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穎沒想到來了醫院居然還有這麼大的一個瓜。
而且聽口氣的話,這個瓜可比大雜院裡的厲害多了,一上來就是兄弟乾架,要不是邵明遠還有其他醫護拉著,他們是真的能打起來的。
這邊圍了一堆人,都是想要吃瓜的,林穎真後悔自己出來的時候沒給兜裡裝一把瓜子。
那邊人還在繼續說話,林穎辨彆了一下戰況,好像是是年輕的那個,想要打他哥哥。
林穎在旁邊聽著,先頭那男人,應該是那個大哥,捂著臉,很是委屈的說道: “我什麼時候說過不管爸了,這麼多天,不都是你嫂子在看著嗎?這些日子,我也沒少出錢啊,怎麼就不認賬了呢?
我是答應了要替爸媽養老,我也做到了啊,現在你們自己出去住,爸媽和我一起,一日三餐、加衣減衣,我哪兒沒管了?你們回家,就是坐坐就走了,爸媽還不都是我和你嫂子照看著?
可是這生病誰能想到呢?現在爸生病了,那就應該咱們兄弟姐妹五個都出錢出力,沒有叫我一個人出醫藥費的道理吧?
更彆說我都已經出了這麼久的醫藥費了,這手術費咱們五個平攤怎麼了?"
林穎聽完之後心想,這男的可真不要臉,聽他這語氣,估計在家裡,老人都是媳婦兒管著,每天給做飯,給洗衣服,他媳婦兒做的就全當他做的,居然還能這麼理直氣壯說自己在照顧父母。
而且聽剛剛那弟弟說的話,家裡房子、工作都給了老大,那他這個大哥照顧父母不是應該的嗎?難不成照顧父母就不管父母生病了?小時候他生病難道父母沒管他?就讓他自生自滅?
讓媳婦兒照顧的時候他一句話都不說,現在老人病了,要他出錢了,就推三阻四的不願意,就這樣還當大哥呢。
就這還裝委屈,一大男人有什麼可裝委屈的,真正委屈的又不是你。
果然後邊那弟弟聽見這話,更加生氣了,要不是邵明遠拉著,他就要不顧臉麵衝上去了。現在邵明遠攔著,他沒辦法,隻好指著他大哥的臉罵到:
“天底下怎麼還有你這麼不要臉的人呢?既然你不要臉,我也索性不要這個臉,現在醫生護士都在,還有這麼多人看著,我倒是要讓大家夥給評評理,看看究竟是誰的錯!
底下的弟弟妹妹那時候都小,了解的都不清楚,也都不好意思和你這個大哥爭
,那就我說!"隨後男人就像倒豆子一樣的將以前的事情都說了出來,被叫做大哥的那個人都沒來得及阻止:
"當初你把好處占儘,娶媳婦兒你先娶,跟爸媽要房要工作,嫂子家更是獅子大張口,開口就要六十六塊的彩禮,那可是二十年前的是六十六!
咱家條件是挺好,可也經不住這麼造作啊,二叔、三叔、姑媽、姨媽、舅舅、舅媽輪番勸你,換一個人,可你非要娶嫂子,就覺得嫂子漂亮。
爸媽拗不過你,給你起了婚房,托人花錢找了個臨時的工作,家裡存款用光不說,還借錢才讓你結了婚。
可這一下子,家裡就沒錢了。我和三妹、四弟、五妹什麼都沒有,我結婚的時候一窮二白,甚至連十八塊的彩禮都拿不出來,結婚了也沒地方住,還是住在嶽父嶽母家,我丟不丟臉?
三妹出嫁的時候,家裡稍微緩了過來,然後你就說嫂子懷孕了,要用錢,讓爸媽問三妹夫要彩禮,要不是三妹人好,勤快,人家咬著牙認了,大好的婚事都能被你攪黃了,
可之後你半點沒留給她,陪嫁就是幾身衣服、兩雙鞋,兩床舊被子,你都不知道當時結婚的時候她婆婆臉色有多難看,你想過她日後過了門,怎麼過日子嗎?
四弟結婚的時候,還住廠裡的單身宿舍,兩口子擠那麼大點的地方,還要求爺爺告奶奶的,說是實在沒地方住了,舔著臉住下去的。
隨後,五妹結婚的時候,要不是我攔著,你還想重來一遍,再要一回彩禮?可就算是這樣,你也半點沒給她留,把爸媽準備給五妹結婚的錢,全拿走了,爸媽沒錢,那婚禮辦的,讓廠子裡的人又笑了一年。
等最後咱們兄弟姐妹幾個都結婚了,你就說要分家,誇口說以後爸媽就你管,我們誰都不用出錢,也不用出力。
誰不知道爸媽這個時候還能乾,兩個人就是兩份工資,將來還能把工作傳給你和嫂子?
到最後家裡的房子你住著,爸提前退休把工作給你,媽也把工作給了嫂子,你把好處全占完了,現在爸生病了,你不想出錢了?
爸生病的這些天你來過幾次?不都是嫂子過來照顧?可她也有工作,請假就要扣錢,一個月能來個十天就不錯了。
剩下的日子那不都是我們幾家輪流來的?我、我媳婦兒、四弟、四弟媳婦兒,哪一個人不是念著爸媽的好,都來照顧?
三妹五妹雖然嫁了出去,可每次來也都帶著吃的喝的,照顧個一天半天的,我看比大哥你來的還勤呢!"
這人是真生氣了,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都不怎麼帶停頓的,句句都指著,想必是以前受了不少的氣。
林穎想,如果這男人沒誇大的話,這醫藥費還真不應該他們出,父母把錢給誰,那就誰負責父母,都給了老大,那就老大管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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