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桑伊才知道金伯利和湯姆斯死亡的消息,是從報紙上知道的。

看見報紙的時候桑伊坐在咖啡廳和那位年輕的探員交談。

外麵的遊樂場播放著遊客指南。

他看著報紙上的消息沉默了好一會兒又抬頭去看年輕的探員,“你跟我說這個是做什麼?”

“我沒有彆的意思,隻是因為這是這場車禍,你也在現場。他們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我才想著來告訴你一聲。”探員定定的看著桑伊,“你不要想太多了,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我知道你們沒有過多的接觸。”

桑伊低低的嗯了一聲。

“你今天是還有事對嗎?”探員又問。

桑伊回答,“和室友約好了去遊樂場玩兒。”

年輕的探員眸色微閃,“你和你那個室友是什麼關係?你們之間好像不僅僅是單純的室友與室友之間,他好像喜歡你?”

桑伊指尖又動了動,他握著杯子說,“這種私人的事情你們也要調查嗎?”

“你誤會了,我沒有調查你。”探員又輕輕地笑了一下,“抱歉,問這句話也是我的私心。”

桑伊奇怪地看了一眼探員,顯然他不明白問這話有什麼私心。

“我……之前的事情也告了一個段落了。”探員看著桑伊,“我們的接觸也不少對嗎?”

桑伊微微頷首,“沒錯,我們之間的接觸的確不少。”

“我好像對你很有好感。”探員的語氣鄭重起來,“如果你沒有男朋友或者說女朋友的話,嗯,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可以接受男性,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

桑伊有些茫然地看著探員。這個人是在說喜歡他,在追求他,向他告白的意思嗎?

他們之間確實有一些接觸,但是這個接觸有多大,讓探員喜歡他嗎?

更重要的是,桑伊認認真真地想了想,他甚至還不記得這個探員叫什麼名字。

“抱歉。”桑伊放下杯子說,“我的確喜歡男性,但是我不會考慮你。”

“因為我是聯邦調查局的人嗎?”探員有些失落,但是他還是問道。

“不是因為這個。”桑伊搖了搖頭,“就是單純地我不可能會喜歡上你,所以我想還是早一點和你說清楚比較好。”

探員沉默了一會兒。

“我該走了。”桑伊看了一眼時間站起來,他對探員說,“你也回去吧,希望我們沒有下次見麵了。”

談談看著桑伊的背影,有些無奈的想他當然知道桑伊是什麼意思,他們見麵就意味著出事了,可是他還是想和桑伊見麵。

塔納托斯還沒有來,桑伊一個人先進了遊樂場。

他其實對遊樂場裡麵的項目並不熱衷,隻是突然地心血來潮想來這裡看看。

他坐在長椅上等待著塔納托斯。

太陽有些刺眼,桑伊微微閉了閉眼,直到麵前擋下來一片陰影。

“很熱嗎?”塔

納托斯問。

“還好。”桑伊抬眸看著他,“你不是說來之前會給我打電話嗎?”

“嗯,出了點意外。”塔納托斯的手輕輕地按在了桑伊的眼睛上,他說,“其實今天很不適合來遊樂園,至少,你不適合來。”

什麼意思?

“想去做什麼?”

桑伊還沒有問出來塔納托斯已經轉移了話題。

桑伊指了指排隊的過山車,“那個吧,我從來沒玩過。”

“我也沒玩過。”塔納托斯說,“不過過山車……你確定嗎?”

桑伊點了點頭,“就這個吧。”

塔納托斯輕輕地歎了口氣說,“好吧,就這個。”

失墜感讓桑伊沒忍住喉間的尖叫聲,旁邊的塔納托斯轉過頭來看著他,死神漆黑的眸子裡閃爍著溫柔的光芒。

“彆怕,不會有事。”塔納托斯這樣說道。

耳邊風聲呼呼,桑伊竟然聽見了塔納托斯的聲音。

下過山車的時候桑伊腿都是軟的,他被塔納托斯摟在懷裡,緩了好久才說,“我以後再也不想玩這種項目了,總感覺我要在上麵掉下來了。”

塔納托斯低低地嗯了一聲,“現在呢?去做什麼?溫和一點的……旋轉木馬?”

