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周全(1 / 1)

這般的行獵接連了幾日,鳳翔衛裴東硯等人漸漸已習慣和熟悉了許蓴,也發現了許蓴大大咧咧十分好相處。

而定海除了一開始那一天十分大膽挑釁以外,其餘時候變成了沉默冷靜,完全又像一個沒有存在感的暗衛。春溪則完全似奴仆一般服侍著許蓴,但許蓴待他又分外不一般,親昵,隨意。

祁巒私下悄悄問裴東硯:“你說皇上把兩個暗衛放過來是什麼意思?這次任務,有風險吧?否則專門來這裡訓練行獵,是不是要去剿滅海盜?”他雙眼亮晶晶:“連這刀都準備好了。”

裴東硯有些無語:“你就這麼好戰?太平日子不好嗎?”

祁巒道:“咱們隊裡的誰不想著軍功?侍衛進身唯有軍功,如今天下太平,軍功哪裡來?這次去海事學院進學,要不是實在是對讀書寫字怵,我也要去試試了,選來選去還是便宜了那些考武舉上來的。”

裴東硯深思:“不好說,還得去津港才知道了。如今且先訓練著吧,皇上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讓我們和許世子熟悉起來。”

祁巒道:“誰讓咱們沒有個國公的爹呢。靖國公是一品國公的爵位,但靖國公本人不太行。皇上這是要提拔自己的心腹武將吧,畢竟武將也是有些青黃不接了。”

“我也聽說這位許世子在太學考了第七名的。而且我私下問了那春溪,確實母家是海商,因此這位世子才這麼豪闊,這也是京裡有名的了,聽說之前和順安王玩得好的,都說京裡和他玩得好的都是看中他豪闊俠義。”

裴東硯若有所思。

大概行到第十日,他們這支小隊已經越來越熟悉,分工明確,配合密切,他們的戰利品已經開始出現了狼、虎、熊這樣的獵物,雖則驚險,但他們一則帶有獵狗獵豹,一擁而上,又有火銃,自然也都有驚無險。

這日他們出去得遠了些,卻是碰到了一場大雨,不得不臨時找了個山洞避雨,點了火起來烤衣物,許蓴看火勢旺盛,正好又已接近午後,腹中饑餓,便命人將打來的兔子和山雞扒皮拔毛烤了吃。

定海本來一直沉默寡言,看到烤肉,卻掏出了他專門在盛家討來的珍藏已久的丁香肉桂胡椒鹽,烤到火候到時,灑在肉上,頓時香氣四溢。

一時人人都精神大振,全都湊過去,這些日子都熟了,全都對定海諂詞如潮:“定海大哥這是什麼香料,好香!”

定海道:“是鹽、丁香、肉桂、胡椒粉,還加了烤乾的紫菜末和炒香的芝麻,任在外邊菜飯如何難以下咽,撒上這個,都能變得十分鮮美。”

眾人全都讚歎不覺。

定海麵有得色,先撕了一隻最鮮嫩的兔腿過來給許蓴,許蓴身上尚且穿著中衣,捏了兔腿笑眯眯:“謝謝定海大哥。”

定海卻忽然臉色一變,拔刀怒喝:“捂住口鼻!用濕衣!出洞口!”

一旁春溪已迅速上前拿了濕巾帕捂住許蓴口鼻,拔刀在手。

所有內衛全都按劍而起,裴東硯和祁巒已

拔刀先衝向了洞口,

卻看到洞口白煙嫋嫋,

已被人堵死,隻能捂住口鼻退回,全都麵色慘白,完了!被人堵死了!

定海卻屏住呼吸拔刀要衝出去,卻見白煙處一群內衛從洞口走了進來,全都披著橙黃色桐油雨裳,為首一人身材高大,劍眉方臉,目如閃電,冷聲道:“洞外無哨衛明暗崗,洞口無防衛,洞還是個死洞沒有第二條路,隨便就能被人堵死在這裡。防衛如此鬆懈,簡直難以相信是天子親軍,若是跟著皇上,你們有幾個頭能砍?”

他又看了眼火上烤著的獵物:“食物驗過毒試吃過嗎?水乾淨嗎?”

眾人全都呆若木雞,裴東硯和定海等人麵上浮起了愧色,原本緊張的許蓴臉上神色一鬆,迎過去笑道:“方大哥!”

方子興看到他麵色才神色稍微溫和了些,拱手為禮:“世子可安好?皇上見大雨傾盆,命我來接應世子。”

洞內白煙已漸漸散去,唯有異香撲鼻,想來這是方子興試一試眾人,不知哪裡弄的熏香罷了。

許蓴連忙還禮笑道:“我沒事。隻是大雨來的突然,這才隨便找了處地方遮雨。畢竟是圍場裡,四處都有大軍圍著,本來裴統領他是安排了幾個哨衛在外邊的,我看雨太大讓他們都進來了,方大哥彆怪他們。”

方子興麵沉似水:“我早已吩咐過,靖國公世子身邊防衛規格如帝王儀製!淋點雨算事?如果連按規矩都做不好,那就早日換人!”

裴東硯和祁巒已經帶頭單膝跪下:“此為屬下過失,請大都統懲戒!”定海跟在後邊跪下垂頭,春溪緊隨其後跪著,一時嘩啦啦所有鳳翔衛的近衛全都跪下了。

許蓴連忙道:“是我讓他們全都聽我令行事,此事若罰,當先罰我。”

方子興看了眼許蓴,眸裡帶了嗔怪:“世子自然也有管教不嚴的過失,隻是那輪不到我說話,自有皇上論處。便是我身上,也有了禦下不嚴訓軍荒疏的罪過,回去還得向皇上請罪。”

許蓴一聽到要報告到九哥那裡,臉上頓時就垮了,看著方子興可憐巴巴,方子興不為所動,看了眼仍然散發著香味的烤鹿腿,道:“雨還沒停,等雨停再回去。先吃吧,吃完了回去該怎麼領罰就怎麼領罰。”

一時眾人連忙重新收拾洞內,請方子興等人都坐下,方子興脫了雨披,進去在最裡麵與許蓴相對坐下。

知道兩位貴人要說話,其他侍衛都自覺避開到了洞口處,隻留了定海和春溪在數丈外守著。

許蓴連忙也親手撕了一條兔腿遞給方子興,方子興接了過來,低聲和他道:“我在外邊遠遠隔著大雨傾盆,都能聽到你們在洞裡的笑聲。世子麵嫩,不要縱著他們,沒大沒小慣了。以後你略要懲罰他們,他們便要生怨了。”

許蓴麵上有些不好意思:“多謝方大哥,隻是他們這幾日確實辛苦,再則來日到津港還多有仰仗,先熟悉起來再說。再則這數日圍場周圍都是大軍壓陣,真沒有危險我才讓他們都進來的,不怪他們。”

方子興道:“你可隻下指令安排他們辦

什麼事,由統領安排防衛和人手,切莫自己插手防衛。整個王駕護衛流程,是死了無數人換來的規矩流程,不可輕易打破。”

許蓴低聲道:“我明白啦,多謝方大哥,方大哥不是要護衛公主嗎?怎麼有空來了?”

方子興捏了兔肉吃了幾口道:“我哥回來了,我就過來了。”

許蓴大喜:“武英侯怎麼回了?”

方子興看了他一眼:“還不是回來為你加冠?據說是主賓,我出來的時候,你家裡已送了禮上門了,靖國公親自上門致謝,你家閩州的舅父和幾位表哥聽說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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