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兄是追求自由,傲岸不屈的當世大才!”已然決定開始趕往長安的杜甫搶答道。

劉宋。

謝靈運一邊品著杯中的酒一邊搖頭:“寄情山水,且向園林尋一個安心處吧!”

他已經將這個異代之下的天才粉絲歸為同類了。

尋陽。

陶淵明悠然一歎: “李太白可稱孤高傲世之人,保守本真,亦是另一種守拙行跡。”不願折節於仕宦,不願巧言於權偽,實在值得讚歎。

很明顯,陶淵明也成了李白的粉絲。

未央宮。

劉徹仔細咂摸了一遍,回答道:“朕還是覺得謫仙人這個稱謂適合他。”

李白確實像謫落凡塵的仙,要是謫落在他的武帝朝就更好了。

漢初。

劉邦笑道: "這位詩人豪放不羈,倒是很對乃公的胃口。"

曹操的詩雖然寫得不錯,但他對挾了漢家天子以令諸侯的人天然缺乏好感;陶淵明的詩也寫得好,但平淡真淳,不及李詩奔騰耀目,讀李白的詩,他覺得心中塊壘都被一掃而儘了。

劉邦摸了摸下巴:要不把李白的詩都抄下來,送給劉盈日日品讀,也好改改他的性子?

北宋。

蘇軾評價道:“太白既是神仙中人,借夢境書寫表達自由之追求,然則文脈之中,無親、憤激之情可見。"

蘇轍覺得有趣: “兄長,你覺得李太白是否有從政之能?”

蘇軾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道:“賀監稱太白為謫仙人,既然是仙人,又豈可等閒視之?”他說得不甚明白,蘇轍還想再問,水鏡已經在繼續了。

【相信大家應該都有自己的想法,他或許豪放不羈,或許消極避世,或許傲岸不屈,或許憤世嫉俗…….但無可否認,他是大唐最耀眼的詩人,他有自己的解脫之道。】

【世間行樂亦如此,古來萬事東流水。長安三年的繁華,也隻是像夢一般,自古以來,任何事情都會像東流水一樣,一去不複返。

李白好像想明白了,所以他要青崖放鹿,須行即騎訪名山。現實世界達不到他的標準,所以他要

往山水中去。那大家覺得,李白其實有沒有可能留在

長安?他怎樣才能留在長安?】

長安院落。

賀知章一捋胡須,胸有成竹道: “你自然能留,但你必不願留。”

李白笑了笑:“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若摧眉折腰能留,我必不留!”太白風骨,正是如此。

【答案當然是可以的。按理說,唐玄宗應該還是變喜歡李白的,不然費那麼大勁把人從民間招徠乾嘛?如果,李白願意安心做一個文士,寫寫盛世辭章,應該過得也很不錯。】

興慶宮。

將楊國忠等人發作一同的唐玄宗還有些氣不順,此時聽到這話心裡又煩怨上了:就是啊!朕對他還不夠好嗎?卻輦相迎禦手調羹,他安安心心做個翰林供奉不就好了?多少人想做還做不上呢!

【但李白畢竟是李白,一身傲骨,或者說,真正的士人就該如此。“折腰”一詞,大家應該可以聯想到陶淵明的“不為五鬥米折腰”,怎麼能卑躬屈膝侍奉權貴呢?這會使我一輩子都心懷耿耿,無法開心。最後一句,他為自己的辭官離去作了注腳。】

尋陽。

陶淵明舉起酒杯遙遙一敬: “吾道不孤!”東晉。

潘府的氣氛有些不同尋常。一個著裝簡樸但不失氣質的婦人端坐主位,旁邊侍立的男子身材修長,麵如冠玉,隻讓人看一眼便會忍不住紅了臉躲開,這便是潘府主家,時下有名的美男子潘嶽。

此時,潘嶽的神情似乎帶了幾分惶恐,主位上的潘母柳眉倒豎麵色含慍,語氣裡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

“你看看人家,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人家連皇帝都不願攀附,你呢?對著賈謐馬車卷起的塵土下拜?你還有沒有一點讀書人的風骨?!"

潘安麵上一閃而過的窘迫: “母親,賈家勢大,孩兒若想有所寸進,就必須依附於他啊!”

潘母眼睛一瞪:“你已經是黃門侍郎了,俸祿豐厚,兒啊,你該知足了!”說到最後幾乎憂心忡忡。

一旁的潘嶽沉默不語,氣節、風骨有用嗎?陶淵明有氣節,窮守尋陽,妻兒凍餓;李白有氣節,被賜金放還,氣節在權勢麵前什麼都不是!如今官場誰不攀附賈家,憑什麼他不行?

他隻是想過好一點,有什麼錯?

潘母見狀便知道他沒有聽進去,心裡又

急又氣,大歎道:“賈家勢大,皇族焉能容他?往後的權力傾軋必然少不了,你也聽了水鏡對晉室的一言半語,那八王之亂….你還不及時止損,是要把這一家子一起拉下去嗎!"

渾噩的潘嶽悚然一驚,難道自己,真的錯了?

【千百年來,對李白的討論不休。有人覺得李白雖然說自己多麼多麼厲害,但他的性格其實不適合做官,政治才能也有待商榷。比如說,五四時期的胡適在編寫《白話文學史》時就普這樣闡述:

“然而李白究竟是一個山林隱士。他是個出世之士,賀知章所謂‘天上謫仙人’。….…他的高傲、他的狂放,他的飄逸的想象,他的遊山玩水,他的隱居修道,他的迷信符篆,處處都表現出他的出世的態度。……所以我們讀他的詩,總覺得他好像在天空中遨遊自得,與我們不發生交涉。

他儘管說他有濟世、拯物的心腸,我們總覺得酒肆高歌、五嶽尋仙是他的本分生涯,濟世、拯物未免汙染了他的芙蓉綠玉杖。"

大家覺得他說得有沒有道理?李白是不是生來就不適合也不願意做官?】

興慶宮。

李隆基將水鏡上的文字看完,點點頭,沒好氣地表示讚同: “說得沒錯,李白本便不適合做官,所以朕才放他離開,且去做他的謫仙人。"

他想起水鏡開頭的那段視頻,貴妃研磨,力士脫靴,貴妃研磨應是戲說,但力士脫靴……李隆基的眼睛掃過身側的高力士。

高力士雖是宦官,但才能了得,還曾幫他平定韋後與太平公主之亂,後官至大將軍,在諸皇子麵前亦是爺爺輩的人物,若李太白當真讓他脫靴,那便是狂妄無知至極,這樣的人又如何堪當大任?!

說白了,這些都是官場法則,一點官場法則都不懂的人,憑什麼當官?

李隆基覺得胡適這段話實在說得在理。

齊地。

杜甫當下不平道: “太白兄有濟世拯物之懷,高才高行卓蘋不群,惜哉不與時遇,如何就是盛名難副不適合做官了?"

北宋。

蘇軾微微皺眉: "這胡適既然修文史,該是個有見地的人物,怎的這段話說得如此淺薄?"

李白雖修習縱橫之術,又有道家風神,但骨子裡仍是有兼濟天下的情懷

,怎麼能如此武斷的認為他不合適也不願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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