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中,佟安寧和康熙大眼瞪小眼。

佟安寧想了想:“要不您和胤祚進行一下男人之間的談話?”

她不能要求孩子天真爛漫,但是胤祚這轉變也沒頭腦。

身邊的人也沒有這個人設的,按理說胤祚不應該被影響。

康熙墨色的眸子微微眯起,眸中閃過笑意,“佟安寧,你是否忘了你剛才來乾清宮乾什麼的?”

之前一副理直氣壯算賬的架勢,現在又換了說法,他堂堂皇帝,可不是任由佟安寧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

佟安寧見狀,揚起帕子遮住嘴角輕輕一笑,水汪汪的桃花眼微微上翹,眸光如絲般:“皇上,看您說的,你可是胤祚的皇阿瑪,臣妾和孩子們就靠您了!”

這招她早就想玩一下了,不知道自己的演技怎麼樣。

哎呀!就是和康熙太熟了,否則她如果麵上再加上兩分羞澀和欲拒還迎,會不會將康熙迷得找不到北。

“……”康熙後背一涼,他感覺佟安寧與其擔心胤祚,更應該擔心一下自己現在的狀態,他上前摸了摸對方的額頭,納悶道:“沒生病啊!”

“皇上……”佟安寧的臉一下子黑了,將他的手拿了下來,“我有那麼差勁嗎?”

康熙見狀玩笑道:“不如你回去對胤祚變個性子,看看胤祚、茉雅奇他們是什麼態度?”

“我看您是想看熱鬨。”佟安寧麗眸上翻,白了他一眼,“不過我要換個什麼性質,溫柔似水,冷漠如冰。”

康熙:……

她自己也不是挺感興趣的,前腳剛罵過他,後腳自己就琢磨了。

佟安寧經過認真思索,覺得為了不傷害胤祚、茉雅奇幼小的心靈,決定更加溫柔一些吧。

……

茉雅奇和胤祚體驗了一段時間後,雙雙牽著手跑到乾清宮,兩個小孩兒也不顧康熙正在和戶部尚書和爾坤商議國事,一人抱住康熙的一條腿,哭喊道:“皇阿瑪,額娘是不是生了很重的病,你快救救額娘啊!”

康熙看著粘在他腿上的孩子,眼皮直跳。

戶部尚書和爾坤驚訝的看著這一幕,不知道自己是留還是走,同時不動聲色地觀察皇貴妃這兩個孩子。

“胤祚、茉雅奇,你們有話好好說,這樣成何體統。”康熙彎腰想要將兩人弄開,可是兩個小孩一直不放手,而且還一左一右的坐在他的靴子上。

茉雅奇仰頭露出哭的梨花帶雨的小臉蛋,可憐兮兮道:“皇阿瑪,額娘怎麼了?我和哥哥長大了,能保護額娘了,她是不是也要到天上去了。”

“額娘……”胤祚將臉上的鼻涕、眼淚往康熙的袍子上蹭了蹭。

康熙:……

之前佟安寧還因為胤祚喜歡板臉的事情,找他算賬,看胤祚這樣子,仍然是個孩子啊!

康熙感覺,佟安寧就是為了找時機難為他。

和爾坤見狀,躬身道:“皇上,事情奴才已經說完,要

不您先處理阿哥和格格的事情。”()

“好吧!晚些時候,朕再和你說事。”康熙擺擺手,示意梁九功將人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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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九功躬身,左臂前伸,輕聲道:“和大人,您這邊請!”

和爾坤點了點頭,跟著梁九功離開了乾清宮,轉身之際餘光瞥到康熙給六阿哥、八格格擦臉的畫麵,心中一歎,皇貴妃的兩個孩子果然受寵。

出了乾清宮,梁九功滿臉堆笑道:“恭喜和大人馬上要做外公了!”

大福晉有了身孕,若是幸運的話,生了阿哥,就是嫡長孫了。

大阿哥身為皇長子,身份略微落後於二阿哥,可若是有了嫡長孫,短板基本上補上了,如果嫡長孫平安長大,資質較好的話,大阿哥的優勢就十分明顯了。

“多謝梁公公吉言!”和爾坤此時笑的也是眼角都是褶子。

自從伊爾根覺羅氏懷孕後,他們家也是既緊張又興奮,知道伊爾根覺羅氏這胎的重要性。

惠妃那邊也是什麼都先緊著大福晉,不等大阿哥、大福晉敲打後院的人,她先敲打大阿哥的側福晉和格格們,如果誰敢給大福晉找不痛快,就是和她作對了。

梁九功送彆和爾坤,回到殿內,此時六阿哥、八格格兩人抽抽噎噎地交代事情。

康熙聽完後,算是聽明白了。

原來這段時間,佟安寧對兩人太好了,學著做吃的,一天三頓給兩人送好吃的,雖然不怎麼美味,買了好多宮外的玩具和零食給他們。

……而且還打算給他們做衣服,一開始預計做春服,後來發現有些慢了,變成了夏衣,最後因為手傷了,計劃已經變成了冬衣,不過佟安寧給兩人做了好幾個多功能書袋。

……無論兩人做什麼,佟安寧都大力誇讚,也不嚇唬他們了。

還有額娘最近喝的藥越發的苦了……

……

根據這一係列的事情,兩個小腦袋瓜聰明的孩子得出結論:佟安寧出事了。

康熙:……

不愧是親生的,都是一樣的想法,而且出事後,都先找他算賬。

他該是感到榮幸還是生氣呢!

