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胤祚和佟安瑤他們弄出了新型汽缸活塞機器,這結果讓佟安寧震驚,這是一下子將功率提升了四五倍。
用新式蒸汽機鑄幣機製造出來的銀幣精細度和質量都完美,每一枚銀幣都完全由蒸汽動力鑄造,沒有人的乾預,不會出現銀幣硬度不規整、邊緣有瑕疵、圖案時而模糊,這種衝壓技術完全可以確保不被其他人的工藝仿製。
而且有了官方精美的錢幣,私人鑄造的粗糙□□也就沒有人願意使用,而且隻要他們的工藝永遠走在前麵,就不用擔心被人仿製。
在確定新工藝可行後,佟安寧又將銀幣的圖案弄得更加複雜,重量則是改成了“七錢六分”。
第一版就讓胤祚製了兩萬枚,如果康熙不滿意,她就將這些初版銀幣都收了(康熙:!朕的那一版怎麼不算呢!),作為收藏,將來給文瀾學院當獎金發。
佟安寧順便讓胤祚幫忙弄了一批紀念金幣,圖紙已經讓人弄好了,打算等到佟安瑤繼任文瀾學院院長的典禮上,送給來觀禮的學生和嘉賓。
年後開朝後,佟安寧帶著製好的新版銀幣,雄赳赳,氣昂昂地來到乾清宮。
梁九功見她這樣子,諂媚道;“佟主子,您今兒來乾清宮是來看皇上嗎?”
“我若是找你能解決事情,也不用見皇上。”佟安寧笑道。
“哎喲,您這話可是折煞奴才了,奴才這就給皇上稟告一聲。”梁九功向佟安寧行了一禮,然後走進乾清宮。
片刻後,梁九功出來,請佟安寧進去。
進了乾清宮,康熙仍然在看奏折,抬眸瞥了她一眼,看到佟安寧身後的大箱子,“才過完年,你就來找朕了,看你這架勢,是不是又有了什麼好東西?”
“皇上英明。”佟安寧走到康熙跟前,行了一禮。
康熙放下手中的請安折子,節後說忙也忙,各地的折子如雪花一般將他淹沒,說不忙也不忙,大多是請安折子。
康熙走到箱子跟前,好奇道:“這裡麵是什麼東西?”
“皇上還請退後,臣妾讓人將裡麵的東西倒出來!”佟安寧可沒有康熙賣關子的惡趣味,她要康熙看看堆積成小山的新銀幣有多好看。
康熙依從她的話,後退兩步,。
佟安寧示意小夏子將箱子打開。
小夏子用鑰匙將箱子打開,裡麵白花花的銀幣展現在眾人跟前。
康熙詫異道:“年前你不是說,還要需要一點時間嗎?怎麼這麼快就將新銀幣弄好了。”
他還以為至少還需要半年時間。
佟安寧示意小夏子將裡麵的銀幣都倒出來。
“嘩啦啦”的銀幣脆聲接連不斷響起,地板上仿佛堆了一層雪般。
兩箱銀幣全部傾倒在地上,中間堆成一個錢堆,即使沒有陽光反射到上麵,在室內自然光下,仍然閃著不容忽視的光澤,不用仔細查驗,就能讓人看出它的品質不是康熙製作的那批銀幣可比擬的。
康熙俯身抓了一把,發現新銀幣要比之前的銀幣更小,看著厚度似乎沒有多少差彆。
每一枚銀幣圖案都清晰可見,邊緣平整完美,每一絲齒痕痕跡都清清楚楚,沒有瑕疵。
康熙將手中的銀幣扔到一旁,蹲在銀幣堆前,又仔細檢查其他銀幣,都是一模一樣的。
他目露讚歎,“安寧,這銀幣你是怎麼弄出來的?”
