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原以為佟安寧隻帶走了一些宮中嬪妃,誰知道她連皇太後、蘇麻喇姑都帶走了。

康熙:……

原先他還想用皇太後和蘇麻喇姑的名義,將人誆回來,現在人家將皇太後帶到暢春園裡伺候,以佟安寧的折騰,不用擔心皇太後無聊。

他怎麼辦?

難道派人去暢春園,控訴佟安寧搶了他儘孝的機會嗎?

梁九功見康熙額頭青筋直跳,小心翼翼地靠近,“皇上,要不咱們也去暢春園,或者奴才去暢春園將佟主子哄回來。”

“哄?”康熙冷瞥了他一眼,“你覺得能將人哄回來?”

“……”梁九功閉上了嘴。

他不覺得。

佟主子這次帶了這麼多人離開,肯定不會輕易回來。

梁九功見康熙麵色陰沉的模樣,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地上前,“那咱們也去暢春園?”

既然皇上否定了第二個辦法,說不定認同第一個說法了。

康熙斜了他一眼,“她前腳才走,朕後腳追上,讓旁人知道,還以為朕沒了她活不了呢。”

“……”梁九功默默閉上了嘴,不再提建議了。

算了,他們主子之間的糾葛,還是不要為難他這個奴才了。

不知過了多久,梁九功就聽到康熙開口道:“梁九功,你說,朕這些天何事惹她生氣了?”

梁九功心累!

他也不清楚。

佟主子的心思天馬行空,誰知道皇上因為何事惹到了她。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這樣回答。

梁九功小心揣測道:“也許佟主子是心裡酸了。”

“以前沒見她酸,現在胤祚都成親了,就開始酸了?”康熙臉繃的緊緊的,沒好氣當看著他。

這個老奴才也不說個靠譜的,糊弄他吧。

“皇上,話可不能這樣說。”梁九功躬著身,微微抬頭,麵上笑容諂媚,“人總是會變得,年輕時佟主子也許不在乎,不代表現在的佟主子不在乎,奴才以為,無論女人到了哪個年齡,都是要哄的,總歸錯不了。”

“你一個太監居然也懂這些?”康熙薄唇微勾,“可是朕覺得皇貴妃不在這個範疇內,她如果真是心裡酸了,朕估計睡覺都能笑醒,可惜活了快大半輩子,朕看她光長歲數,不長心。”

“……!”梁九功看了看康熙,欲言又止。

看皇上這樣子,實際上心裡酸的是他自己吧。

“怎麼不說了?”康熙見他眼神奇怪,不滿道。

梁九功眼珠子轉了轉,擠出一個笑容,“皇上,奴才覺得佟主子雖然性子倔,但是也是很好哄的,人現在已經到暢春園了,要不奴才明天去暢春園一趟?”

“哼!不用,朕不稀罕。她不是喜歡暢春園的景色嗎?大不了讓她玩個夠。”康熙直接負手離去,將梁九功留在原地了。

“欸!皇上!”梁九功笑容直接

裂開了。

皇上啊!您這樣嘴硬,要知道佟主子也是心硬的,暢春園那邊的景色可比紫禁城好多了。

而且現在看來,是您離不了佟主子,不是佟主子離不了您。

……

正值初夏,此時暢春園中可謂是姹紫嫣紅,處處皆景,住起來可比暢春園舒服多了,風景宜人,空氣清新,即使什麼都不做,但是欣賞景色,都能讓人心曠神怡。

來到暢春園的嬪妃起先有些惶恐,畢竟跟著皇貴妃出來時,並沒有皇上的聖旨,雖說即使皇上怪罪,也有皇貴妃頂著,但是她們還是擔心引起康熙的惡感。

不過一路上的惶恐在看到暢春園的景色後,心中的擔憂也差不多消弭了,眾人休息了一天後,開始探索暢春園了。

雖然她們中有不少人多次來到暢春園,但是園子的景色又不是一成不變地刻在畫上,會隨著時間的不同而改變,她們的心緒和年齡也在改變,每次來到園子時,都覺得自己看到了新景。