“嗯……茉雅奇、胤祚,你們額娘沒事,此事隻是誤會,如果不信,可以問你們額娘,朕保證沒有騙你們。”康熙歎氣道。

茉雅奇眼淚汪汪:“你確定額娘不會死?”

胤祚抽噎道:“胤祚不要禮物、也不要額娘做的衣服,隻求額娘能好好的。”

“這……事有些難辦啊!”康熙將兩人放到椅子上,溫聲道:“茉雅奇、胤祚,皇阿瑪也想你們額娘的身子能好,隻是……你們要知道,即使皇阿瑪是皇帝,有些事情也無能為力。”

茉雅奇癟著嘴看著他,晶瑩的淚珠子不停地砸下來。

胤祚的小臉越繃越緊了,握緊拳頭道:“胤祚要學醫,一定醫好皇額娘。”

“……”康熙眉心微皺,“你是皇子,不需要學醫。”

堂堂皇子,不能

() 將精力陷在這些旁門左道上。

胤祚聞言,扭頭不看他。

康熙:……

胤祚、茉雅奇離開乾清宮前,康熙從胤祚嘴裡得到了最近為什麼習慣性冷臉的原因。

答案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要做一個大人。

康熙心累,哄了一會兒,好不容易小奶包子露出笑顏,誰知兄妹倆一落地,手牽手沒走幾步,奶包子又掛了霜,而且還出現了人傳人的現象,茉雅奇也繃起臉了。

康熙頭疼地按了按眉心,他現在知道佟安寧為什麼那麼擔心了。

……

佟安寧這邊迎接回來兩枚“掛霜”的奶包子,她有些奇怪,將兩人摟在懷裡,用鼻子輕輕地蹭著兩人的鼻頭,輕輕道:“怎麼了,誰欺負你們了?”

茉雅奇將小腦袋埋進她的脖頸,小聲道:“額娘,我和哥哥說好了,我們一起保護你。”

胤祚:“額娘,總師傅說,胤祚聰明,我學醫給你治病,你要好好的。”

“……好啊!額娘等著呢。對了,你們今天的功課完成了沒有?”佟安寧話題一轉。

茉雅奇和胤祚動作一僵,不敢看佟安寧。

佟安寧看他們這樣子,哪能不清楚,愛的抱抱也沒有了,將兩人趕去了自己的小書房。

既然他們要當大人,自己也不能讓他們拖後腿,能學就多學,多看些,這樣才會成長的越快。

她也想明白了,自己的身體狀況是個不定時炸彈,說不準就步上太皇太後的後塵,到時候純真懵懂的兩人如何在深宮生活,就算她留了那麼多東西,可是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讓他們學會獨立。

至於冷臉,隻要康熙不介意,旁人也說不得什麼,也省的彆人以為他們好欺負。

就在佟安寧沉思時,珍珠奉上一份書信,“主子,這是夏竹給您的信。”

夏竹出宮後,空降玻璃廠成為銷售部的管事,一開始推展工作比較順利,旁人以為她是佟安寧暫時放在玻璃廠體驗的,後來時間久了,通過觀察夏竹的一言一行,玻璃廠的其他管事才明白過來,夏竹是來給他們奪權的,就開始看夏竹不順眼了,漸漸地給她使絆子。

第一年的時候,玻璃廠的管事被夏竹送進大牢三個,其中一個墳頭的草現在估計都有一人高了。

第二年的時候,京城關於夏竹的花邊謠言不斷,說夏竹私生活糜爛,靠身子上位,甚至連孩子都傳了出來……

佟安寧冷哼,果然古往今來,一些人對付女人最惡毒、最簡單的手段還是潑臟水。

第三年年末,夏竹遭遇了三波刺殺,因為這事,玻璃廠的管理層大換血,夏竹成了玻璃廠的副總掌櫃。

……

這兩年夏竹逐漸接手了玻璃廠的大半生意,手段越來越成熟,過往那些不服她的管事大多改變了想法,預計等到明年,夏竹就能正式成為大清皇家玻璃廠的大掌櫃。

夏竹今日來信,主要是關於玻璃廠商品的一件劫掠事件,商品總價值二

十萬兩。

這批玻璃製品原先由皇家玻璃廠生產,然後送到甘肅那邊的商鋪去賣,誰知道半路被人劫走了。

佟安寧見狀,讓夏竹派人去調查。

之前因為太皇太後病逝,調查進度暫時停了下來,年後二月才又重啟調查,當地的官府也積極配合,表示已經幫忙抓到了匪首,至於玻璃製品隻找到了一小部分,聽說其他大部分都被銷毀沉入河裡了。

夏竹讓人去現場檢查過,雖然在案發現場有散落的玻璃脆片,卻不是那批玻璃的,品質低劣,夏竹懷疑,東西不是被劫走的,而是有內賊,否則不必用劣質玻璃碎片當障眼法。

這樣的話,當地官府的調查就有了貓膩,夏竹親自去了當地,才得知此事有多荒唐。

所謂的匪首不過是一名四歲的孩子,生父早亡,隻留下一個寡母,平時靠給人洗衣服為生,自從年初甘肅大旱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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