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噩夢者(二十二)捉蟲 共謀 磋磨 救……(1 / 1)

隨著卓凱大力拖拽著椅子,木椅與地麵交錯發出刺耳的聲音,眼前的場景變了又變,卓凱用力推開門,一個人就出現在易時陸的眼前。

那個人躺在一張巨大的木桌上,幾乎不著寸縷,手腳被釘在桌麵,皮膚表麵血跡斑斑,血水將皮肉與桌麵緊緊黏連在一起。

那是陳嘉宇。

不知他受了多少折磨,他的臉色呈現出一種青灰,眼睛半睜著,卻沒有任何清醒的意識,隻能從口中發出一聲聲粗重喘氣聲,這就是易時陸剛才聽見的聲音。

但除陳嘉宇之外,這裡還陳列著其他東西。

一尊尊陶俑模樣的東西堆放在角落裡,露出似是而非的人形。它們沉默著,深凹下去的眼眶訥然地注視著這裡發生的一切。

易時陸不知道那些是什麼,他不敢去深想。此時他能維持住理智,已然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看,時陸,這不就是你找得那個人嗎?”卓凱故意說。

卓凱鬆開了綁住易時陸的繩子:“讓我看看你的決心,這不難的,隻要你稍微用力,像這樣……”

他握住易時陸的雙手做了一個向前推去的動作,在他耳畔輕聲細語:“時陸,我們應該成為共謀。”

易時陸陡然甩開他的手:“不行,我、我做不到……”

或許是因為聽見了另一個聲音,躺在木桌上的人眼眸輕輕動了動,幾乎撕裂的聲帶傳來不屈的呼救聲:“救……”

易時陸的心裡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他有刀在手,綁住他的繩子也解開了,卓凱的注意力剛好被木桌上的人吸引過去。

一股血氣直衝易時陸的腦門,他手指顫抖著握緊刀,看向卓凱,像是有所感應一樣,卓凱剛要向他看過來,易時陸就撲上前,用刀背擊打他。

沒有成功,卓凱幾下就製服了他,將他按在桌麵上,聽見動靜地陳嘉宇將頭緩緩轉過來,易時陸對上了他那雙流血地眼睛。

卓凱笑著說道:“為什麼要用刀背呢?如果直接刺過來的話,興許還有一點成功的可能。可惜,你做不到。”

陳嘉宇看著易時陸,張了張口,卻無法再發出聲音,但易時陸從他的眼睛裡看見了無聲的尖叫,似乎在告訴易時陸,這裡究竟有多危險。

卓凱慢慢貼上了他的背,抽走他的刀,帶著某種不可言說的意味,將刀抵在易時陸的腰間門:“現在還做不到的話,那就待在這裡,直到你能做到為止。你看我對你多好,都沒有責怪你。”

他一隻手就可以遊刃有餘地控製住易時陸的雙腕,用粗繩重新將易時陸的雙手綁定牢固,與凳子綁在一起。

卓凱離開防空洞。

一切好像是有預謀的,故意挑選在這個時間門點,他剛好放假,剛好離開學校,在濱城又無親無故,就算消失一段時間門也不會惹人懷疑。卓凱早就把一切都打算好了。

寂靜,過度的寂靜讓人渾身發毛。長桌上的陳嘉宇不知道什麼時候眼睛已經合上,氣息變得微弱。那些陶俑就在角落裡看著他們,猶如數十雙陰暗的眼睛。

易時陸不知道他們曾在這裡經曆過什麼,那應該是很可怕的。卓凱是個魔鬼。

易時陸的嘴巴沒有被堵起來,卓凱不是會心軟的人,他隻不過是知道在這裡呼救是不會有人聽見的。

每分每秒都是摧殘,讓一個正常人麵對這些,易時陸幾乎就要崩潰。

他垂首坐了很久,就快要耗儘精力睡過去的時候,卓凱又出現了,手裡拿著一瓶水,還有一些飯菜。

“想好了嗎,時陸?”卓凱笑吟吟。

“阿森問我今天你怎麼不在,我和他說你學校裡有事,這幾天請假了。”

卓凱漫不經心地搬了把凳子,坐在易時陸的麵前,用勺子舀了一勺米飯,放在易時陸的唇邊。

易時陸無力地抬起眼皮看他,沒有張口。

卓凱的目光從易時陸禁閉的唇上掃過,一挑眉:“是我粗心了,嘴巴這麼乾,一定是想先喝水。”

卓凱擰開瓶蓋,湊到易時陸嘴唇邊,這一次易時陸張開了嘴,沒有再拒絕,以防激怒卓凱。

待易時陸喝下一口水,卓凱果然露出了滿意的表情,接著將飯菜喂給易時陸。

易時陸隻吃了幾口就吃不下去了,勉強撐著說道:“我實在吃不下。”

卓凱說:“這個地方不見天日,你又被綁在這裡,如果再不好好吃飯,生病了怎麼辦?”

要放在從前,易時陸會覺得說出這種話的人,多半是一個關心彆人的好人,到現在他已經知道了卓凱的真實麵目,實在是什麼話也不想和多說。

卓凱又喂了他幾口。

“真的、真的吃不下了……”

何止是吃不下,心裡還犯惡心。

“你倒是真的被嚇得不輕,”卓凱輕輕一笑,放下飯菜:“好吧,既然吃不下那就不吃。不過我讓你考慮的事情,你總得給我一個答案。”

易時陸看著地麵,搖了搖頭:“……我是真的做不到。”

這個答案早在卓凱意料之中,卓凱道:“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做不到的,你做不到,那是因為被逼的還不夠狠。”

他抬手掐起易時陸的下巴,但沒太用力,隻是讓易時陸無法逃避地看著他。

“我還是那句話,不做共謀,就永遠在這裡待著。”

卓凱的手慢慢收緊:“你知道我在這裡殺過多少人嗎,他們的哀求聲、哭嚎聲……我都快記不清了,但每次午夜山風吹過的時候,我就會感覺陰冷的空氣從地底升上來,時陸,好好感受感受,我看你能在這裡堅持多久。”

說完,卓凱鬆了手。

易時陸聽見他走出防空洞,關上入口的聲音。

卓凱說得話有故意嚇他的意思在,但就算他什麼也不說,易時陸也知道人在這樣一種地方裡長久的呆著是會崩潰的。

他唯一能感到幸運的是,卓凱是真的不想殺他,還有耐心和他耗。

牆壁是嶙峋山石,有很多尖銳的凸起。易時陸慢慢將椅子挪到牆壁旁,手帶著繩子往那些鋒利的地方磨蹭。

比起繩子,最先磨破的是手腕上的皮,傷口上像是被灑了一把鹽,但他已經沒有彆的辦法。手上有液體流出來,浸透繩子磨在牆壁上。易時陸咬緊牙關,一狠心,又多加了幾分力,終於斷開了。

手能活動之後其他的事情做起來也就方便多了。易時陸顧不上什麼傷口,匆匆把綁繩從自己身上卸下來,看了一眼躺著的陳嘉宇,狠狠心向外跑去。

他迅速爬上台階,來到出口處,才發現這個懸在頭頂上的門是鐵皮做的,此刻一動不動就像被牢牢焊住一樣,他根本推不動。

是了,他能想到的卓凱怎麼可能想不到,易時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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