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時陸也笑了,溫和又禮貌:“你好,我叫易時陸。”
幸稚京道:“我知道。”
易時陸露出一個不解的表情。
幸稚京:“剛才老師不是說過嗎。”
一些碎發遮在額前,讓他的眼睛看起來更加晦暗不明,濃烈純粹的黑吸收了所有的外來光線,任何一點明亮色彩都無法抵達,一雙眼睛就是一道無儘深淵。
易時陸被他看得不舒服,輕輕垂下了眼眸。
“嗯。”
祝容大大方方地回過頭看了一眼幸稚京:“同學,你名字怎麼寫啊?”
幸稚京拿出筆,在嶄新的筆記本封麵寫下名字。他就連寫字的姿勢都優雅得體,挺直的肩背,微微傾斜的頸部線條,就算讓一個18世紀訓練淑女的管家來挑錯,都無法挑出任何毛病。
祝容看著筆記本上那三個字:“同學,你名字好好聽啊,有什麼來曆嗎?”
幸稚京微笑:“沒有。”
祝容笑著說:“怎麼可能嘛,你爸媽幫你取名的時候肯定是想了一個好的寓意。”
幸稚京:“我自己取的名字。”
祝容哈哈大笑:“同學你真的好幽默,我就喜歡你這種幽默的人。”
祝容和幸稚京有來有往地聊了一會兒,突然打了一個寒顫,一瞬間涼意湧來,激得她頭皮發麻,又很快的褪去。
祝容詫異地看了一眼窗戶,窗戶沒開,不應該有風,但是空氣確實冷了,看來她下次要多穿點衣服了。
第一節課依舊是講題目,幸稚京沒有習題冊,易時陸就把自己的習題冊推了過去,中縫卡住兩張桌子的界限,恰到好處的分寸。
幸稚京看了他一眼,慢慢地湊了過來。
易時陸把食指放在了題號19上:“講得這道題。”
幸稚京問:“第幾問?”
易時陸:“第二問。”
很平常的回答,可就是太平常了所以顯得更奇怪。
易時陸悄悄看了幸稚京一眼,嗯,確實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的高中生,出了外貌出眾了點。
幸稚京一個抬眸捉住了他的目光:“你這裡寫錯了,不改嗎?”
易時陸拿起紅筆,按照投影上給出的正確答案做修改。他很快投入到課堂中,幸稚京瞥了一眼易時陸,隻看見了側臉,對方正仰頭看著ppt。他的目光向下,看著易時陸脖子上的血管與微弱起伏的動脈,還有因為用力仰頭凸起的骨骼,那些不夠堅硬的骨頭……
易時陸忽然轉頭看向他:“有不懂的就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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