這種技藝的銀幣在民間推行後,百姓肯定更容易接受,而且銀幣技藝繁瑣,上麵有多種防偽標識,更讓百姓用著放心。
佟安寧聞言翻了一個白眼,“皇上,之前胤祚給您上過折子吧,這是用了新式蒸汽機的緣故。”
“朕差點忘了。”康熙一一拍腦門,反應過來,當時胤祚還上了圖紙。
“這隻是蒸汽機在生活中應用的一個方麵,您若是加大對它的研究和投入,後麵它的發展會讓您更加驚歎的。”佟安寧說道。
康熙:“你說的沒錯,可是若是有人也有了這種蒸汽鑄幣機,豈不是仍然會擾亂市場。”
佟安寧蹲身抓起一把銀幣,在康熙麵前攤開手,“皇上,首先這種蒸汽機器十分昂貴不說,鑄幣的模子都是朝廷製作的,如果出現□□,隻有一個情況,就是有人監守自盜了。而且現在以現在鑄幣成本隻能堪堪算是持平,以我的了解,預計十年內,不會有人能造出一波一樣的□□,至於以後,咱們的技術永遠走在他們前麵,就不用擔心這個。”
康熙麵上露出笑容,滿意地接過佟安寧手中的銀幣。
過往他欣賞羨慕國外的科技文化,現在他的大清也有東西走到他們前麵了,他可是見過西洋人的銀幣和金幣,較為粗糙和劣質,而且居然允許私人鑄幣,一些擁有銅礦、銀礦或是金礦的人就私鑄錢幣,自己製錢,比大清這邊的錢幣更為混亂。
佟安寧兩指夾著新鮮出爐的銀幣,“皇上,您說這種銀幣能不能衝出大清,在海外流行起來。”
“可以,朕覺得他們會趨之若鶩的。”康熙將手一歪,銀幣如雨點砸到地上的銀幣堆上,發出連鎖反應,在幣山上滾動,跳躍,發出悅耳的聲音。
康熙注意到銀幣上寫得是“壹圓”,“為何不是一兩?”
至於佟安寧為何稱呼“壹圓”,他猜測可能因為這東西是圓的。
“因為沒有一兩,隻有七錢六分重,所以臣妾就換了一種說法,您若是覺得不過,大不了讓人再改,一塊,一個,一康,一清……”佟安寧這樣解釋,也是擔心今後有人做文章。
畢竟這是古代,交通不暢,消息閉塞,有騙子若是哄騙無辜百姓,真讓百姓用一兩重的白銀換銀幣,那樣太過分了。
“……”康熙一頭黑線。
“一康”、“一清”什麼鬼。
“你將圖紙給朕,朕和大臣商量一下。”康熙擺擺手。
佟安寧見狀,將手中的那枚銀幣往後一拋,“啪”的一聲,銀幣掉落到錢堆上,勾起嘴角,露出一個美麗的笑,“皇上,既然您滿
意了,咱們是不是該商量一下功勞的事情?”
“朕就知道你不會忘記這些,朕之前說了,胤祚若是辦成了,讓他掌管戶部,明日朕就下旨,若是乾不好,朕可是會生氣的。”康熙笑道。
“還有呢?就胤祚一個人嗎?他是你兒子,你隻賞了他,是不是有些假公濟私?還有參與研究瑤瑤他們呢?”佟安寧提醒道。
“你讓胤祚上個請功的折子,朕會酌情賞賜。”康熙淡定道,見佟安寧還要繼續開口,提前拿話堵住她,“佟安瑤也當了這麼多年昭寧候,朕有意將其提封為一等昭寧公如何?”
佟安瑤、□□現今已經退下,打算在京城養老,將權柄交接給了七格格佛爾果春和塔石哈,他們這麼些年兢兢業業,對他和大清忠心耿耿,現在識趣地退下了,他也要給與嘉獎。所以在群臣對文瀾學院院長一職有微詞的時候,他裝作看不見,以佟安瑤的能耐,封個一等昭寧公也能讓人信服。
佟安寧將眼睛瞪圓了,“真的?”