佟安寧大手一揮,吩咐隨行的嬪妃,這兩天不用來行宮請安了,自己自行在園中遊逛,需要什麼,和總管說,隻要不惹事,保證自己的安全,乾什麼都行。

同行的宮妃自然是歡呼雀躍。

……

在佟安寧帶著宮妃住在暢春園的第七天,梁九功帶著一堆賞賜趕到園子,先去給皇太後和蘇麻喇姑請安,然後到了佟安寧所在的行宮。

梁九功討好地看著佟安寧,“佟主子,這些首飾還有西洋物件都是皇上親自給您挑選的。”

佟安寧上前看了看,光是手鐲,就有三十多種,圓條的、扁口的、扁平的、金銀的、珊瑚的、玳瑁的……還有珠串、花鈿、耳環、手串……可以當即開個鋪子了。

旁邊的西洋物件都用精美的盒子裝著,暫時看不出裡麵的東西,不過康熙挑選的,相信也不差。

佟安寧頓時麵露懷疑,“宮裡發生什麼事了?”

無事獻殷勤,肯定沒好事!

梁九功愣了一下,揣摩清楚佟安寧的話意,嘴角微抽,不知道怎麼評價。

正常人看到這麼多東西,不應該興高采烈嗎?

怎麼到了佟主子這裡,就覺得皇上乾了壞事。

讓他回去怎麼和皇上交代。

“佟主子,您可彆開玩笑了,皇上在宮裡甚是想念您,以為您前段時間受了委屈,所以讓奴才給您送了這些東西哄您開心。”梁九功解釋道。

佟安寧隨手拿起一串瑪瑙珠串,迎著光看了看,隨口道:“梁九功,皇上最近吃的好嗎?朝堂上有人氣他嗎?”

梁九功:“皇上前天有些上火,太醫開了兩劑清火湯,皇上也就沒事了,隻是看不見佟主子您,經常念道您。”

“哦,宮裡的阿哥怎麼樣,這兩天應該沒有□□上吧。”佟安寧問道。

梁九功:“還是娘娘了解皇上,昨天上書房月考,十阿哥和十四阿哥著實氣了皇上一頓,今天皇上還說著這些呢,並且罰了十阿

哥和十四阿哥。()”

“哦……欸,看來皇上挺忙的,對了,梁公公,最近宮裡最受寵的是誰啊??()?『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佟安寧輕鬆道。

“最受寵的當然是……”梁九功驚慌地閉上了嘴,遲疑地看了看佟安寧,心中一咯噔,乾咳一聲,“在皇上心裡,當然是佟主子您了!”

“哦,那長春宮的王氏是誰?”佟安寧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嗯……杏園偶遇,星夜同遊,嗯,真是詩情畫意,本宮覺得也不錯,可惜現下暢春園的桃花早就謝了,早知道就提前出來,本宮也能帶著宮裡的老人兒L舉辦一場桃園燈節。”

長春宮的王氏是今年大選進宮的,滿身江南女子的秀麗和才氣,氣質在後宮嬪妃中較為少見。

佟安寧沒想到康熙真不客氣,自己出來七天了,居然才讓梁九功過來。

“嘿嘿額……”梁九功尷尬地笑了笑。

他就說嘛,身為嬪妃,佟主子跟著皇上這麼些年,怎麼可能不重視。

這不是時刻關心宮中的消息嘛!

