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的抓周宴在一片祥和的氣氛中結束。
白途將玩了一天的小家夥哄睡後,洗去一身的疲憊才在他們的臥室外麵的小客廳坐下來。
薑慎給他倒了一杯水,他把水遞給了白途,站在他身後給他按肩膀。
白途舒服地往後靠了靠:“你有沒有覺得陳懷的做法很奇怪?”
薑慎捏著他的肩膀:“怎麼說?”
白途說:“我覺得漏洞百出。他既然能將六六放置在培育液中培養出來,那這液體製作出來寫成論文發表後肯定能夠轟動全球,那我們國家也不會存在生育率的問題了,這對人類是巨大的貢獻啊。”
薑慎也仔細地想了想:“你說得也對,但他不是說得了骨癌活不下去了嗎?”
白途搖頭:“這跟他得病應該沒關係吧,如果他把這項技術公布出去將就收獲名和利,即便他死了,他老婆也可以繼承他們的財產啊。”
薑慎:“這裡確實有疑問,但他的意思不是因為你是男性XX,我們才會有六六麼?”
白途:“技術上的問題我也不懂,但總覺得他沒有說實話。”
薑慎搓了搓雙手捂住他的眼睛:“不要想太多,不會有事的,既然他想隱瞞估計就有逼不得已的原因。他走後我就讓保鏢跟著他,看他是不是真如他說的那樣,不會再關注六六的情況。”
白途:“我們不如找個時間問一問他老婆。”
薑慎:“也可以。白天都是話趕話,沒細想那麼多。”
白途:“對。”
薑慎突然繞到白途身側:“不過,有個問題他倒是說得很清楚,你的Y染色體比較弱,是不是也可以生孩子?”
白途用力給他一個大白眼:“一邊兒去,今晚你睡隔壁屋。”
薑慎拽著他的手:“我認真的嘛,如果男人也可以生孩子,我不介意多生兩個。”
白途完全不想搭理他,在將薑慎關在了門外之前說道:“我隻是Y染色體弱,不是長了個子宮!”
其實他臉也有點熱,誰要給他生孩子,真的是,想得還挺美。
薑慎爬在沙發背上笑得有點大聲,他隻是看白途一天都不是很高興的樣子,才想逗逗他。
六六身份一事可以說明朗也可以說不太明朗。
薑慎安排跟著陳懷的保鏢很快就傳來了消息。
他們找到了陳懷的住處。
現在的陳懷已經是將死之人,他已經不需要待在醫院了,每日就吃些止痛藥,平時就在小區裡跟大爺們下下棋,他的妻子則是正常上下班,在一所大學當講師,其實日子過得還是不錯的。
白途和薑慎要到了陳懷妻子的聯係方式,兩人並沒有打草驚蛇,而是在對方上完課後,找她的學生叫她出來。
如今正是多雨的春日。
他們出門這天天氣還不錯。
陳懷的妻子姓梁,叫梁婉。
梁婉的學校離白途的大學很近
。
薑慎提議:“待會跟她聊完,我們去你的學校轉轉?”
白途:“可以啊。”
兩人走在T大的校園裡,從學校的草坪一直走到湖心亭,他們委托的那位學生將梁婉帶到T大的湖心亭。
梁婉是個圓臉的女人,她的打扮很樸素,笑起來應該是個極具親和力的人,但此刻,她的眉心間帶著愁緒。
梁婉的學生走了,白途和薑慎才將口罩摘下。
薑慎:“梁老師,你好。”
梁婉近距離看到兩人先是一愣,然後大約知道他們來找她的意圖。
她像是一點都不意外:“你們還是找來了。”
白途對科研人員還是帶著尊敬:“您好像不是很意外。”
梁婉:“我知道你們是為了老陳和那個孩子的事來找我。我也知道他去參加孩子的抓周宴了。”
白途:“梁老師,你可以告訴我們真相嗎?你們有這項培育嬰兒的技術,如果公布出去,你們現在已經轟動全世界,為什麼不這麼做呢?”
他其實不太相信真的有人可以放棄唾手可得的名利。
梁婉在涼亭的長凳上坐下,她歎了一口氣:“這事還要從我們的老師說起,就是一直帶我們研究這項技術的教授。他帶的團隊中最看重的兩個人,一個是老陳,另外一個是他的兒子。老師發病去世後,他兒子就帶著我們整個研究所的成果投奔了一家大公司。可是老陳這人比較固執,我們研究出來的培育液其實是有害的,裡麵添加的某些成分會破壞在培育液中成長的孩子的基因,會導致他們出現基因疾病。因為這件事,他跟老師的兒子鬨得非常不愉快,後來,他查出了骨癌,實驗室裡的技術人員幾乎都被老師的兒子帶走,隻剩下老陳的兩個學生和我。我們迫不得已解散實驗室。”
白途和薑慎不免開始擔心:“你剛說這培育液裡麵有有害成分,那六六會不會也會得這種病症?”
梁婉:“這正是我要跟你們說的事情,我們當時提純了培育液,主要是用來模擬子宮的環境,我不能跟你們百分之百保證六六未來不會生病,他畢竟是實驗體。可即便是我們提純了還是有90%的可能性培育出畸形兒,我們絕對不可能對外公布這件事。六六是個幸運兒,你們的基因很好,他才得能成長,基因編輯的技術我就不跟你們細說了,國家是明令禁止的實驗,這些都是我們必須保密的原因。我想老陳帶著很多個人情緒,他不會跟你們明說,我就代替他說這些,希望能給到你們一些幫助。當然這件事,本來也是我們的責任,現在轉嫁給了你們,也真的非常抱歉。”
事情弄明白後,白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