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總是特彆快,不過小半日,靈船就從天維之柱回到了三江口。
各種迎接自不必多說,長老知道他們一身疲累,所以也沒有多談,留他們吃了一頓大補靈餐,就讓他們回去休息了。
林青竹回到蓮花小院,先和荷包蛋泡了個澡,把小烏龜洗得香香的,然後大睡了五天,睡得人事不省,六親不認。
荷包蛋雖然也能睡,但總體來說是個很精神的小烏龜,所以窩在他脖頸裡睡了兩天,就醒了。
醒來後,林青竹卻還在睡。
荷包蛋原地轉了一周,嗅嗅林青竹的呼吸,又爬出來,站在枕頭上。
很難得,或者說從來沒有過,林青竹睡著了,隻有它一隻龜。
但荷包蛋沒有打擾林青竹,而是慢慢看他,又看了很久的房間,自己一隻龜慢慢探索。
它那麼小,這座院子對它來說那麼大,每一個角落,對發育的小烏龜來說,都充滿了吸引力。
哪怕是床底幾顆細小的灰塵,荷包蛋也慢吞吞用手爪按了按,它從床上滾下來,翻了個身,背著殼慢慢往外爬。
爬一會兒,伸出脖頸看一會兒。
外麵有蓮花,還有小魚,它可以從階梯慢慢爬下去,然後在蓮池遊泳。
或者縮回背殼,慢慢往下掉,卡在細沙裡。
又伸出來,浮上去。
它縮回背殼,會有小魚來鑽它的殼;它如果願意分出一點好吃的果子,小魚就會跟在它後麵一動一動,一起遊。
荷包蛋慢吞吞,挖掘出了樂趣。
從這以後,它每天早上都會先嗅嗅林青竹的呼吸,然後獨自在院子裡探索。黃昏的時候,再在蓮池裡洗澡,等爬回來,月亮已經升起來,它也晾乾了,就可以從床柱慢慢慢慢爬回林青竹身邊,窩回頭發裡。
最後聞著蓮花香,慢慢閉上眼睛。
麵具被林青竹放在了桌邊的架子上,每天荷包蛋路過,都會用手爪碰一碰。
碰到微涼的暖流。
直到五天後,林青竹徹底睡飽,醒了過來。
他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鬆軟的,臉頰豐潤,是氣血因為久睡慢慢補了回來,在床上對著軒窗外投來的陽光,難得大腦空泛,什麼也不想。
過了好久,才懶洋洋去洗漱,洗漱也很慢,最後隻穿著裡衣,坐在了軒窗桌邊。
盛夏初晨的暖風從窗外慢慢吹來,林青竹慢慢梳好自己的頭發,然後拿出幾條發帶放在桌上,認真選今天用哪個。
時間充足的時候,他是有一點臭美的,雖然他發帶長得都差不多。
荷包蛋從一條條發帶上爬過去,最後停在了一條繡了綠竹的發帶上,發帶旁邊還有一條同款迷你小絲帶,是給它的。
林青竹伸手摸摸它的背殼,趴在桌子上,被陽光照過了額頭。
麵具在高架上,也慢慢被陽光照過,靜謐而流淌幽光。
就是這個時候,林
青竹聽到了敲門聲。
就在他門外,極禮貌的三聲,不輕也不重。
林青竹沒有馬上動,他不開門,也知道外麵站著誰。
片刻後,才撿起發帶隨意綁了下頭發,外袍披在肩上,去開了門。
陽光又從門外灑落進來,門外站著的,正是他曾經算得上熟悉的兩個人。
一個林清篤,一個陳陵。
“林道友,冒昧了,多年不見。”
這麼多年過去,林清篤已經化神中期巔峰,而且觀其氣機,和楚江眠一樣,快要突破了。
外表沒有什麼改變,依舊一管清簫,風流清雋,隻是臉上的笑意比以前更深,林青竹以前被騙過,現在卻能明明感覺到這人溫柔之下的冷漠了。
無關任何人,隻是本性涼薄。
所以對他的笑,隻是說了聲:“你好。”
又問:“你有什麼事嗎。”
他沒問他怎麼進得來滄浪仙宗,滄浪仙宗把弟子全挪到山頂,即便有柴榮坐鎮,也沒想能一直擋住林家和神盟,主要是為了避免其他麻煩。
現在第一場比賽結束,對方給足了麵子,既送了拜帖,又隻派了一個心腹帶著侍女,說來送東西,沒有絲毫發生衝突的意思,自然不好再推拒。
林清篤沒有一處不細致妥帖,見林青竹衣衫不算整齊,自然而然將視線停在了一個禮貌的位置,沒有多看。
隻讓陳陵上前,陳陵麵容成熟了許多,也已經築基了,捧著一個匣子,匣中盛著一份書帖,以及一份更小的、隻有巴掌大的玉盒。
林清篤送上請柬:“我此番來是為送來書帖,三日後,太清仙宗將開萬裡煙波樓,宴請四方賓客,林家也會前往。屆時少主想於煙波樓上與你單獨見麵,書帖上已書明清楚時間,若你願意,林家自掃榻相迎。”
林青竹點點頭,接過書帖:“告訴他我會去的,但是他回得來嗎。”
林清篤難得微微一愣,隨即露出點真心的笑意:“你可放心,這兩日,少主必然會回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