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裘鳩看到他這個表情努力回想了一下,他記得戰國時期已經有關稅的存在了啊。
不過很快他就明白這種稅收是沒有一個統一標準和統一名稱的,更何況如今大秦一統天下,稅收也跟之前不同,基本上不存在這種稅收了。
菟裘鳩這才解釋了一下,基本上跟以前七國並立之時商人從不同國家運輸貨物入境征收的稅是一個道理。
因為沒有這一部分稅收所以價格自然也就降下來很多。
最主要的是在糖漿這方麵,雲中郡就是整個行業的壟斷,彆人都沒有定價權自然是在他們手上。
他們想要賣給匈奴多少錢就多少錢,想在國內賣多少錢也是他們說了算。
匈奴人不滿意?有本事彆買啊。
當然這種情況之下很可能還會有人在大秦買了之後選擇去草原上倒賣。
不過這個時候不得不提一項秦國讓後世都覺得嚴苛的製度了——連坐。
倒賣在大秦律裡寫得明明白白算是違法,更何況這種倒賣沒有契書,一抓一個準,但凡有人敢盜賣除非他舉家搬遷到草原上,否則周圍的鄰居都會告發他。
哦,搬家也不能隨便搬,這時候戶籍製度非常嚴,不能輕易更換戶籍和居住地,除非是官吏升遷貶謫之類的。
嬴政轉身走出府庫說道:“十倍之利便可使人舍生忘死,又豈會畏懼區區告發。”
菟裘鳩聽後若有所思,這也的確是個問題,後世毒·品屢禁不止不就是因為利潤足夠高?
糖漿還隻是普通商品,不會在運輸環節上就開始嚴查,想要走私太容易了。
這麼看來,定價太高也並不是什麼好事,最好維持在一個讓人覺得冒風險走私不值得的價格上是最好的。
嬴政看著菟裘鳩不自覺的皺起眉頭微微一笑,沒再多說,很多事情都隻需要他提點一下,剩下的讓孩子自己去想就好。
參觀完金子之後,嬴政說道:“走吧,帶朕去看看你心心念念的河套平原。”
這個地名在菟裘鳩嘴裡出現了很多次,饒是嬴政都很好奇那裡到底有多好讓菟裘鳩這麼念念不忘,為了占據整片河套平原甚至不惜欺上瞞下也要把匈奴趕跑。
菟裘鳩立刻將糖漿的事情扔到了一邊,反正這東西回頭還要好好計劃一下,不在這一時半會。
因為到那邊沒有路,所以一行人都是騎馬過去的。
菟裘鳩看著嬴政騎在馬上的身影再一次確認早早把馬具弄出來是正確的。
要不然就這路況,換成以前的那種坐墊,彆人都是騎在馬上,隻有他是趴在馬上。
不得不說,草場跑馬的確讓人心情舒暢。
嬴政父子三個人在前麵狂奔,後麵是騎士隨行,唯有菟裘鳩帶著幾個人在後麵宛若散步。
這就導致前麵的人跑痛快了之後還得等著他。
嬴政轉頭看向不緊不慢走過來的菟裘鳩搖了搖頭說道:“你這騎術真是多年未曾長進。”
菟裘鳩理直氣壯說道:“是玉塵跑不起來。”
嗯,他的漂亮小馬是個廢物美人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所以他把鍋甩在玉塵身上毫無心理負擔。
扶蘇十分一言難儘地看了他一眼,玉塵隻是耐力不足爆發力不足,人家又不是跑不起來!
嬴政看著他戲謔說道:“既然如此,不若朕賜你一匹好馬,你儘管放開了跑。”
菟裘鳩一本正經說道:“多謝陛下厚愛,隻是臣公務繁忙,並不常出來跑馬,好馬給臣就浪費了。”
嬴政等他走上前來說道:“你多出來跑一跑就不算浪費。”
菟裘鳩沉默了一瞬,恍惚中想起穿過來之前經常被師長教育不要老是坐在房間裡,要適當出門鍛煉呼吸新鮮空氣。
哎,事實證明,宅男無論有沒有網絡都一樣會宅。
好在嬴政也隻是提醒他一聲,至於接下來,他兩個兒子肯定會盯著菟裘鳩活動身體,並不需要他過多操心。
此時他們已經到了河邊,此時的黃河還很清澈,被稱之為大河。
而因為冬天剛過去,河剛剛化凍,上麵時不時還能看到飄過去的冰塊。
春汛尚未到來大河看上去十分平靜,倒映著藍天的樣子十分美麗。
嬴政看了一眼周圍地勢便明白了為什麼菟裘鳩執著於這一片土地,彆的不說,這裡的確是最平坦最適合種莊稼的地方。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