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安寧不知道二阿哥知不知道二福晉的困局,或者在裝聾作啞。

不過此次發生了這種事情,二阿哥應該要做些事。

珍珠見佟安寧不說話,輕聲道:“主子,此次謠言發生,不管如何,都不關咱們的事情,其實二阿哥後院這樣,礙不著咱們的事情。真幫了忙,說不定還討不到好。”

雖然先皇後去世,但是宮裡還有平妃,宮外有索額圖和赫舍裡氏一族,赫舍裡氏一族底蘊深厚,二阿哥天生優勢大,沒什麼可憐的。

“我知道,隻是可憐瓜爾佳氏,畢竟是個小姑娘。”佟安寧歎氣道。

“主子當年身體不好,不也是入宮了,三天病一遭,沒見旁人心疼您啊!”珍珠沉聲道。

“你啊!最近往哪裡進修了,居然這麼會說話。”佟安寧笑道。

珍珠見狀,臉色微紅,“奴婢性子有些不穩重,每次出宮時,遇到佟嬤嬤、秋嬤嬤她們,都要叮嚀奴婢好多事情,奴婢就是一根棒槌也該開竅了。”

“嗯,這麼說來,我是連棒槌都不如了。”佟安寧玩笑道。

佟嬤嬤、秋嬤嬤她們出宮後,就住進了佟府,平時無聊時,出去視察佟安寧旗下的生意,還有康熙客棧、路易客棧的運營,佟嬤嬤、秋嬤嬤她們可能不怎麼精通生意,但是待人接物、還有識人斷麵都是好手。

旗下的那些管事、掌櫃對她們也客客氣氣,可不敢將用在夏竹身上的手段用在佟嬤嬤、秋嬤嬤身上,這兩人,一個是當今皇貴妃的心腹嬤嬤,一個是服侍過皇上的生母,也是皇貴妃的信任之人,而且年歲都大了,他們不僅不敢發火,連說話都要小心翼翼。

“看娘娘說的,奴婢才是棒槌!”珍珠有些急了。

“我知道。此事不說了,你說得對,二阿哥院子裡的事情,我這個皇貴妃非親非故,不好插手。”佟安寧說道。

……

對於二阿哥後院的這些事情,珍珠能知道,宮裡一些人自然也能打聽清楚。

景陽宮中,榮妃坐在側殿慢條斯理地選皮子,這些東西都是三格格從蒙古送來的,說是木蘭圍場狩獵時得到的,有貂皮、狐狸皮、熊皮……

“還算她有良心。這個貂皮你讓針線坊給本宮做個坎肩……”榮妃吩咐一旁的宮女。

宮女小心記下。

榮妃吩咐完,飲了一口熱茶,詢問一旁的文竹,“二阿哥院子裡現在有什麼動靜嗎?”

文竹道:“二福晉的謠言處理後,二阿哥的院子就安靜下來,聽說二阿哥在院子裡處置了兩名奴才,脫了褲子打了二十大板,人是廢了,看來是殺雞儆猴,估摸著應該能消停一會兒。”

“哼!這事也消停不了。嘖嘖!怪不得許多人說,後院不穩何以立身,沒等咱們出手,二阿哥手下的人就先翻船了。可惜啊!皇貴妃若是晚些時候處理,那就好了,真不了解佟安寧,就算是為了六阿哥,也應該要折騰一些花樣啊!”榮妃不滿道。

文竹猜

測道:“可能皇貴妃擔心皇上怪罪吧!”

“以她和皇上之間的感情,皇上還能怨她一輩子,使點手段又能怎麼樣,偏偏本宮沒有這樣的運氣和底氣。”榮妃越說心中酸氣越冒,為了防止失態,低頭又抿了一口茶,“之前本宮羨慕二阿哥身邊有不少赫舍裡皇後的助力,現在看來,也不是好事,等到三阿哥成親時,可不能發生這樣的事。”

文竹:“赫舍裡皇後畢竟去世了,二阿哥也不好對生母的舊人出手,哪能和三阿哥相比。”

“不錯!”榮妃聽得舒心,讓人將選好的皮子帶下去,透過玻璃窗看著院中飄落的雪花,歎氣道:“不知道蒙古那邊冷不冷,她和孩子好不好。”

三格格今年上半年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可將策書興奮壞了,給康熙發了好多折子,最後頻繁到一天一份的地步。

雖然康熙對他看重三格格很欣慰,但是這也太吵了,可是又不好剿滅女婿的熱情,隻能忍著了。

文竹:“額駙對格格那麼好,肯定不會讓格格、小阿哥受點委屈。”

“那也是!我聽說她到了蒙古後,一點也沒有遮掩性子,這樣居然還對策書的胃口了,有時候緣分這詞真是挺奇怪的。”榮妃感慨道。

三格格的運氣比她好,幼時雖然被抱養出宮,但是裕親王夫妻倆將她當掌中寶,後來雖然被嫁到蒙古,策書也對她不錯,現在還一舉生了男孩,地位可以說穩了,即使後麵策書變了性子,隻要小阿哥能養住,三格格後半生也就有依靠了。

她祈求蒼天,三格格千萬不要走上她的老路子,一定要平平安安。

“三格格肯定如娘娘所願!”文竹在一旁寬慰道。

就在兩人說話時,外麵進來一名太監,給榮妃行了一禮,“主子娘娘,有人看到二阿哥被叫到乾清宮了,聽動靜,皇上似乎生氣了。”

“真的?”榮妃又驚又喜,不過很快反應過來。

現在事情已經被查清了,康熙估計也知道二阿哥後院的情況,說不定會幫他出手,想到這裡,素手狠狠地拍了拍靠枕,“真是便宜二阿哥了。”

