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棟大樓裡,遊蕩著的已經是不能被稱之為人的存在。
他們長著細長的獠牙,額間青筋凸起,眼神是非人的無神誌的空洞。
子彈不斷打入他們的軀乾,但隻要做不要一槍爆頭,他們就會毫無痛感地繼續向前,甚至還有著極其強大的自愈能力。
警衛被咬地哀嚎如同一場盤旋在整棟大樓頭頂的烏雲,不斷有士兵被傳染變成吸血鬼,他們又支著獠牙去啃食下一個人。
屋內所有期待的視線都落在福地櫻癡的身上,仰望著這個堪比戰神的奇跡,等著他衝出去帶領他們走出這座人間煉獄。
福地櫻癡沒有動作,他目光深沉地看向和在場所有人格格不入,還坐在椅子上的露西。
這是咒高那個空間係異能者?
……
“你想乾什麼?”
夏油傑穿著那身寬大的囚服,聽完一切由費奧多爾安排的慘案後,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費奧多爾臉上的笑意逐步加深,夏油傑的冷臉是能讓他雀躍的興奮劑一般:
“放輕鬆啊夏油君。五條老師的‘無下限’能夠隔離攻擊,封印計劃失敗後我們當然不能在對他做些什麼了。”
即使那把神劍能夠穿越時空,但五條悟的無下限全天開放,根本沒有任何能夠近身的機會。
這場純粹的武力比拚中,五條悟的能力就已經完全克製了那把神劍。
但是———
“既然現場有那麼多人在,五條老師也不能開領域吧?不然一不小心可就傷及弱小了啊。”
“普通人大多弱小,隻會成為強者的累贅,夏油君,不如和我們一起創造一個新世界吧。”
“強者會掌握話語權,獲得應有的公平和權限,不在為這些螻蟻所桎梏,你可以儘情為咒術師打造一個屬於你們的完美的伊甸園。”
“然後殺了你們嗎?”夏油傑似乎真的有些意動,他垂在身側的指尖顫了顫,眼尾的餘光掃到另一個金碧的單人牢房緩緩上升。
“到時候我們在決一勝負,這不好嗎?畢竟比起異能者,這廣大的普通人才是真正的罪無可恕。不是嗎?夏油君。”
“嗚哇———看看被我發現了什麼?”太宰治那極具特色的聲音強勢打斷了費奧多爾的策反計劃,他的雙臂快樂地擺動成波浪:
“在這世界上最嚴密的監獄裡都還要犯詐騙的大罪嗎?嗚哇!好可怕好可怕!魔人的目的不是‘創造一個沒有異能者的世界’嗎?怎麼現在能拿虛假的話誘騙我們可愛純真的夏油老師呢~”
可愛,純真,這兩個詞就像箭頭一樣戳在夏油傑的身上,他眼皮跳了跳,眼神冷得像塊冰。
費奧多爾臉色一下冷了下來,緊緊繃著半張臉,直勾勾地盯著太宰治那張討人厭的笑臉:“太宰君也進來了啊。”
在操縱人心這方麵兩人是相媲美的專家,依費奧多爾的推測,召喚出織田作之助不過是為了讓太宰治不要出手,當
然如果願意和他一起對付五條悟就更不錯了。
相似的聰慧並不會讓兩人惺惺相惜,反而更加的針鋒相對,特彆當這個還是個利用織田作之助的人。
“當然!我可是來拯救被欺騙的夏油老師的!嘛……不過現在看來似乎又多了一個人了。才剛進來就要出去,我都還沒吃過這裡的夥食呢,呀~真可惜。”
在太宰治的話裡,這座最嚴密的監獄好像成了他想走就走的遊樂場。
但這的確是事實,費奧多爾也有著幾種能夠從這裡越獄的方法,還待在這裡所求的不過是一份安全,以及能夠策反為自己所用的人才。
“太宰君還真是悠閒。”
“當然啦!所以夏油老師還不行動嘛,外麵可都已經收尾了哦。”
此話一出,費奧多爾猛地掐了下掌心,周身密布著陰冷的氣息。
沒有成功封印五條悟,已經完成影響了他整個計劃。
福地櫻癡不能在公眾麵前出手傷人,五條悟的大範圍攻擊會波及到民眾,兩人現在該是相互製約的才對。
但在這件吸血鬼襲擊事件後,做為定位置是東道主的咒高必然會被執政者懷疑,雖然不會大範圍的針對,但這場即將在世界各地爆發的吸血鬼恐襲事件上,隻有福地櫻癡才會成為領軍者。
這是他對整個計劃做出的補救。
“嗯?”費奧多爾的臉上越難看,太宰治的心情就越好,他彎了彎眼睛,接著用極其誇張的語氣拖長了說道:“不會吧!不會吧!你不知道嗎?五條老師可是一定會出手的哦!”
