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似水。
清醒時總是冷冷的臉,睡著以後,卻秀氣白淨,看上去乖巧而又安靜。
他是半側著躺下的,長長的睫毛微垂,在清淺的月光中,留下一道弧度優美的陰影。
看得出來,奚陵是真的很信任他的大師兄。
一向敏銳的感知能力在白修亦這裡似乎蕩然無存,從他推門而入,到掖好被角,再到白修亦坐到了他床邊久久凝視,奚陵沒有一點醒轉的跡象,甚至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他眉目更舒展了,呼吸綿長平緩,透著幾分安心。
白修亦伸手,指尖落在了奚陵的唇側。
極度的克製讓他呼吸變得粗重,一片安靜中顯得有些突兀。他手在抖,手背爆出的青筋已然到了猙獰的程度,他知道,自己恐怕是中了那不知名魔物的招。
能悄無聲息對他做到這種程度,這或許是一隻比魘蛟還在厲害的存在。
然而,即便意識到了這一點,他也分不出精力去管,強烈的欲望幾乎衝昏了他的理智,他克製不住,瘋了一般地想對奚陵下手。
探出的手神經質地打著抖,到了這種程度,白修亦的動作竟也依舊溫柔,隻輕輕觸碰到肌膚一點,便強行忍耐著沒再深入。
可惜這樣的忍耐,隨著時間的流逝,也逐漸開始消散。
奚陵是被捏醒的。
他做了一個夢,夢見他是個正常的人類,五州也沒有出現過魔氣,他還有一個和諧的家庭。
他通過考核,按部就班地進了玄陽門,認識了大師兄,見到了師門上下。
二人感情很好,幼時相識,少時相知,一同尋仙問道,一同雲遊曆練,然後又很順理成章的,走在了一起。
他們是令人豔羨的一對,其餘師兄師姐們經常會拿他們調侃,白修亦每次都照單全收,眼中帶著笑意與自得。
而在夢裡最幸福的一件事,便是每天早上睜開眼,都能看見白修亦坐在床邊,笑眯眯地注視著他醒來。
眼前的一幕和夢境發生了隱隱的重疊,看到白修亦時,奚陵差點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下意識先彎起了嘴角,眼中帶著淺淺的笑。
但下巴上傳來的力道,讓他的笑容還沒完全升起,就先吃痛地眯起了眼睛。
他有些迷蒙,茫然地看著大師兄。
夜幕低垂,白修亦的目光深沉得讓奚陵有些不安。
奚陵是想開口詢問的。
可他的醒轉似乎觸發了白修亦的某個開關,奚陵隻來得及感受到身上一涼,就被掀起了被子,一把擠到了牆角。
天旋地轉間,他居然在慶幸自己的床是貼牆放的。
再回過神來時,突如其來的親吻就已如狂風暴雨,強勢地掠奪了他的呼吸。
奚陵瞬間瞪大了雙眼。
窗外有風,吹動了枝葉,像海邊的波濤。
捏在肩部的手力道大得像要將他揉碎,白修亦一條腿直接跪在了奚陵膝
蓋上麵。手被摁著,腰也被壓住,能發力的所有位置,都被白修亦徹底控製。()
捏肩的手移到了腦後,奚陵尚且沉浸在白修亦親他的震驚,對方就已經加大了攻勢,一手掐著他的腰,一手拖著他的頭,不管不顧地逼迫他張嘴,一片空白中,奚陵僵硬著身體,隻能發出無措的“嗯”“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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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要錯以為白修亦接受了自己。
生理性的淚水不自覺落了下來,下意識的,奚陵抓住了大師兄的衣角,笨拙卻又乖巧地迎合。
但是很快,在白修亦終於放他喘息的間隙,奚陵一片混沌的腦子恢複了些許的清明,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隻是,這間隙實在太短太短,短到他根本來不及推開身上的人影,對方就有了下一步的動作。
不知何時探進衣擺的手,讓奚陵腦袋嗡的一聲,從頭麻到了尾。
他終於有些害怕了。
怕從未觸碰過的陌生領域,怕突然狂性大發的白修亦,更怕真的放縱下去,白修亦醒來會後悔,而他們再也無法回到曾經正常的關係。
“大師兄……”急劇地喘著粗氣,奚陵艱難地自唇齒糾纏中開口,發出來的音色讓他自己聽了都耳紅。
不知是不是聽出了這聲音中的不安,白修亦的動作忽然停住了,五指緊握,臉上露出了明顯的掙紮之色。
他看上去非常難受,大滴的汗水自額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