“好了,你帶了這麼多東西,本宮也不能讓你空手而歸,正好,這些日子,本宮和眾姐妹在暢春園和大師學了一些陶藝,你就帶回去送給皇上吧。”佟安寧說道。

“這……佟主子,東西是其次,主要您是不是要給奴才一個準話,什麼時候回去?”梁九功腆著臉道。

“你急什麼,宮裡有皇上,天又塌不了,又有那麼多美人陪著,本宮就不去打擾他了,回宮之事,等到過了夏天再說,”佟安寧勾唇淺笑道。

“啊……佟主子,您再想想。”梁九功傻眼了,這樣他回去如何交差。

而且聽佟主子這話,她是打算先拖延到入秋,到時候說不定還不打算回去。

佟安寧直接敲碎了他的幻想,“本宮決定了,你若是再糾纏,本宮打算到了冬日再說回宮的事。”

她都弄出台子給宜妃、平妃“唱戲”了,現在不是回去的時候。

梁九功隻能認命,帶著東西回了紫禁城。

……

這次結果在康熙的意料之中,瞅了瞅梁九功,“皇貴妃就說了這些?沒說宮中的其他事情?”

梁九功躬身道:“皇貴妃說,宮中有平妃和宜妃看顧,她不擔心。”

“哼!她親自搭起來的台子,當然滿意,偏偏留朕在宮中受累。”康熙扶額頭疼道。

梁九功:“皇上,以奴才看,佟主子還是在乎您的,和奴才說起宮中的小主時,那話裡的酸味都能傳十裡遠了。”

“你這個奴才現在也不說實話。”康熙斜了他一眼,緩步走到乾清宮偏殿。

當他老糊塗了,佟安寧才不會酸成這樣。

偏殿角落裡放著兩個箱子,裡麵放著梁九功帶回來的陶瓷,康熙仔細看了一下,終於從裡麵挑出佟安寧做的陶瓷,看樣子似乎是隻橘貓,在衝著人齜牙咧嘴,有點像佟安寧,康熙嘴角經不住揚起,摸了摸陶瓷畫的胡須,目光落到陶瓷旁邊小帖子時,嘴角一抽,再仔細看了

() 看手中的東西。

他坐看右看,也看不出佟安寧做的這東西是——猛虎嘯林。

康熙點了點小瓷器的腦袋,歎氣道:“佟安寧這手藝,真是差!”

梁九功探頭看了一眼,諂媚道;“皇上,以奴才看,佟主子這貓捏的還是不錯的,模樣活靈活現,看著爪子,看這貓須。”

“你也認為是貓?”康熙笑的更開懷了,這可不是他說的,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難道不是嗎?”梁九功有些忐忑了。

他這是猜錯了?

“朕也覺得這隻貓捏的挺好的,質樸有靈性。”康熙將這尊瓷像放到禦桌前。

梁九功看著和桌上的東西有些格格不入的瓷像欲言又止。

康熙隨手打開一份折子,是索額圖呈的,看到名字,他放下手中的折子,“最近平妃和宜妃關係可好?”

梁九功想了想,“宜妃娘娘脾氣一向不好,加上之前又牽扯到九阿哥,這下皇貴妃他們都不在宮裡,大選也過去了,自然也沒有遮掩,以奴才這些年的了解,現在看來宜妃娘娘占了上風。”

“梁九功,你說平妃她到底想要什麼?”康熙歎氣道。

梁九功聞言,沉默了一會兒L,最終輕聲道:“皇上,奴才以為平妃娘娘始終沒望自己的赫舍裡氏的身份。”

赫舍裡氏將平妃送進宮,就是為了赫舍裡皇後和二阿哥,誰曾想,赫舍裡皇後去世這麼些年,平妃娘娘都不曾變過,也算是矢誌不渝。

不得不說,他們看人很準,選的人也儘責,就是有些沒分寸了。

康熙:“你說朕應該拿她怎麼辦?”

對於平妃,康熙一開始以為好好養在後宮,也算是給赫舍裡皇後、索額圖還有二阿哥一個交代,現在看來對方並不理解他的苦心,將他的隱忍當成縱容。

梁九功:“要不皇上勸一下平妃娘娘,此次事情沒有鬨大,也隻是算上小打小鬨。”

“若是事情真是鬨大了,此刻也就不是宜妃和她鬨了。”康熙想起這更加頭疼。

梁九功覺得,平妃能安穩待在現在,說明皇上還是念舊情的。

身為紫禁城的主人,對於一些事,皇上是一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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