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安寧得到錢後,立刻就撤了,表示不能乾涉康熙處理政務。
“你過河拆橋的本事真是越發高超了!”康熙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佟安寧佯裝羞澀一笑,“臣妾也不貪求那麼多,這本事也就比皇上表哥您低一點就行。”
康熙:……
“佟安寧!你還真會說話啊!”康熙直接被氣樂了。
佟安寧:“多謝皇上表哥誇獎,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皇上表哥,大清的未來就靠你了,所謂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你也不想大清未來前途渺茫吧。”
康熙額頭青筋跳的愈發歡快了。
佟安寧笑容美麗,臉上滿是信任和鼓勵,讓人發不出火來。
“快走!快走,再讓你待下去,朕要被你氣死!”康熙無奈地扶著額頭。
“我可不敢!”說完話,佟安寧轉身離開,路過偏殿時,看到宜貴人已經用完膳,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看到佟安寧出來,連忙行禮。
佟安寧衝她點了一下頭,然後帶著人離開。
宜貴人恭敬地站在一旁,目不斜視,等到佟安寧離開後,才抬起頭。
康熙也從偏殿走了出來,神色無奈。
宜貴人小心打量他的神情,暗自猜測康熙和佟安寧說了什麼,剛才她還依稀聽到康熙怒吼佟貴妃的名字。
可是觀察康熙和佟安寧的前後神態,似乎並無不妥。
康熙見她望過來,麵色柔和,“午膳用的怎麼樣?”
宜貴人笑道:“皇上這裡的午膳哪有不妥的,奴才差點吃撐了。”
“用得好就行!”康熙淡淡笑了笑。
……
佟安寧回去後,就讓夏竹去將錢取了回來。
聽夏竹說,她去的時候,內帑總管心疼地隻喘氣,尤其又聽到她要取一百萬兩,差點厥過去,可是有聖旨在,最後隻能眼淚汪汪地看著夏竹將錢拿走。
夏竹抿嘴忍笑道:“娘娘,您沒看到,汪總管當時心疼的那樣子,求爹爹,告奶奶的請我給您帶話,讓您不要再借錢了,否則內帑就空了。”
佟安寧嘴角微翹,“我拿的是皇上表哥的錢,又不是他的,心疼什麼勁。”
夏竹:“看著自己守著的錢消失,也是一種難受啊!”
佟安寧歎息著搖了搖頭,“真是個守財奴啊!”
……
三月初五,榮嬪所生的長生阿哥在睡夢中無聲無息地夭折了,榮嬪悲傷至極,當即就暈厥了過去,被太醫診斷出,又有了喜脈。
這事讓人唏噓不已,她失去了一個孩子,又將要得到孩子,大喜大悲之下,說實話,眾人覺得榮嬪這個孩子可能保不住。
康熙見狀,免了榮嬪的禁足,讓她安心養胎。
太皇太後和皇後也派了人送去許多賞賜安撫。
……
三月十五,鴻臚寺官員在太和殿設置考場,殿試開始。
因
為考試的有隆科多、納蘭性德,所以佟國維和明珠都回避,沒有參加監考,索額圖就得了便宜,他算是主考官之一。
比起其他人的心態,隆科多沒有太多顧慮,他本身對自己要求不大,也沒想過自己成為狀元,估摸是參考人員中,心態最穩的了。
所以儘管索額圖幾l次三番在他周圍走動,隆科多仍然十分淡定,有閒空時,還會給他回個微笑。
安親王嶽樂和裕親王福全看到隆科多的舉動,心中禁不住樂。
同時吐槽索額圖不厚道,身為長輩,為難一個晚輩,真讓人不齒。
殿上大家都在奮筆疾書,隆科多寫到中途,感覺有些餓了,還有心思放下筆,半路要了東西吃,引得眾人側目。
雖然隆科多試卷差不多第一個寫完,但是他擔心自己拿不到好名次,然後被佟安寧知道了,用這事教訓他,就等到納蘭性德交了卷以後,他立馬跟上,然後從角門離開考場。
出了太和殿,西邊的嫣紅太陽掛在正中,柔和的陽光灑在人的身上,驅走了一身的疲憊。
他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餘光瞥到拐角站著一個小太監,似乎是姐姐宮裡的小夏子,隨意衝他揮了揮手。
小夏子看到後,躬身行了行禮,然後小跑離開了。
……
佟安寧聽說隆科多交了卷,鬆了一口氣,讓人給小夏子倒了一碗薑湯,驅驅寒氣。
小夏子笑道:“主子,奴才不冷,你看這穿的厚厚的,而且珍珠姐姐還準備了薑糖和肉乾,奴才一邊等著,一邊吃著東西,這肚子都撐圓了。”
說完,將琥珀遞過來的薑湯一口氣喝了。
佟安寧:“隆科多出來時,怎麼樣?是垂頭喪氣還是意氣風發?”