“娘娘彆怒,這件事咱們本身就是看熱鬨,不用摻和進去。”文竹輕聲道。

“哼!赫舍裡皇後都能摻和本宮的事情,在本宮身邊安插眼線,母債子償,憑什麼不能。”榮妃每每想起被趙昌帶走的小鬆子,心中都快氣炸了,不過估計皇上那邊也大吃一驚吧。

小鬆子被帶走後,榮妃在惠妃麵前也能直起腰杆,而且還有一種提前知道秘密的竊喜感,想著等到哪天心情好了,告訴惠妃一聲,當年如果不是小鬆子在背後使陰謀,她也不會將衛貴人放到乾清宮,這事的幕後黑手是皇後,雖然她也有點壞心思,不過絕對沒有赫舍裡皇後心狠手辣。

文竹見她這樣說,知道榮妃想起小鬆子了,也就不再勸了。

……

乾清宮暖閣,此時十分安靜。

康熙坐在炕上批改奏折,炕下二阿哥端正地跪在一個蒲團上。

梁九功站在一旁,為難地看著康熙和二阿哥。()

皇上將二阿哥喊來乾清宮,什麼都沒乾,就讓他跪在下方,二阿哥也老實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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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九功也知道皇上因何生氣,可是二福晉之事,二阿哥也是受害者,如果這盆臟水潑下去,二阿哥這輩子的前程也就到頭了。

不知過了多久,等到牆角的落地鐘發出鐘鳴聲,梁九功精神一振,輕聲提醒道:“皇上,午時正,要不要奴才去傳膳。”

康熙停下手中的動作,將折子合上,目光落到下方的二阿哥身上,“胤礽,起來吧!”

“多謝皇阿瑪!”二阿哥拱手行禮,然後僵硬地起身,旁邊的梁九功擔心他摔倒,連忙服了一把。

二阿哥給了一個感謝的眼神。

“胤礽,你可知,朕今天宣你過來是因為何事?”康熙抿了一口茶,看著茶碗上蒸騰的霧氣,唇角輕輕一吹,白色的霧氣一下子散了,消失在空氣中,而後上方又一堆霧氣聚集,仿佛之前那一堆霧氣不存似的。

有些東西就是這樣,看似動靜大,輕輕一吹就散了,沒人在乎。

朝堂上的官員兜來兜去,缺了誰,天下都不會改變,汲汲營營一輩子,大多時候也都是在占位置。

可是他這個皇帝,有時候又需要這些占位置的人,雖然大多昏庸,不過還不算是一無所能的廢物,否則霧氣消失了,就代表沒了熱氣,還讓他怎麼喝口熱的。

二阿哥恭敬道:“兒子猜測,應該是因為瓜爾佳氏受汙蔑的事情。”

“此事,你打算怎麼解決?”康熙靜靜地看著他。

自從赫舍裡皇後去世後,他對於這個兒子感情複雜,想要他茁壯生長,就怕他被人帶壞了。

畢竟胤礽雖然不是皇長子,在那些推崇嫡長子繼承製度的漢臣很有聲望。

二阿哥:“兒臣已經處理了手底下嚼舌根的人,不會讓瓜爾佳氏受委屈,今後也會管理好後院的奴才。”

“胤礽,你可知,皇後給你留下那些人,是為了給予你幫助,照顧你,而不是成為你的掣肘,孝心固然可貴,可是也要明事理,有決斷。”康熙拉著臉道。

“兒臣明白,請皇阿瑪明鑒,此事發生的緣由是一場誤會,皇額娘留下的人都是給兒子精挑細選,能力和忠心都不缺,兒子和他們也熟悉,今後一定會嚴加管理他們。”二阿哥麵色平靜,聲音清朗,帶著少年特有的朝氣。

康熙嘴角抽了抽,屈指敲了敲桌子,“胤礽,你可知,不被掌控的能力和忠心,對上位者來說,一無是處,朕不想和你理論對方的忠心和感情,三天,你將你們後院的那些亂糟糟的奴才清理了,瓜爾佳氏這種事,朕不想再聽到第二次。”

“皇阿瑪……這”二阿哥驚慌地抬起頭。

“這是朕的命令,如果你不想處理,朕就讓人將你院子裡的人都換了。”康熙雙眸幽黑深邃,高深莫測,淩冽的氣勢鎖住二阿哥,讓他說不出其他話來。

“兒臣遵命!”二阿哥挫敗地垂了垂

() 首,給康熙行了一禮。

梁九功原以為康熙會留二阿哥用午膳,誰知道下完命令後,就讓二阿哥回去了。

梁九功等到二阿哥離開,輕聲道:“皇上,不留二阿哥用膳嗎?這樣回去,二阿哥該有多傷心啊!”

“梁九功,你猜,此次事情胤礽他真的不知嗎?”康熙眼眸微眯,盯著手中的奏折出神。

聽到這話,梁九功大吃一驚,“皇上,您這是何意,二福晉這事和二阿哥應該無關吧!他犯不著往身上潑臟水。”

“可是瓜爾佳氏並沒有懷孕。”康熙麵色冷然,老二的手段和能耐他還是了解一些的,不過既然如果真是他暗中引導的,倒讓他不那麼生氣了,想起這,康熙的唇角揚起一個淡淡的微笑。

梁九功仍然一臉疑惑,“奴才還是不明白。”

“不明白?”康熙聞言斜了他一眼,“皇貴妃就不會像你這樣裝糊塗。”

“嘿……”梁九功訕訕笑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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