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茹菁一路追過去,奈何宋洵實在人高腿長,她追到教室時,上課鈴已經響起,這節課還是張瀾的課。
沈茹菁隻好在座位上坐下來,拿出課本,一邊小聲地道:“快給我。”
宋洵戴上了耳機聽歌,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故意不理。
沈茹菁沒辦法,撕了一張草稿紙,寫上字,然後揉成團丟過去。
紙團剛好打在少年的手臂上。
宋洵終於給了一個眼神,“……?”
沈茹菁拿筆指了指紙團。
宋洵將紙團打開,上麵娟秀的字跡工工整整寫著:垃圾還給我,或者你扔在後麵垃圾桶也可以。
他輕笑了一聲,“沈茹菁,扔個垃圾你也要管?”
沈茹菁急了,“但那是我的垃圾。”
她音量有點大,正在講台上講課的張瀾投來了警告的目光。
如果是平時,張瀾早就讓站到教室最後麵去罰站了,不過看到旁邊的宋洵,他隻眼神警告了一下。
沈茹菁瞪了宋洵一眼,實在想不明白怎麼會有人不扔垃圾,反而放進衣服口袋裡。
一想到擦過她眼淚的紙還放在宋洵貼身的口袋裡,她就渾身難受,坐立不安。
這種難受,在突然感覺到小腹隱隱下墜的鈍痛感時,達到了巔峰。
仿佛有鉛塊吊在那裡,沉甸甸的,腰也重負不堪的,爬上細細密密的酸痛。
一開始沈茹菁以為是昨晚失眠沒休息好的緣故,而後察覺到一股熱流湧了出來,她瞬間臉色蒼白,額頭開始冒汗。
算了算日子,現在還沒到時間,還有一周多,難道是前兩天喝冰的影響了?
沈茹菁左手放在小腹上,仿佛這樣捂著,就能減輕一絲鈍痛。右手拿著筆,如常地記著筆記。
然而聽課聽著聽著,沈茹菁忍不住開始走神,緩緩趴了下來,用左手用力捂著小腹,仿佛越用力,就能減輕那一縷如影隨形的陰冷濕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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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響動引起了旁邊人的注意,宋洵側頭時,看到了少女椅子上的那一點紅,鮮豔,像一瓣紅玫瑰。
他略一思考,就反應了過來。
正想著等沈茹菁回來之後默不作聲地提醒她一下,旁邊有男生路過,恰好看到了座位上的那一抹紅,瞬間怪叫起來,“哇哦,我們的紀律委員好像親戚來了~”
他的同伴不明所以,“什麼親戚,怎麼了?”
男生擠眉弄眼,笑得曖昧,“就是那個,大姨媽……”他奴奴嘴,示意沈茹菁的椅子。
而一旁的宋洵冷著臉,抽了張紙,沾了點水,速度極快地將那點紅擦乾淨了。
於是男生的同伴隻看到乾乾淨淨的椅子,和宋洵手上沾染了汙漬的紙團,“啊……?宋神你?”
“你這樣隻會顯得你很無知。”宋洵麵無表情地起身,與男生擦肩而過,語氣微冷,“連基本的生理常識都要大驚小怪。”
他本身身量極高,站起來時,男生的眼睛才將將到他挺直的鼻梁,微冷的餘光有種千鈞的壓迫感。
男生吞了吞口水,才想起宋洵是學校花了巨大力氣挖過來的轉學生,哪怕在開學典禮上那樣胡鬨也沒被責怪過一聲,頓時有點膽怯。
但他素日嘴上沒個把門,仍然嘴硬,“那我不是擔心我們紀律委員嗎,所以才關心一下……”
“你還沒來遺.精?”宋洵唇角微勾,意有所指的嘲諷,“所以對彆人的私事這麼在乎?”
男生臉色難看,嘴皮子耍不過,也不想硬碰硬,乾脆裝沒聽到走了。
而邱曉詩上廁所時,剛好撞見臉色蒼白神色倉促的沈茹菁,“菁菁,你怎麼了?我看一下課你就不在位置了。”
“我的那個提前來了。”沈茹菁細聲道,哪怕是在女衛生間也不好意思音量太大,“你有多的衛生巾借我一片嗎?”
“我也沒帶誒,要不我去幫你找其他同學借一下?”邱曉詩說著就要回教室,被沈茹菁連忙拉住。
“沒事,我墊了一片護墊,就彆問了,撐到回寢室就可以了。”
邱曉詩人緣很好,能借到衛生巾她毫不懷疑,但是壞處就是她天生嗓門大,再加上班上一些八卦的女士,估計下節課班上
所有女生都知道她今天姨媽來了。
兩人結伴回教室,邱曉詩悄悄地看了下沈茹菁的背後,而後在她耳邊道,“菁菁,你後麵沾上了,快回去看看座位上有沒有。”
“嗯。”沈茹菁點點頭,雖然這是生理現象,沒什麼好害羞的,但是如果弄臟了衣服或者椅子,被看到也有點尷尬。
回到教室,她卻意外感受到平時班上上課最調皮、愛講話,頻頻跟她作對的一個男生投來的視線。
回到座位上,沈茹菁敏感地發現椅子上有一處顏色比旁邊要深一些,還透著一點未乾的水跡。
……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沈茹菁不敢轉頭看旁邊的宋洵,慌忙拿紙擦了一下,而後坐了下來,臀部下麵還是有點濕涼涼的。
小腹的地方依然一陣一陣地湧來螞蟻啃噬般的疼痛,她臉色蒼白,額頭冒虛汗,隻能趴在桌子上緩解一下。
她拿起杯子,很想去倒杯熱水,但又害怕自己的褲子被看見,猶豫間上課鈴已經響了,沈茹菁隻好再度放下杯子,想著等這節下課再去叫邱曉詩。
身邊卻突然響起聲音,而後一陣微風掠過,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拿過了她的粉紅色水杯。
她一怔,便看到宋洵堂而皇之地手裡捏著她的粉紅小熊水杯,又轉頭問她,“熱的還是溫的?”
沈茹菁下意識回:“熱的。”
她便看見少年走到飲水機旁,接了杯熱水,還剛好跟進來的班主任撞上。
少年自若的姿態,讓進來的班主任反而懷疑自己。
接完後,少年又姿態從容地回座位,將水杯放在沈茹菁的桌子上。
“……謝謝。”沈茹菁小聲地道。
宋洵嗯了一聲。
沈茹菁將蓋子扭緊,隔著校服貼在腹部,滾燙的熱度順著衣服傳遞,那絲絲縷縷幽冷的痛感似乎緩和了不少。
肩膀上突然微重,一件仍帶著餘溫的外套落下來,同時低沉的嗓音響起。
“穿著。”
不容抗拒的命令語氣,而後宋洵又補充道,“昨天剛洗乾淨的。”
校服外套溫熱,頗有分量地壓在肩上,還有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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