“奴才看佟三爺很輕鬆,想必這次的卷子不怎麼難!”小夏子猜測道。
佟安寧微微點了點頭。
隆科多的婚禮在四月初,如果能有個好結果錦上添花,那就好了。
隆科多回到佟府後,赫舍裡氏和佟安瑤沒有問他考的怎麼樣,讓他好好休息,反正事情已成定局。
……
三天後,殿試結果出來,隆科多穿著在國子監領取的進士服,前往午門參加傳臚大典。
午門口熱熱鬨鬨,眾士子穿戴一新地站在場中,外麵圍著一圈嚴陣以待的侍衛,最外側就是看熱鬨的百姓,見證文曲星的誕生,認清人磕個頭,說不定能沾點文氣,子孫讀書也爭氣點。
傳臚大典的位置是按照會試的名次站的,作為最後一名會士,隆科多自然站到末尾了。
城門上,佟安寧、伊哈娜、那日雅站在角落裡,一眼就看到末尾的隆科多。
那日雅捂嘴道:“他穿這身衣服還挺好看的。”
伊哈娜壞笑道:“怎麼了,越看越喜歡了。”
“我明白為什麼那些話本戲文裡,為什麼好多女人喜歡書生了,隆科多這樣子我確實喜歡。”那日雅落落大方道。
“
你還真不客氣!”伊哈娜捂嘴笑道。
佟安寧:“都快成親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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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試士子門列成兩排,站在門前,垂首斂目,看著氣勢恢宏。
太和殿外,梁九功一甩拂塵,高聲唱道:“宣新科進士進殿!”
而後不斷有太監唱喝,“宣新科進士進殿!”
聲音就這樣不斷傳遞,一直到午門口,站在場中的中年太監昂首挺胸,大聲唱道:“宣新科進士進殿!”
進士們跟著鴻臚寺官井然有序地進入午門,然後邁過金水橋,然後是太和門。
看著愈發接近的太和殿,眾士子的心情砰砰的跳,精神越發的振奮。
……
佟安寧眺望進士隊伍遠去,歎氣道:“這些都是聰明人啊!不會知道皇上表哥能不能讓他們學以致用。”
之前她以為科舉考試雖然比較難,難度應該有限。
後來經過了解,才知道是自己孤陋寡聞了。
科舉三年一考,每次頂多錄取二百到三百人,雖說現下清朝的讀書人沒有像現代社會達到九成,但是參加科舉的人也有十幾l萬,秀才、舉人、進士、狀元,一場場都是考驗。
佟安寧心中對隆科多升起了一秒愧疚。
伊哈娜:“這是皇上需要頭疼的事情,咱們也管不到。”
……
傳臚大典結束,隆科多考中二甲第四十六名,納蘭性德是二甲第七名,讓佟安寧有些惋惜,科舉考試中榜者,一甲僅限三名,二甲、三甲人數不限,人人隻在乎狀元、榜眼、探花,對於二甲之後的名次,百姓大多統稱進士老爺,在他們眼裡,隆科多和納蘭性德沒有區彆。
二甲第七名,也算是全國前十了,可惜納蘭性德的好相貌和氣質,是探花郎的好人選,從另外一方麵表明,康熙不看臉啊!隻注重學問。
聽完佟安寧的感慨,康熙搖頭歎息:“你們女子就隻看重皮囊,科舉考試是為朝廷選拔人才的,豈能光注重外表。”
佟安寧撐著下巴,直接冷嗤一聲,“男人不也是看重女子的顏色嗎?咱們誰也不要說誰!”
康熙聞言,眉梢微橫,“隆科多若是知道你對納蘭性德比他上心,可是會傷心。他可是好幾l次和朕說,都是為了你才考科舉的,你就這樣回報他?”
“我也是為他好,如果他像納蘭性德那樣學富五車,品性高雅,我會催他學這些嗎?”佟安寧微微聳了聳肩。
“聽你話的意思,看來納蘭性德頗得你心意,如果沒進宮,是不是就想找個納蘭性德那樣的男子?朕聽聞,他也頗為情深,確實更討你們女子的心意。”康熙眼睛微眯,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皇上表哥,你如果看他不順眼,不用那我做筏子。”佟安寧嘴角微抽,搞不懂康熙的心思,“納蘭性德和我沒仇,你如果不喜歡他,請承擔起責任,不要推給我。”
“你這是什麼話?
() ”康熙有些哭笑不得,“什麼叫和你沒仇,按理說不應該說和你沒關係嗎?”
“我在你麵前誇獎其他男人,要麼和他有仇,要麼就是人家有真材實料,我已經替你撇除其中一項選項了。”佟安寧說道。
康熙抬手指了指她,打算不和她爭執這些,從禦座上起身時,大手壓在了其中一個折子,看著折子上的名字,康熙看向佟安寧,眸中帶著幾l分猶豫。
佟安寧察覺他視線不對,眸光落到桌麵的折子上,猜測道:“皇上表哥,你這樣子,難不成有人上奏彈劾我?”
佟安寧微微側頭想了想,她最近乾的事情,確實有好幾l件要受到彈劾的,比如為了迅速搶占糧食市場,正在和幾l個人大糧商打價格戰,這些糧商後麵都是有靠山的,說不定就看她不順眼,比如拿到豐台大營附近的地做倉庫,讓她得罪了勃貝勒,而且她順便查出勃貝勒搶了兩個裹腳女人,將事情舉報給了朝廷,勃貝勒被當了典型,成了貝子……還有近些日子,她在宮裡發瘋的那些事。
“原來你也知道啊!”康熙輕哼一聲,將折子攏在手裡,輕咳道:“安寧,你可記得年前和朕說起關於法國皇帝路易十四的事情?”
“怎麼了?”佟安寧點了點頭,疑惑道。
這和彈劾應該沒關係吧,難道是有人彈劾她“乾政”?
康熙:“朕打算寫一封國書,派人帶給路易十四,順便讓其在當地高價聘請一些學者和工匠來大清。”
此人不能太古板,而且要足夠對他忠心,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