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宮裡回來後,赫舍裡氏將佟安寧好好訓了一頓,比起佟安寧說的那些話,赫舍裡氏更擔心佟佳氏的身體,所以下了馬車後,忙不迭地去了前院的書房。
第二天,佟府往景仁宮送了一堆東西,當然也沒忘記慈寧宮和壽康宮那邊。
徐公公派人將東西收進庫房時,康熙恰好去看佟佳氏,看著進進出出的小太監們,他納悶道:“額娘,他們這是乾什麼?”
佟佳氏笑道:“佟府送進來的東西,我看了禮單,都是一些滋補養身的東西。”
一旁的徐公公及時送上禮單,“皇上,您過目!”
康熙掃了一眼,嘴角翹起,“佟家不錯!”
他合上冊子,扔給徐公公,看向佟佳氏,“聽說昨天額娘和佟國維福晉還有表妹聊的十分開心?”
佟佳氏將他拉到桌前,給他到了一杯熱飲,“怎麼?羨慕了,昨天我倒想喊你,隻是你還在上課,為了不耽誤你功課,隻能我招待嫂嫂和寧兒了。”
康熙搖頭,衝佟佳氏笑了笑,“看來額娘很開心,不如朕以後讓他們多進宮看望您。”
“不必了,我在宮裡挺好的,不用麻煩她們了。”佟佳氏知道自己沒什麼能幫佟府的,與其和她接觸,不如多在宮外忙活。
康熙知道自己母親的性子,不想多麻煩其他人,有些柔弱,否則皇祖母也不會決定自己撫養他,決定還是趁著給佟府賞賜的功夫,讓佟府的人經常看額娘。
……
後來,康熙也多次去佟家,和葉克書、德克新他們熟悉了,有時會一起蹭課。
佟安寧有些不懂,佟府請的老師再好,也不能和皇帝的老師相比,可是看康熙似乎聽得津津有味,就有一點不好,喜歡提問,容易難倒老師,再說也不是哪個老師能輕易承受一個少年皇帝的問題,不是擔心不會,而是擔心說錯話做錯事,給自己招惹麻煩。
就這樣,三個月內,佟府居然有三位老師請辭了,佟安寧懷疑外麵是否已經傳出“佟府公子不學無術,接連氣走三位老師”的傳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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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對於康熙來說,他最感興趣的還是佟國維的大女兒佟安寧,畢竟初次見麵聽到的內容確實讓他印象深刻,再說對方雖說是女孩,但是年歲尚小,不用擔心男女大防,而且女孩還不怕他。
他說東,女孩說西,他談天,女孩說地,他說“當皇帝苦。”,女孩說“做人都苦”,他說“苟不教,性乃遷。”,女孩教妹妹“狗狗叫,貓貓跳。”
對於最後一個,佟安寧可以解釋,是佟安瑤聽岔了,比起“苟不教,性乃遷”,顯然“狗狗叫,貓貓跳”在她腦海中的印象更加深刻。
對此,佟安寧如果知道他的心思,肯定朝天翻一個白眼。
拜托,八歲的康熙!不趁現在欺負,後麵就沒有機會了,再說她現在才三歲多。
童言無忌,正是無所顧忌的時候。
還有以她現在的身體,指不定什麼時候來個“早夭”結局,在不牽連周圍人的情況下,自然要痛快折騰了。
康熙對於佟安寧是又愛又恨,這小家夥真是機靈的很,為了吵贏自己,她自己製作了一個小旗頭,前麵貼著“三歲”,後麵貼著“尊老愛幼”,每次和自己吵起來,這家夥就戴著這個旗頭,昂首挺胸,將自己頭頂的“三歲”展現給他看,滿眼都是“欺負小孩子,好意思嗎?”
想起自己上朝時,那些倚老賣老的朝臣,康熙真是也想舉著這個牌子上朝,問那些大臣“欺負八歲的小孩,好意思嗎?”
