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眾人聽到消息,都有些驚訝,猜測烏雅氏和宜嬪的事情,是不是有佟安寧的插手,否則怎麼這麼快就有結果了。
如果是佟安寧插手,那說明之前宮裡關於她想包養烏雅氏小阿哥的謠言就是假的,否則也不會推動這事。
不過也有人對宜嬪羨慕嫉妒恨,宜嬪進宮才三年,憑借帝寵升了嬪位,現下有撫養了小阿哥,這種恩寵簡直讓人太羨慕了。
宜嬪接道聖旨後,差點將自己的指甲掰斷,最終還是克製下來,笑靨如花地接過聖旨,然後溫柔地看著烏雅氏和她身邊的小阿哥,“臣妾一定會照顧好小阿哥的。”
梁九功躬身道:“那奴才就向皇上複命了!”
宜嬪的宮女遞給梁九功一個荷包,梁九功借著袖子的遮掩收下,“宜嬪娘娘,皇上也是為您好,您現在也是一宮主位,入宮時間短,宮中的流言,皇上也有所耳聞,烏雅小主性格溫婉,您也輕鬆。”
“多謝梁公公寬慰!”宜嬪笑容豔麗逼人,現下臉上看不出絲毫不滿。
等到梁九功離開,她站在帳篷門口看著梁九功的背影,等到人消失了,目光往右移,距離皇上龍帳不遠的地方有一處圍著金紫色簾幔的帳篷,正是佟安寧的帳篷。
想起梁九功的話,宜嬪嘴角不禁揚起一抹蔑笑。
梁九功的話說的可不實在,承乾宮的清晏貴妃都進宮六年了,也沒有孩子,不曾見皇上給她塞個孩子。
她雖然受寵,但是還是有自知之明,比起清晏貴妃的地位和能力,她比不得。
想到這裡,她目光落到身旁的帳篷裡,冷嗤一聲。
隻不過多養個孩子,有奶嬤嬤和宮女太監在,不用她多費心,等到她的阿哥長大了,也能為阿哥多份助力。
……
九月初的時候,京城再次經曆了一場大震,康熙打算再次在天壇舉行大型祈禱大典,在這期間,又發落了一部分瀆職貪腐、利用地震發災難財的官員,並且昭告天下,向民眾表達,是因為他們這些蟲豸敗類沒有清理乾淨,所以老天爺才震怒的。這一波過後,等到皇上在向老天爺認錯後,京城的餘震就消失了。
佟安寧也隻能祈禱了,但願這次地震與她記憶中消失的時間差不多,否則這麼長時間拖延下來,真的會出問題。
而被關禁閉的索額圖再次起了心思,向康熙建議立太子。
他想的明白,隻要將六阿哥定下來,就是皇上打他板子也值了。
康熙本來已經夠煩躁了,索額圖還來這一波,直接將他的官職都擼了,讓他徹底閉門思過。
朝廷官員一看,也徹底安靜下來,看出皇上現下是真的一點就著,也不敢惹他,天天祈禱上天,看在百姓的份上,收收脾氣,也該折騰夠了。
至於豐台廣場那邊,佟安寧一開始以為憑借豐台廣場周圍糧倉的儲備,應該能撐過這次大地震,可是她忽略了,此次地震不僅強度大,而且餘震頻率、力度、延續時間都不是正常級
彆的。
還好佟安寧之前做生意時,掌控了許多糧食的份額,加上因為這次京師地震破壞時間久、範圍廣,全國糧食價格飆升,所以即使佟安寧用了許多糧食進行賑災,但是仔細一核算,她不僅沒賠,還賺了不少錢,
本著不賠就是賺的心理,佟安寧花起錢來也沒有心理負擔,為了防止豐台廣場滯留的災民閒來無事,容易出事故,日常除了讓大家去清理廢墟,還讓人開辦了技術培訓班,請了不少工匠教授大家手藝,如果學的好的,可以提前錄用,要知道想在京城中,薪水最高,待遇最好的就是佟氏商行旗下的工坊和廠子。
……
一直到九月末,京城再次經曆了一波大震。
康熙再次齋戒,並帶著文武百官到天壇,向天祈福。
此後餘震不曾出現。
大家終於鬆了一口氣。
……
雖說餘震之後沒有出現,但是康熙為了安全,短時間內還是繼續住在地震棚,預計十月底的時候,再回到紫禁城。
目前已經派人去清理紫禁城的廢墟,內務府也帶著宮人和工匠在整修紫禁城宮殿。
不過比起這些,康熙還有更頭疼的事情,現下餘震已經結束了,但是京城大部分房屋早就損毀殆儘,馬上就要入冬,如果沒有房屋,讓百姓如何過冬,紫禁城的冬天有多寒冷,每個在京城住過的人都知道,如果安頓不好他們,又是另外一場災事。
過往啥事沒有的時候,在京城最冷的時候,街上有不少凍死的乞丐,每天順天府衙役第一件事,就是清理街上凍死的屍體,還有許多人家的房子都被大雪壓塌,現下連房子都沒有,許多人身無長物,彆說房子了,就是長袖短衫都湊不齊,更不用說過冬的棉襖了。
就是康熙有魄力一人一件過冬的棉襖,可是沒房子,還是會凍死。
康熙和大臣們商議了很多次,還是找不出解決方法。
聽完康熙的愁緒,佟安寧頓時也不好了,好不容易輕鬆一些,居然忘了這事。
想到這裡,她有些自責地捶著腦袋,“這是我的疏忽!!”