今年朝堂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康熙居然這麼好說話。
“你若是不滿意,朕可以撤……”康熙話還沒有說完,嘴巴就被帕子堵住了。
佟安寧凶道:“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不能更改,梁公公,快給皇上備筆墨,彆讓他反悔。”
康熙:……
梁九功忍笑道:“奴才遵命。”
不過康熙沒有再逗佟安寧,老實寫了聖旨,並且當麵蓋了璽印,“你若是心急,朕明天讓人送到王府。”
“唔……還是等一下,下個月是瑤瑤的四十七歲生日,到時候您再去派人宣旨,讓她高興高興。”佟安寧思索道。
“行……”康熙無奈道。
若不是胤祚和佟安瑤的活乾的不錯,製作的銀幣精美先進,他才不會順著佟安寧。
……
三月,佟安瑤四十七歲大壽在奈曼旗王府舉行,去年□□才將王府爵位交給塔石哈,作為新一任奈曼旗王府的王爺,塔石哈和七格格對於佟安瑤壽宴那是十分重視。
壽宴這天,奈曼旗王府府前的巷子停滿了馬車和轎子,甚至馬車和轎子還將王府周圍相鄰的兩條路都快堵死了,人來人往的滿是人。
前來祝賀的賓客看到這熱鬨的一幕,就經不住感慨,不過稍微一想,也能理解。
佟安瑤是佟國維的小女兒,人家可不止這一個身份,姐姐還是皇貴妃,自己也是皇太後的義女,出嫁時,被皇上封為和碩格格……仔細一想,就是皇家公主也沒有她的背景深。
角落裡,插著手看熱鬨的一群閒散旗人一拜磕著瓜子,一邊辨認參加壽宴的達官顯貴。
順便說些道聽途說豪門深宅八卦,總之一群人看著興致勃勃。
順子今年才從盛京來到京城,跟著他的三叔來到這裡長見識,聽大家介紹完佟安瑤,有些聽不懂,“三叔,你說的王府壽星公我怎麼聽著有點怪,聽不懂。”
三叔吐出嘴裡的瓜子殼,眼睛一錯不錯地
盯著府門口,一邊道:“有什麼聽不懂的?”
順子撓了撓頭,“你不是說這位佟姑娘是和碩公主嗎?她怎麼還是女侯爺啊?有女侯爺嗎?這不是相衝嗎?”
三叔聞言齜牙笑了笑,“那你是見識少了,這可不相衝,佟家姑娘這爵位可是自己賺的,你來到京城,看到那平的好像水麵的路嗎?”
順子點點頭:“嗯。比石板路還平整。下雨也不用擔心泥點子了。”
不用費力鋪石板,隻要將水、沙子還有水泥按照比例活好,等到晾乾就如同石頭一般。
這些年許多官道都鋪上這種路,之前他來時,在來的路上,看到官府還在修路,說是要修一條鐵路,大家都嘖嘖稱奇,說用鐵做的路肯定很堅固,就是不知道朝廷有沒有那麼多鐵鋪路。
另外一個挺著將軍肚的中年漢子一把拍到他的肩膀,“這水泥路就是佟姑娘設計的,佟姑娘有大才,可不是普通的姑娘,不止水泥、還有研究了許多東西,包括玻璃那些東西都是人家弄出來的,還有現今一些作坊裡轟隆隆響的那種冒煙的機器,也是人家弄得,都是利國利民的事情,可比許多爺們還強,得個侯爺爵位不行嗎?”
“行嗎?”順子仍然有些發懵,“不是封了和碩公主嗎?可以往上提,弄個固倫公主也可以啊!”
“女侯爺”這稱呼多怪,而且佟姑娘又不缺這點爵位。
見他仍然沒轉過彎,周圍人哈哈大笑。
“年輕啊!這有什麼不好明白的。”
“小子,佟家姑娘能得到這個侯爺可要比爺們強多了。”
“人家要這個爵位,就是為了爭一口氣而已,誰讓朝廷上的那群爺們無能。”
“人家這是奔著青史留名去的,她有了爵位,後麵的女子如果立了功,也可以有這樣的殊榮。”
他們雖然是京城街溜子,可是對於京城各種時事十分了解,地位低,不代表不懂。
大家私下裡都好奇,佟安瑤未來會不會成為一等公,若是那樣,佟佳氏可不得了。
“這小子還是小,等到你看的多了,就能明白,有時候看著事情小,其實影響才大。”
“對,我記得佟侯爺被封侯爺之前,她的那名女徒弟也有了一個小爵位。”
“啪!”
聽到這話的將軍肚大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