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意識到自己可能把事情搞砸了。
和前輩剛剛有所緩和的關係,又變得僵硬起來。
甚至,青年現在連和他們吃飯都不願意一起了。
又一次邀請被拒絕,諸伏景光忍不住歎了口氣。
“抱歉,都怪我。”
安室透食之無味,聲音低落。
“怎麼會?”
諸伏景光拿著被野木芽拒絕的餐盤坐在了他對麵,然後安慰到:
“前輩一定是有什麼苦衷吧。”
野木芽之前做的事他們儘收眼底,自然不會相信他所謂‘放棄公安身份’的說法。
不過,諸伏景光凝視著碟子裡的食物輕歎口氣,說:
“要是野木先生願意依靠我們點就好了。”
不想生活在前輩的羽翼下,這段時間他們在組織的地位穩定提升,羽毛漸漸豐滿後,更像成為被依靠的人。
野木芽此刻正趴在床上,聲音無奈:
【拒絕他兩讓我好過意不去。】
像是兩個下班回家等待摸摸的狗狗,結果主人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沒事沒事,等到東京後就和他們保持距離!】係統發來了個貓貓打call為野木芽加油。
東京的事已經提上日程,把手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交接好就行。
野木芽不做虧本生意,既然琴酒不讓他休假,那就要在亞洲那邊給他同等的權力才行。
當然,後輩們也一樣。
雖然現在的發展和他當初計劃的有點出入,但總歸是好的。
【等確定了橫濱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後,我就可以安排領便當了。】
野木芽心情不錯的想。
這次,絕不會有人阻攔!
係統沉默。
總覺得這句話好像之前也聽過的樣子。
結果事情總是不遂人意。
又過了兩周,等英國已經銀裝素裹時,幾人終於坐上了飛往日本的飛機。
“前輩已經有很久沒回去過了吧?”
坐在他身邊的赤井秀一問。
確實。
為了將身份隱瞞的徹底,野木芽是在歐洲這邊找到的進組織的契機。
自那時起,他就沒有回過日本了。
不過資料上他從來都是東京人。
“是啊。”
野木芽戴著黑色鴨舌帽將上半張臉遮的嚴嚴實實,隻能隱約看到精致小巧的下巴。
“我也是。”
赤井秀一把玩著麵前的杯子把手,好似不經意地問:
“說起來,boss會是日本人嗎?”
一直慵懶的躺在座位上的野木芽動了動——
伸手把黑色鴨舌帽邊抬起,斜眼看了看他:
“不清楚。”
好歹是同一個屋簷下住了那麼久,野木芽多少也能看出他的野心。
有實力又有拚勁,
本來應該是自己很欣賞的那類人。
但可惜,是組織成員。
他的能力都將成為潛在隱患,所以很難給他好臉色。
赤井秀一眨巴了兩下眼睛,有些不明白,自己是哪裡又得罪這個前輩了。
有了這個小插曲,他乾脆也閉上了嘴。
就這樣一路安靜的到了日本。
雖然同樣是北半球的冬,但日本溫度要稍微高一點。
總算不是那種令人討厭的濕冷了。
野木芽心情更好了。
他恨不得現在就去橫濱,但顯然不行。
至少要見一眼琴酒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完才行。
以前他不在東京,肯定有不少組織成員不服氣。
所以要選個討厭的家夥殺雞儆猴才行。
野木芽一邊拖行李箱走著,一邊盤算著之後的事。
等走出機場攔下出租車時才發現,後麵還跟著三個尾巴。
野木芽:“……”
三人:“……”
眼巴巴的看著青年,像是生怕自己被丟下似的。
無奈,給司機說稍微等等,然後抬眸看向了三人:
“都已經到東京了。”
“我們知道。”
諸伏景光小聲說。
在這裡給自己揣著明白裝糊塗呢?
野木芽冷笑一聲,小臂撐在車窗上,說:
“我在東京可沒有四室兩廳的公寓,去自己找房子住!”
扔下這句話,臉頰被冷風吹的有些泛紅的青年上了車,毫不留情地走了。
係統問:【不用擔心他們三個嗎?】
野木芽對它時高時低的智商表示有些無奈:【他們是三個成年人,而且還是犯罪組織的人,還能被拐跑了不行?】
係統:【……】
琴酒大概是真的擔心他翹班,這次意外的特彆大方,連入住的公寓都提前準備好了。
周圍環境很好的兩室一廳,房子隔音很好,做什麼都非常方便。
野木芽有點潔癖,顯示叫人幫忙把客廳廚房打掃了一遍,之後又自己弄好了臥室。
接下來總算可以自己生活了。
天天在後輩麵前演戲也是很辛苦的。
這麼想著,他點了份外賣。
沒過一會就響起了敲門聲。
野木芽愣了愣,正好奇東京的外賣什麼時候這麼快了,打開房門卻看到了兩張再熟悉不過的麵孔。
野木芽:“……”
青年麵無表情就準備關門,幸虧安室透手疾眼快即使攔了下來。
“什麼事?”
“是這樣的。”
兩個青年也有些無措,組織了會語言後說:
“我們今後就是鄰居了。”
見野木芽疑惑,兩人都解釋:
“琴酒給我們安排的這裡。”
“當然,黑麥是在隔壁。”
野木芽有些無語
——他就知道,琴酒不可能這麼好心。
合著還是不忘讓自己帶後輩,順便,隨時觀察著這三人的一舉一動。
完全是把休息時間給剝奪了。
青年有些憤怒,剛準備拿起手機質問,就聽諸伏景光說:
“對了,琴酒說要是前輩不願意帶新人的話,就回英國。”
這人未免也太記仇了點。
自己剛拿休假的事威脅他,他轉身就拿後輩威脅自己。
“住在隔壁應該沒關係吧?我們平時不會打擾前輩的。”
見野木芽表情很臭,諸複景光繼續補充。
“不管怎麼樣,處理好你們以前的關係。”
野木芽斜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臂說:
“不要發生以前的朋友或是家人在大街上喊你們這種事。”
琴酒既然讓自己監視他們,那提醒著不要露把柄就行。
當然,心裡雖然是這麼想,但不妨礙自己說狠話:
“要是被發現了,為了不引起懷疑,我會當殺你們的那個人。”
“好,我們明白了。”
野木芽滿意點頭。
該說不說,至少後輩們都是十分聽話的。
“對了,”
就在黑眸青年準備關門時,安室透卻又使了點勁,說:
“琴酒說,今晚來這個地址。”
說著,他揚了揚手機。
僅一眼野木芽就記住了地圖的位置,但還是有些不爽
——這家夥竟然已經背著自己聯係上後輩了。
琴酒在組織的地位絕對不低,如果是真心往上爬和他接觸沒什麼不好。
但問題是,自己的後輩可都是臥底,稍微露出些馬腳他肯定也是寧願錯殺不會放過的。
野木芽新人時期就是被他帶的,有件事被懷疑,用了很久打消他的顧慮。
那段時間做事束手束腳,根本不敢聯係公安。
畢竟送自己來已經花費了不少精力,要更加小心翼翼才行。
就算是暴露,這種機會也絕對要用在刀刃上。
“離這家夥遠點。”
野木芽皺眉,聲音裡不自覺染上了絲戾氣。
當然,這話他也隻是隨口一說。
後輩們做事都有自己的思考方法,願不願意參考全看他們。
“好,我們聽野木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