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崇德館議事(1 / 1)

道門法則 八寶飯 1394 字 1個月前

魏致真一劍擊敗水雲珊的消息,立刻傳遍大江南北,無論是忐忑中翹首以盼這場試劍結果的景雲安,還是信心滿滿準備拿樓觀豎立威名的張元祥,都極為震驚。

景雲安這些時日來曾多次遐想,當他聽說顧南安不戰而敗的時候,內心中是頗為喜悅的,最理想的狀況,無疑是魏致真接著擊敗水雲珊,然後再走到他的麵前。

他不止一次想過,因為顧南安和水雲珊之間不可言說的糾葛,或許這會造成與之可能有染的水雲珊心緒不寧,那麼水雲珊的失敗當然會成為可能。

而連續擊敗了顧南安和水雲珊的魏致真,必然聲威大震,到時候自己在崇德館山門前將其擊敗,那是一種怎樣的盛景?

不止景雲安在遐想,龍虎山的張元祥同樣在遐想,他遐想的情形與景雲安大致相同,唯一的區彆是,其中多了一個魏致真擊敗景雲安的場景。

可當消息傳來的時候,景雲安卻有些神思不屬了,結果與他設想相同,但過程卻不是他想要的過程。

隻是一劍,水雲珊就敗了?這位水煉師再是不濟,好歹也是位煉師吧?魏致真就出了一劍?這就讓人有點難以接受了。

如果自己和水雲珊鬥法,需要幾招才能勝出呢?三招?還是五招?甚至十招?

如果超出十招,那自己和魏致真也就不用打了,但景雲安估摸著,自己想要拿下水雲珊,恐怕十招之內有點難……

這可如何是好?

崇德館長老堂中正在熱火朝天的議事,於長老焦慮不停的搓著手:“大長老到底去哪兒了?”

眾人麵麵相覷,對景雲逸不回山門、不回飛符、不明蹤跡的情形表示很不理解,如今是什麼時候,你這位大長老居然杳無音訊,置諸長老何地?置崇德館何地?

“好吧,既然大長老不在,咱們隻能自己議事了。浙江這兩戰的結果已經傳回來了,但具體詳情如何,還是需要通報諸位才好。”

衝長老堂外招呼了一聲,進來兩位弟子,一位大法師,一位法師。

“兩位師侄說一下吧,把你們在浙江的所見所聞告訴諸位長老。”

“是。”

以大法師主說,法師補充,兩位師侄將兩場鬥法的具體情形詳細說了一番。他們講完之後,諸位長老都感難以置信。

“顧南安拔劍了?”

“是,顧氏的上陽紅葉劍,不過拔劍是為了繳劍,真是丟人。”

“魏致真當真沒有拔劍?”

“是,輕飄飄說了兩句,顧煉師便認輸了。”

“顧南安會敗,我們差不多已經預估到了,但就這麼敗,當真是……”

“師伯,其實後邊幾天,所有在場的人都知道他會敗,連他們自家人也不看好……”在旁補充的金丹法師偷笑:“張順之都押了一千兩賭顧南安敗,我有個好友是瀛運坊的,他透露的消息,那老頭贏了兩千銀子!”

“張順之?是誰?”

“就是顧氏現在最老的那位大法師,顧南安的舅舅。”

“當真是眾叛親離了!”諸位長老搖著頭。

於長老有些不解:“怎麼贏那麼多,賭坊的人是傻子嗎?還開那麼高的盤口?”

那法師道:“最後兩天很多賭坊都加了個新盤口,賭顧南安能擋幾劍,那老頭押的是一劍不出直接認輸,贏了兩倍,好多人都跟著他下注……”

諸長老一臉不可思議,各自搖頭,接著發問。

“和水雲珊的鬥法,之前沒有任何鋪墊?直接就用法寶了?當真隻是一劍?”