就在此時夏油傑攤開了左手,一個黑色的漩渦在他手邊不斷凝結,出現出的咒靈長著大口,展露出不符合人類模樣的獠牙,頭發上無數雙眼睛直直看著費奧多爾。
“我美嗎?”
一瞬間費奧多爾就被拉進裂口女的領域,這隻咒靈將三人全部拉出他們所在的單獨監獄,那能夠保護費奧多爾的牆壁消失殆儘。
她穿著那身風衣,站在柱與柱之間,氣息陰冷地就像從地府爬出來的死物。
費奧多爾真切地睜大了眼睛,表麵的友好撕裂成碎片,他仍站在原地,嘴角死死地拉平,全身的血液都在戰栗。
“這麼看我做什麼?變成現在這樣的局麵你應該怪五條老師喔!”
太宰治隨手一拋,將手裡的獄門疆重重砸在地上。
“比起默爾索,果然還是這東西適合關老鼠啊!”
費奧多爾擅長很多東西,但唯獨在武力值上,他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
他冷著臉,最後抬眼看了下夏油傑。
五條悟沒被封印的這件事實在是讓天人五衰所有的計劃元氣大傷,後續的補救計劃就算來得及也彌補不了那些損失。
“這個世界是不存在神的哦~”
夏油傑和太宰治站在一起,笑眯眯目送他進入這個絕對自封的監獄。
……
這是最後一個碎片,朝鳥光年完全不需要在瞻
前顧後,注意之後咒高的名聲。
在後台掛機了不短時間的五條悟在一片吵鬨中登場,從露西空間裡出來的家入硝子立刻去治療了狗卷棘。
福地櫻癡靜靜看著,此時他和費奧多爾的想法隱晦地重合。
五條悟不可能出手,選擇大張旗鼓地幫武裝偵探社找回清白,就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還對他這個‘英雄’動手。
“不過老子可最討厭循規蹈矩了。”
像是知道他所想,五條悟的指尖捏了捏墨鏡的邊,向上推了推露出那雙透徹的六眼。
“這還真是省事啊。”
五條悟的視線落在福地櫻癡的手邊,他下意識握緊了彆在腰間的長刀,麵上還在扮演著屬於英雄的角色。
“你是五條悟?”
五條悟抬了抬眼,視線從他腰間的雨禦前中抬起,對上了福地櫻癡滿含警告的雙眸。
一次兩次三次地,全部都用這種方式想要限製他,發現有用後更加樂此不疲地運用起來。
五條悟捏了捏指骨,臉上的笑愈發燦爛,利落地將中指輕搭在食指上,嘴巴微張。
“領域展開———”
福地櫻癡眼神一冷,手裡的長刀幾乎就在瞬間被拔出了刀鞘。
“無量空處。”
“嘭!”
刀劍在牆壁上破開了一個大口,時間在五條悟展開領域後再次倒流。
就在五條悟剛出來的那一刻,福地櫻癡手裡的刀就已經將這座鋼筋混凝土鑄就的大樓削出了一道豁口。
牆麵上有未來的他留下的訊息,福地櫻癡毫不猶豫直接踏步往豁口處猛跳。
放垃圾話的時間被剪斷,五條悟搭起雙指,又一次搭建出自己的領域。
為什麼!為什麼!這一次不在管那些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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