桑伊說,“那個——”

“彆回頭。”塔納托斯忽然捂住了桑伊的耳朵,靠近桑伊的時候聲音溫柔,“彆看。”

但是巨大的轟鳴聲,尖叫聲和哭泣聲還是從塔納托斯的手指縫間跑進了桑伊的耳朵裡。

“發生……什麼事了?”桑伊聲音有些艱澀,好像是他們剛剛坐過的過山車發生了意外。

塔納托斯的手沒有鬆開,他低下頭來和身體僵直的桑伊輕輕說,“彆怕,隻是發生了一點兒意外。”

一點兒意外,死神出現的地方發生了意外,聽起來是某個娛樂項目出了問題,所以肯定是他們剛剛坐的那個過山車……

桑伊喉結不安地輕輕的滑動了一下,他再一次意識的塔納托斯是一個死神,這段時間的溫存讓他差點忘記了這一層身份。

事實上塔納托斯對著他的時候的確格外的溫柔,死神的溫柔。

他一邊害怕著死神的身份,卻又有些沉溺於死神的溫柔,這讓他現在腦子混亂起來。

“彆怕。”塔納托斯低下頭來,他說,“彆怕我,桑伊彆怕我。”

桑伊想,死人這件事對於塔納托斯來說格外的稀鬆平常,這對塔納托斯來說不過是一件工作,就算他恐懼又怎麼樣呢?

更何況,雖然這樣想有些殘忍和自私,但是塔拉托斯愛他,他可以對其他人的死亡保持漠視。

“彆怕我,我永遠不會傷害你的,我的鐮刀不會對準你下來。”塔納托斯說著,眸光黯淡了一瞬,死神的身份總是讓桑伊忌諱著,他知道,沒有人不害怕死神。

“塔納托斯。”桑伊嗓音有些微地顫抖,“我們回去吧。”

塔納特斯答應了一聲。

他握著桑伊的手,

帶著桑伊離開遊樂場。

離開的時候,

桑伊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墜落的過山車旁邊聚集了很多的人,警察們很快就到來。

他和其中的一個男孩對上了視線,看起來那個男孩的同伴死在了這場意外之中。

桑伊心頭微微地跳動了一下。

回家的路上桑伊一直沉默。

他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但是總覺得心頭又堵又悶,或許是目睹了幾次這樣的事件。

“困了嗎?”塔納托斯問,“要不要睡一會兒。”

桑伊輕輕地點了點頭閉上眼,他都不知道今天為什麼會心血來潮地想要去遊樂場玩,他從來不喜歡去那些地方的,或者說他就不喜歡出門。

塔納托斯看了一眼桑伊的側臉又收回視線,他不該答應桑伊今天來的,但是他總是無法拒絕桑伊的各種要求。

桑伊並沒有什麼特彆喜歡做的事情,難得想出來一趟,塔納托斯當然無法拒絕。

旁邊桑伊得呼吸聲平穩下來,睡著了。

塔納托斯車子開得更慢了些。

等他慢慢地開回家,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桑伊揉了揉眼睛聲音微啞,“到了嗎?”

“到了。”塔納托斯回道,“回家好好休息吧。”

桑伊嗯了一聲。

他下了車,跟著塔納托斯進屋。

“桑伊。”塔納托斯忽然轉頭看著他,“我知道你一直很害怕我。”

桑伊一愣。

他抿直了唇,的確是這樣的,每當他想接納塔納托斯的時候,他就會想起塔納托斯的身份。

為此他小心翼翼地守著自己的那顆心,不要對塔納托斯付出感情,即便是塔納托斯對他特彆的好,好到他覺得不喜歡塔納托斯都是一種愧疚。

他總是告訴自己,塔納托斯是死神,他不能夠喜歡他。

他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來,沒說話。

“你不要怕我,我不會傷害你。”塔納托斯低下頭,輕輕地親吻桑伊的眼睫,“我永遠也不會傷害你。”

桑伊低低地答應了一聲。

“好好休息吧。”塔納托斯輕輕地擁抱了桑伊一下,“我有足夠的時間,你可以慢慢地來,慢慢地不要怕我,或者慢慢地喜歡我。”

“雖然我知道那是一種奢求。”

……

桑伊躺在床上,他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神色遊離不定。

係統冷不丁開口,【你心軟了,你想要對他動心了,你還記得他是死神嗎?】

“我當然記得,我比任何人都更記得。”桑伊摸了摸跳動的心臟,他輕聲說,“你不用一再地提醒我。”

【但是你在喜歡他了不是嗎?他對你好你就喜歡他?我對你這麼好你怎麼不喜歡我?】

桑伊忍不住辯駁,“他不隻對我好啊,他活也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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