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1 / 1)

趙立:“……”

他這是被當麵下臉了嗎?

比起憤怒,更多的是懵逼。

狀元郎……什麼時候和許煙杪有交情了,沒聽說過啊!而且,很多同僚在一個地方出神,這到底是什麼樣的“盛況”啊?狀元郎就算想要為許煙杪解圍,也不至於用這樣一個立刻能被拆穿的謊言吧?

結果,眾人到了地方一看,還真的是一群京官或坐或站在那裡,沒組織什麼大活動,就在那裡硬坐。

有人好奇:“諸君坐在此地,就為了……出神?”

就有人眼神一飄,開始瞎編:“平日裡上朝、值班、處理公務需要打起十分精神,耗費心力,待到休沐,靜坐一地,不起雜念,便能養護心神。”

還、還能這樣?

士子們呆滯原地。

沒有一個京官出口反駁這個說法。

紅陽侯那位從弟也愣住了。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什麼時候退出京師這個圈子了——如此大規模的習慣,怎麼他之前不知道?就連他堂哥也一句話沒和他提。

於是笑容尷尬:“竟是如此,那方才是我打擾許郎靜坐了。”

許煙杪還沒來得及否認,京官中有性格衝動,說話不過腦的,已經脫口而出:“是有一點打擾。”

同伴掐他一下,他趕緊加上一句:“但是不知者無罪,許郎估計也沒和你說此事,不怪趙郎君。何況整個桃園都是郎君的,哪有客人圈地的說法。”

——但是客人在那裡靜靜坐著,你非要擠過去念書,就更沒有這種說法了。

趙立笑容更尷尬了,訕笑一聲:“如此,便不打擾諸位了。”

角落裡。

趙立和劉長史安排好的人接頭。

——劉長史可不魯莽,從頭到尾都沒有真身出現。而是啟用了京師中的暗子。

趙立臉上的神情很是複雜,隻道:“感覺這許煙杪有些古怪,不如還是換個人……”

“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趙郎君!”接頭的人一連聲地打斷:“旁人都沒有許煙杪得器重——你看那個狀元郎,你若是與他作比,比贏又如何?殿試三年一次,狀元三年一出,如何能顯得郎君才能?”

趙立定了定心神,有些被說服了:“好。那我再想個法子。”

接頭的人心生一計:“我看你那計謀太孩氣了——聽聞許煙杪此人連殿試都沒過,全因趕上好時候才當了官,不如你想辦法逼他當眾寫一篇策論,再將之批得體無完膚……”

趙立抬起眉毛:“不用了。我隻是要名聲,不是想逼死他,讓他徹底成為醜角。”

接頭的人笑著誇了一句:“郎君心善……”

“得了得了,心善的人哪裡乾得出來踩彆人當墊腳石的事,我隻是壞得沒那麼徹底。”

本質上,還是武將家裡出來的趙立擺擺手:“你先走吧,我想想還能怎麼找許煙杪的麻煩。”

接頭的人把這番話帶給劉長史,還諷刺了兩句:“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此人做事優柔寡斷,瞻前顧後,這樣還想出人頭地,他若不是紅陽侯從弟,恐怕連這場春日宴都辦不起來。”

劉長史看了他一眼,對此沒有過多評判,隻道:“繼續盯著,見縫插針。”

接頭的人點了點頭。

他懂,安排一部分人貶低許煙杪,然後再由劉長史出麵,為許煙杪解圍。

當一個人受到排擠的時候,突然有人站出來維護他,站在他身邊,還能拿不下人?!

劉長史思考了一下:“想辦法把狀元郎支走。”

不然狀元郎也站出來維護許煙杪,這一招就不好使了。

許煙杪正在“靜坐”。

當然,他有點心虛,感覺自己是混進狼群的哈士奇。

【彆人是真的在放鬆心神,我隻是在看八卦,罪過罪過。】

其他京官眼神微妙漂移,一聲不吭。

沒錯,我們就是在放鬆心神——誰能說看彆人的熱鬨不是放鬆了!

【喲謔!崔漪的私房錢原來存進錢鋪裡,拿回來的憑證就藏在床簾上方。】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嘖嘖,兵法算是給他整明白了!】

京官們:“!!!”

原來藏這裡了!

你小子確實會藏!學會了!

有崔漪的損友眼珠一轉,開始思考要怎麼嚇一嚇好友了。

一定要趁著其他人沒有拿這事去他麵前說之前,先一步下手!封口費……至少也要去京師最好的酒樓請他吃一頓吧!

【看不出來啊,萬泉縣主的夫婿好賭,縣主居然不想和離!】

京官們:“?”

哈?還有這事?

不對啊,他們明明記得那位儀賓(縣主夫婿的名稱)和縣主非常恩愛,家中彆說納妾了,連有點姿色的婢女都沒有!他還天天給縣主畫眉、上妝!聽說縣主用的胭脂都是他親手調的,最適合縣主的肌膚。

【她居然去問皇後殿下要怎麼辦!】

【皇後殿下居然真的給出了一個辦法!】

【嘶——讓縣主辦個賭場,裡麵從人員到賭客都是縣主的人!先讓那儀賓小贏幾把,再讓他一直輸,家裡的錢都輸到隻剩下三千兩的時候,縣主把嫁妝拿出來,沒有責怪,隻是輕描淡寫讓他拿去填補空缺。好幾年了,那儀賓根本不知道這事,一直對縣主溫柔小意,並且再也不賭了。隻留下縣主看著錢莊裡的財產陷入沉思。】

【擱我我也沉思——那麼多錢,這個男人其實也不是那麼有必要留著了吧?】

眾京官瞳孔地震,簡直悚然一驚。

並且開始拚命思考,自己有沒有被夫人暗算的地方。

想來想去想不出來,隻能默默把視線投向許煙杪。又想讓許煙杪說說自己的事情,又覺得有時候是不是難得糊塗比較好。

【啊!還有——】

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

許煙杪好奇一抬頭,心聲自然就斷了。

京官們:“……”

這、回、又、是、誰!

許煙杪看了一眼周圍還在靜坐的同僚,躡手躡腳地站起來,儘量不發出聲音地離開。

——一個合格的吃瓜人,聽到有騷動真的控製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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