太皇太後還有佟佳氏等人聽到康熙的吐槽,樂不可支,笑的前仰後合,尤其太皇太後,她一臉促狹,“皇帝,要不,哀家給你製作一個,讓你拿到朝堂上。”
康熙滿臉鬱悶,“才不要,我又不是三四歲的小孩,唉,如果我是三四歲就好了,那樣也可以這樣乾了。”
“噗——”蘇麻喇姑笑出聲,“皇上,奴婢覺得以佟格格的性格,就是七八歲了,她也敢這樣對付您!”
康熙一時語塞:……
“哈哈哈!”太皇太後頓時笑出聲。
……
佟國維對於康熙的到來,當然樂得支持,不過葉克書、德克新他們則是壓力山大,他們一個十歲、一個八歲,都是和康熙差不多的年歲,也讀了書,自然知道何為“君臣”,他們不僅要麵臨
父母長輩的壓力,還要接受同輩人的嫉妒和眼紅。
還有,如果康熙的學問提高了,那就是他本人聰明伶俐,勤奮向上,如果成績落下了,那就是葉克書、德克新還有哈哈珠子的錯,他們就要受罰。
葉克書、德克新已經好幾次被罰抄作業,兩人這兩個月瘦了不少,反而罪魁禍首看著圓潤了一點。
七月流火,正是燥熱的時候,佟安寧因為身體緣故,不能用冰,她熱的整個人快化了,即使夏裝再薄,也無法讓她清涼。
佟安寧趴在涼榻上,屋外知了高亢地嘶叫,惹得人心中更加煩躁。
她將臉貼在竹榻上,透過窗戶遙望外麵,炎炎夏日當空,樹枝紋絲不動,真是受罪啊!
重生在富貴人家又怎麼樣?
還不是要經曆四季冷暖,生老病死,她估計是等不到“老”了。
佟安寧喃喃道:“就算讓我活到百歲,估計也弄不出空調。”
再說她也沒有這方麵的知識。
“嗯?格格說什麼?”秋嬤嬤輕手給她搖著扇子,笑著問道。
佟安寧感覺身下有些熱了,翻身躺在竹榻上,“今天好熱啊!”
“可不是!聽老人說,今年要比前兩年更熱,不過過兩天就到七夕了,相信會涼快一些,格格再忍忍!”
就在二人說話時,大門處探出一個頭。
丫鬟琥珀看到他,連忙喊道:“五兩,你跑這裡乾什麼?”
來人是葉克書的貼身書童五兩,他滿頭大汗,看到琥珀後,眼睛一亮,連忙道:“好姐姐,大格格醒了嗎?”
琥珀疑惑道:“是老爺福晉他們有事嗎?”
不應該啊!如果真有急事,福晉身邊的紫雲、老爺身邊的佟管家都可以過來。
五兩訕笑著走進院子,站在廊下,正好看到踩在竹榻,從西側屋窗戶探出頭的佟安寧,他連忙行禮,“參見大格格!”
佟安寧好奇道:“五兩,你過來乾什麼?”
五兩擦了擦額頭的汗,“大格格,大公子、二公子又被老爺給罰了!”
佟安寧了然,這是向她求救了,“這次是因為什麼?罰了什麼?背書
、騎射?”
五兩:“兩位公子在前院跪著呢!您看這天氣,奴才擔心他們支撐不下來。”
“哈?”佟安寧連忙從竹榻上跳下來。
“哎!祖宗,鞋!”秋嬤嬤連忙將她抱起來。
雖說現在是夏日,可是地麵還是有些涼。
一旁的琥珀捧著鞋給佟安寧穿上,秋嬤嬤給她擦了擦脖頸上的細汗。
佟安寧張著手由著秋嬤嬤動作,一邊問五兩,“他倆因為什麼被罰了?”
五兩左右看了一下,微微躬著身,小聲道:“還不是因為那位爺,大公子、二公子上午和那位爺上騎射課,那位爺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