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本田武園也永遠不可能搞懂。
畢竟他直到現在都對自己做過的錯事毫無悔過,甚至潛意識已經認為是理所應當。
最近會所風頭正盛,也讓他囂張了一段時間。
野木芽覺得,差不多該收網了。
青年眼皮微垂,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陰影,黑色的瞳孔映照著包廂裡彩色的燈光,好看極了。
一時間,本田武園都認為自己是不是把話說重了。
突然,他呼吸一滯。
青年唇角綻開一抹笑,像是暮雪千年的山上冒出了小花般驚豔,野木芽滿眼誠懇的說:
“抱歉,我不該拿酒潑你。”
浪費了這麼好的酒實在不應該。
“沒、沒關係。”
本田武園突然緊張了起來,說話舌頭都有些捋不直。
“我今天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野木芽把玻璃杯輕輕放在了桌麵,低聲說。
知道他家裡孩子會擔心,本田武園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隨意抽了張紙擦了擦臉上的酒,他著急忙慌到:“我送你。”
“不用了,路上又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野木芽搖頭,毫不留戀的走了。
出去後,他深吸口氣清洗一下被玷汙的內臟,然後深深看了眼後麵幾近奢靡的建築。
不出意外,下次再來時這裡應該會煥然一新。
托本田武園的福,新聞社最近的風評已經差不多回到了之前。
成員的工作量也增加了不少。
畢竟除了以前本該要做的工作,現在還要學習網絡發表排版這類東西。
雪乃有時恍惚間都以為自己穿越到了新聞社剛創立的時候。
不過所幸,沒人覺得不值。
接受新時代和新鮮事物是新聞社成員們最擅長也最喜歡的事。
野木芽拿著早就寫好的下篇給了雪乃,然後閉了閉眼問:
【今天是幾號?】
係統沉默了一會,說:【三月二日。】
距“野木芽死亡”的時間僅剩一個月不到。
【時間過的可真快。】
野木芽靠在椅子上,看著窗外發出的嫩芽,忍不住感歎。
他這段時間實在是太忙了,雖然不至於記不住日期,但卻都沒注意到衣服已經單薄了下來。
圍巾和手套也已經有段時候沒有動過了。
不過事情也算是告於段落,接下來的事件就等它慢慢發酵,港口mafia和會所去糾纏。
而自己,在那些人反應過來前,暫時可以陪著崽子們了。
順便,去研究太宰治到底通過[書]知道了什麼。
——
第二天,震驚橫濱的新聞在報紙頭條加大加粗。
哪怕野木芽有先見之明自掏腰包多印刷了幾千張報紙,也還是僅用一上午就全部賣空。
會所再一次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不過這次,本田武園是沒絕對辦法翻身了。
他甚至沒有機會去質問野木芽,港口mafia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了過來。
看著領頭纏著綁帶的小小少年,他才明白一切都是野木芽設計好的。
“立原,快殺了他!”
看著黑漆漆的槍口,他緊張到冷汗直流,向身邊的孩子求助。
但是,立原道造憑什麼幫他呢?
幼童小手握緊了兜裡的金屬企鵝,微涼的質感讓他感到了絲真實。
他眼睛有些濕潤。
雖然他一直很相信野木芽,但以為會需要很長時間才能解脫。
沒想到青年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厲害。
“你想什麼呢!快點啊!”
本田武園的嘶吼聲拉回了他的神智。
立原道造抬臉看了他一眼,藏在袖口中的刀就這麼直直飛了出去。
但方向卻並不是太宰治那邊。
鋒利的刀刃沒有絲毫留情的刺向了本田武園。
“撲哧”一聲,皮肉被劃破,鮮血湧了上來。
此刻立原道造才明白,原來他不是抗拒殺人,隻是抗拒殺無辜的人罷了。
晚上,立原道造跟在太宰治後麵滿是緊張的踏進了溫暖的房子。
正在做飯的野木芽聽到動靜後探出頭微微震驚了一下,然而他驚訝的點卻是:
“你怎麼也領回來人了?”
嗯……
領崽子回家都快成這個家的傳統了…?
太宰治也突然想到了這點,兩人對視一眼,不知戳到了什麼笑點,不約而同的捧腹笑了出來。
立原道造滿臉疑惑,但是看著他們笑的這麼開心,也不自覺彎了眼角。
“今天吃咖喱,幸虧準備的多。”
他十分自然的接受了立原道造借住的事,並且熱情地為他的米上弄了個小雞。
“為什麼我的沒有…?!”
太宰治表情控訴,不滿的戳著米粒。
野木芽看了他一眼,然後伸出手指毫不留情的掐了他的臉,反問:
“是我不給你做嗎?”
他一開始養崽時熱情十足,變著法的給他們兩弄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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