“回師叔,當時在場上千修士,人人都看得清楚,魏致真一劍斬下,逍遙溪便斷流了。”

“不錯,我和師兄都看見,水煉師發梢為劍光所斷,嘴角溢血,當是受了重傷,比完之後她迅速退回了山門之中,很多人當時都說,水煉師必是支撐不住了。”

“是,我感覺她是強撐著,裙角似乎都在顫抖。我記得當時身旁有位山東來的散修,百草門的修士,百草門諸位長老或許聽說過,掌門是北方頗有名氣的傷中聖手任大夫。這位散修說,水煉師很可能傷了經脈。”

景雲安忽然插話道:“再說一遍劍光斷溪的情形,不可有隻言片語錯漏!”

兩個師侄重新開始講這一戰,這次更詳細了,講述出來也更加令人膽戰心驚。

講完之後,諸長老沉默不語,於長老揮手讓他們退出,兩個弟子剛轉身,於長老冷不防問:“和咱們這一戰,你們兩個押了多少銀子?”

“沒有啊……於師伯……”

“五百……”

於長老喝問:“押了多少?”

“五百兩……”

“五百……”

於長老一拍桌子:“押的誰?”

“押的……自是景師伯……”

“……對的……對的……”

於長老怒其不爭道:“你們兩個當真好膽,居然去關撲賭錢,還把戒律放在心裡嗎?還有一點修道人的樣子嗎?此戰之後,去四長老那裡認罰,每人罰八百兩!”

兩人出去後唉聲歎氣,一個抱怨對方多嘴說什麼押注,另一個埋怨對方說什麼五百兩,如今倒好,眼看到手的銀子雞飛蛋打……

嗯?處罰剛好八百兩,正與兩人下注的賠率仿佛,連賭坊的抽頭都減去了,於長老還真是……

兩人也不吵了,準備再去籌措銀子追加一筆,好歹挽回些損失。

長老堂內,諸位長老都在討論接下來應該怎麼辦。沉默良久,終於有人提議:“要不,請景師叔回山吧?”

所謂的景師叔,便是景氏當今修為最高的那位,以大煉師境界在貴州關聖閣中出任護法。這位景師叔平日不怎麼插手崇德館的事情,隻有在事情重大或者危急之時才會現身,幫助崇德館穩定局勢。

如今算不算事情重大?算不算處於危急之中?

五位長老想了想,覺得應當算,應戰的是景雲安,但其實是崇德館和宗聖館之間的顏麵之爭!

於長老當即聯絡在關聖閣中出任護法的景師叔,然後……同樣沒有回複!

再詢問關聖閣另一位護法,那護法道:“景護法七日前出門了,說是去見你們雲逸長老,他們兩個沒在武陵源嗎?總之是不在關聖閣的。對了,讓景雲安好好準備,樓觀魏致真很難對付啊,尤其是掌中日月黃華劍,了不起!”

於長老隻好將對方提供的消息告知諸長老,同時也轉達了人家的好意提醒。

說實話,景雲安從開始的期待變成了懼怕,這種轉變很突然,很讓人無奈。他最怕的是日月黃華劍,就如同關聖閣那位好心的護法所提醒,大部分人都低估了日月黃華劍的威力。

修士的鬥法實力,與修為境界、道術功法、神通異能、法寶符籙等等諸多因素息息相關。技不如人,不能怪人家法寶強悍,就如不能怪人家天賦神通,或者功法邪門一樣,這都是實力的一部分。

就好像端木春明,和他鬥法之時就要做好被人家以符砸人的準備,不能因為人家打出來幾張高階符籙,你就埋怨對方勝之不武——閣皂山本就以符籙和法寶出名,人家的功法也是為熟練和使用這些東西而設,又哪裡有什麼勝之不武呢?

如果說非要拚修為境界,以此為鬥法的評判標準,那誰都不用打了,大夥兒和和氣氣,見了麵瞄一眼對方道袍上的標識,比鬥便可以就此結束——哎呀道友原來是四朵花,比我這五朵花少一朵,道友輸了!

所以魏致真以日月黃華劍壓人,誰都不能說出半個不服來,人家樓觀的水石丹經和雙劍經本身就是獨門功法,最適宜使用本門所傳的日月黃華劍,你要怪就隻能怪自家沒有那麼好的命,宗門中找不到那麼出色的法寶,要怪就怪自家門派的祖師爺不行!

崇德館真的找不出能夠匹敵日月黃華劍的法寶嗎?長老們不是很服氣,於是數著自家崇德館的法寶開始一通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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