她光想起了地震,沒想到地震影響時間這麼長,現下又到了冬日,如果處理不好的,死的人說不定比地震還多。
康熙見她先怪起自己了,哭笑不得,“這件事怎麼會怪到你身上,要怪也是怪朕,你怎麼總是搶朕的話!”
一旁的梁九功不由得點點頭。
佟安寧眉頭緊鎖,“可是現下這種情況我也沒辦法,大臣們就沒有辦法嗎?”
佟安寧也知道康熙喊她過來,想要她出個主意,她真辦法,現下已經是十月,氣溫一天一個變化,水泥凝固需要時間,而且現下水泥價格仍然比較高,不如青磚便宜,周圍水泥廠的產量速度抵不上京城的消耗,這麼大的耗費,康熙也不一定舍得,最後建出來的房子,估計連旗人都不夠住的,外城和內城的漢人多半是分不上,最後可能又會引起事端。
康熙歎氣,“朕也沒辦法
!隻能祈求今年冬天不要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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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安寧聞言,給了他一個白眼。
地震過後,每次經曆過比較大的餘震,康熙就帶著百官去天壇祭拜,她十根手指都數不清次數了。
“……佟!安!寧!”康熙磨了磨牙道。
也隻有她敢在自己麵前拆台了。
佟安寧歎氣:“皇上,您與其喊我名字,不如花錢多屯點棉衣吧。”
康熙:……
……
佟安寧從康熙帳子出來後,仰頭看著冰藍的天,輕輕呼出一口氣,看著淺淺的白氣升起,抿了抿嘴,“天冷了!”
佟嬤嬤勸道:“這些事有皇上和朝廷管著,主子不用太過擔心。”
佟安寧聞言,歎笑一聲,“事情撞到眼前,哪能當看不見的。”
不過她現在也一時沒有主意。
……
佟安寧回到營帳,伊哈娜正在和那日雅和佟安瑤聊天,那日雅懷裡還抱著個虎頭虎腦的兩頭身小娃娃。
那日雅和伊哈娜說話時,小娃兒就乖乖地趴在那日雅的懷裡玩她的手指,看到她進來,連忙晃著那日雅的胳膊,拚命喊著:“啊啊……哇!”
現年不足一歲半的嶽興阿現在還不會說話,隻能指著佟安寧亂叫喚。
佟安寧發笑,“這小子難道還認識我?”
她也沒見過嶽興阿幾次,不過地震過後,那日雅經常帶著小孩來看太皇太後和皇太後,她也逗了幾回。
那日雅用手帕擦了擦嶽興阿的口水,“娘娘可彆小看他,這小子記得清楚著呢,就是還不會講。”
佟安寧看了看小孩兒,笑道:“聰明是好事,我小時候就看出隆科多很聰明,才對他著重培養的。”
“噗呲!”那日雅一下子樂出聲,“貴妃娘娘的意思,難不成讓嶽興阿走隆科多的路,說實話他,雖然隆科多性子有些欠揍,但是我也不敢肯定嶽興阿未來能比得上他。”
隆科多可是年紀輕輕就考了進士,佟府周圍,除了明珠的兒子納蘭性德,隆科多在王公大臣的公子哥中可以排第二了,不管是家世還是學識。
佟安寧聞言擺擺手,“兒孫自有兒孫福,如果嶽興阿未來不好了,肯定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就去找隆科多算賬。”
“我記得了!”那日雅再次笑道。
原先今年,佟安瑤和□□打算成親的,現下被地震耽擱,內務府又重新選了日子,就在明年三月。
佟安寧感覺明年時間差不多,對瑤瑤來說,不早不晚,正好明年□□十八歲,瑤瑤二十一歲。
佟安瑤打算回到佟府後就開始準備婚禮。
至於□□,現下他不在京城,去年,準噶爾部的汗王噶爾丹占據了南疆,拿下了葉爾羌汗國,近來準噶爾部的人多次騷擾漠北蒙古邊境,□□要回去主持大局。
佟安寧聽她說起準噶爾部,腦中靈光一閃,但是因為閃的太
() 快,思緒沒抓著。
等到那日雅和佟安瑤離開,佟安寧時不時還有些愣神。
伊哈娜見她想問題出神,湊到她跟前戳了戳她的臉,“你怎麼了?”
微涼的觸感將佟安寧的思緒拉回來,她愣神道:“怎麼了?”
伊哈娜:“這是我問你的?你剛才想什麼呢?”
“準噶爾部啊!”佟安寧也沒有隱瞞,實話實說道。
伊哈娜見狀,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用擔心□□,他不會出事,身邊跟著好多人呢。”
“不是!”佟安寧有些哭笑不得,“我想的不是這些,準噶爾部按照地域來說……”
佟安寧捏著下巴,繼續喃喃道:“應該是新疆吧!新疆有什麼呢……有什麼呢,怎麼就想不起來了。”
伊哈娜再次戳了戳她,“安寧,你說的新疆是什麼?準噶爾部占的那塊地是西域吧,有新疆這個地方嗎?”
伊哈娜聽到一頭霧水。
“哦……是西域!”佟安寧捂了一下嘴,她忘了“新疆”這名號現在還沒有,管他是誰起的,反正不是康熙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