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製肉眼可見的消散,壓製不再,原本往協會內部鑽的妖們都愣了一下,立馬掉頭往協會外跑,有啥使啥,爭取以最快速度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汪凝趕緊道:“師父!一個都不能放跑!”
趙之業剛下山就看見了這麼多妖還有點社恐,一聽小徒弟的話幾乎是下意識反應,頭頂的金色傳送陣法在他手中化形,龐大的靈力調轉編織成一張籠罩協會的金色巨網,直接將所有試圖逃離的妖穿越所有障礙物一網打儘,眾妖被團成一個巨大的球掛在天空之中,你挨著我我挨著你擠得水泄不通,嗷嗷直叫喚。
“我的腿!”
“啊啊啊啊啊我腳麻了麻煩讓一讓!!!”
“我恐高啊喂!!!”“這誰啊有沒有禮貌我堂堂千年大妖就這樣被掛在天上!!!能不能給點麵子!!!”
“底下穿那麼老土胡子拉碴的是誰啊?”
“——好像是趙之業。”
這個名字一出,網裡麵的所有妖都不叫喚了。
這可是趙之業啊。
據說從不下山的趙之業啊。
一個不高興就能追殺整個狼群殺得狼群再不敢踏上君留山的趙之業啊!
萬一他們聲音叫太大惹人家不高興一個不小心結束他們幼小又脆弱的生命呢?
眾妖乖得跟鵪鶉似的窩在一起,等待著被處理。
很好,現在不需要禁製就能困住他們而且還能進協會了。
趙之業三兩下收拾完這群妖,第一眼看見的是自己的小徒弟,驚喜又欣慰:“小七!你又長高了!”
第二眼看見小徒弟旁邊的青年,眉頭一皺,第一句話就是:“怎麼就你一個人,你媽呢?沒跟你在一起???”
語氣充滿嫌棄。
趙葫驚呆了。
按道理說這麼多年沒見麵第一次見到他這個親生父親多多少少會有些愧疚之類的感情吧?
怎麼一上來就是質問他他媽去哪了呢?
趙之業繼續哼哼唧唧:“我就知道你們母子倆放不下我,我一直在君留山上等著你們呢,臥室都沒改,叫你媽出來吧,我不生她的氣,咱們以後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以後彆再跑了,你想上幼兒園就上幼兒園,我不管了。”
汪凝:“…………”
師父,您再這樣說下去是真的會妻離子散的。
“師父!師娘被宋大寶抓了在協會裡呢!”汪凝趕緊道,“而且這麼多年趙葫都是自己一個人長大的,上學全靠落西山資助。”
汪凝還故意把“一個人”“落西山資助”幾個字讀了重音。
趙之業一愣,“你沒跟你媽一起?你這麼大個人怎麼連你媽都照顧不好!”
汪凝:“…………”
趙葫:“…………”
不愧是師父。
汪凝現在知道為什麼師娘跟趙葫會跑了。
攤上這麼個丈夫/爹誰不跑啊。
“師父,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去救師娘,而且四師姐跟五師兄也被宋大寶抓走了!”汪凝試圖轉移話題。
“阿芙還在裡麵!”趙之業終於緩過神來。
一把拎起趙葫的後頸,就往協會裡麵衝。
“我知道你跟你媽肯定有特殊的交流方式,來,感應一下,你媽在第幾樓呢?”趙之業人高馬大的,小青年在他手裡就跟雞崽子似的。
從小到大還從來沒被人這麼拎過的趙葫臉憋得通紅。
很好,他二十五年維持的體麵在今天丟光了。
“我又不是警犬!你找我認路乾啥!”趙葫瘋了。
趙之業:“不應該啊,你身上流著阿芙一半的血液,肯定是聞得出來的,你仔細聞聞?”
“滾啊!!老子是你親生兒子不是你找老婆的工具!!!”
趙葫被趙之業拎在半空中死命掙紮。
但是卻永遠飛不出他爹的手掌心。
這麼多年趙之業在山上除了閉關就是閉關,他閉關又不是休假每天好吃好喝,他的閉關方式十分極端,每天就是鑽研符咒陣,再就是下地乾農活強身健體,修身又修心,這麼多年雖然偶爾辟穀,但是身強體壯,一米九幾的個子,趙葫一八零的身高在他麵前根本就不夠看的。
“這都聞不出來,我要你有什麼用!”趙之業也怒了。
“你他媽二十二年沒管我你還好意思說這種話!!!我要告訴我媽你虐待我!!!!”
“臭小子打小就喜歡打小報告!當初就是因為你忽悠你媽下山她才跑的!”
“我媽是受不了你臭脾氣才跑的!!!你彆賴我頭上!!!”
父子倆說的全是敏感話題,罵的一個比一個難聽。
汪凝聽完都想:她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根據兩人的對話,汪凝大概了解了師娘當年下山是個什麼流程。
原本一家三口是生活在山上,也無所謂好與壞,日子就這麼過著,但是趙葫忽然吵鬨要下山上學,因此夫妻二人有了矛盾,師娘帶著孩子下山安排上學的事,本想著安置完孩子就回山上的,誰知道就被宋千秋截了胡。
所以師娘被抓這事,趙葫心裡也難受來著。
如果他當初不吵著要下山的話,他媽可能就不會被蜃獸蠱惑了。
但是兩人這麼吵著說出來,遠比悶在心裡要強。
吵完父子倆就達成了共識:今天一定要把他媽/阿芙救出來主持公道。
宋大寶這個協會建得還挺大,底下有好幾層,根據趙葫的鼻子聞了下確定是在六樓,他們就隻能一間一間房分頭行動開始搜查。
汪凝打開一間房就空一間房。
明顯裡麵原本是裝了什麼東西的,甚至每間房外邊都有禁製不準人或者妖進入,但是現在卻什麼都沒了。
她右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難道是宋千秋把裡麵的東西都轉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