備開工了,個個頂著黑眼圈,全把咖啡當藥灌。"
比起片場生活,他學習騎馬那幾天都算休閒度假了。
“意哥比我慘多了,拍爆破戲那會兒,他被石塊崩了腦袋,在躺椅歪了半小時,又爬起來接著拍,收工了才被押去醫院拍片子。”夏星燃語氣放輕,"反正大家都一樣,拍戲受點小傷很正常。"
陸琛安靜聽他說著,手上的動作始終沒停。
當然正常。
隻是有時,難免心有偏頗。
藥膏塗上微涼,帶著淡淡的苦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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