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趕到,隻見之前那位千秋家的老爺子口吐鮮血地倒在了地上,臉上逐漸泛起灰敗之色。
乘務員在周圍人的配合下將老人擺放成側臥位,並找來東西墊高身體,讓其他的頭偏向於下垂的位置,防止嘔吐引起窒息。但接下來該怎麼處理她也不清楚。
立花和泉也不是醫學方麵的專家,常規窒息之類的急救他還知道一些,可遇到這樣非常規的突發事件他也無能為力。
其他乘務員幫忙從彆的車廂找來醫生職業的乘客,對方檢查過後隻得遺憾地搖了搖頭。千秋老爺子已經徹底停止了呼吸。
他身旁的中年女性見狀大哭起來:“父親,您醒醒啊!醒醒啊!”
同樣為人子女的千秋光樹也紅了眼睛。
老爺子在世的時候對他還算疼愛,雖然因為父母早逝的事和兩人理念不同的關係多有爭執,但這也是他所承認的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如今他卻......
立花和泉心裡一歎,上前說道:“幾位,節哀順變。還請先到其他地方就坐,我需要將現場暫時保護起來,等待警方的勘察。”
年紀相差巨大的姐弟倆倒是配合著起身離開了,隻有那個身為上門女婿的千秋宏史站在一旁沒有動彈的意思。
他大聲嚷嚷著:“老爺子不是病死的嗎?有什麼勘察的必要?倒是你們趕緊到站停下來,讓我們下車將老爺子安置好才是。”
立花和泉冷笑一聲,轉身看向他,“身為後輩不想著弄清長輩去世的緣由,隻想儘快了事。這不得不讓我懷疑你是否和千秋老先生的死亡有關係。”
千秋宏史瑟縮了一瞬,讓開兩步。但很快又理直氣壯起來:“彆以為你是警察就可以隨便誣陷人啊!這和我可沒關係。”
立花和泉不想多費口舌,直接說道:“等警方檢查過後才知道。要是在那之前有人擅自破壞了現場,就不要怪我將人當做嫌疑人扣下了。”
此刻離東京已經不算遠,中途的站點也不過是小站。立花和泉便打消了和途徑站點聯係的準備,直接通知了警視廳的同僚去車站等候。
千秋一家的人暫且被安排到了彆的車廂,立花和泉需要對死者先進行一些檢查,不方便讓親屬們圍觀,畢竟當著親屬的麵把老人的屍體翻來翻去不是什麼合適的做法。
其他無關人士也暫時退遠了一些,不是誰都有膽量和死人待在一起的。
立花和泉接過乘務員遞來的手套,蹲下身開始檢查起來。
服部平次也好奇地湊了過來,深膚色很好地掩蓋住了他的臉色變化,但身體的動作還是暴露了他心裡的不安。
隻見他無意識地偏著頭,不敢直接對上死者血跡斑斑的臉,但是眼神的餘光卻總是忍不住瞟向那邊。
這一幕落在立花和泉眼裡,隻覺得有些好笑。他沒忍住想要逗逗對方,於是問道:“平次不害怕嗎?小心被老爺爺鬼魂纏上了晚上去找你玩哦~”
他此話一出,服部平次的身子猛地僵了一下,隨即像是要給自己打氣一般,努力辯解道:“你、你彆胡說八道!這個世界可沒什麼鬼魂。你騙不到我的!”
立花和泉感覺有趣,輕笑出聲。“真的嗎?”
“我可是警察的兒子,怎麼可能會怕這個。這種事情我從小見得多了!”服部平次有些惱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鼓起勇氣走了過去。結果還是被那令人發怵的景象嚇得停在了半路上。
然而不久之後,他還是木著臉堅持著走到了立花和泉身邊。
這倒是讓立花和泉有些佩服了。這樣的心性在這個年紀的孩子中十分難得。
再多練練,或許能夠子承父業成為一名優秀的警察……等等,他是不是說以後想當偵探來著?
警方的人,應該對那些指手畫腳的偵探喜歡不起來吧。地方警察本部長的兒子有這樣的想法還挺神奇,他爸不會有意見嗎?
算了,偵探和警察的衝突這種問題交給他家長來解決。他不參與這個。
既然好學的孩子已經克服心理障礙湊上來了,他也不會藏著掖著。他於是開始帶著服部平次檢查起了死者的情況。
“死者臉色蒼白,除去因為大量失血的關係,或許還可能是本身疾病導致。”
服部平次點頭,這一點他也想到了。
立花和泉接著說道:“從對方抓著胸前衣服的動作來看,疼痛點估計是心臟或是胃部,不過因為死者較為肥胖,區位不是很好確定,不屍檢的話估計沒辦法判斷。”
服部平次看了看胖得像是在衣服下藏了一個大冬瓜的老人,以及他粗實的手指,確實看不出具體想要壓住的位置。
少年於是提問:“那有什麼疾病是可能引起如此嚴重的吐血的嗎?”
“常見可能引起大量吐血的有消化道疾病和肝硬化等,如果死者本身沒有這些疾病,那麼就要考慮其他因素了。比如——”
“他殺!”服部平次瞬間接上。
立花和泉點了點頭,繼續自己的觀察。死者的吐出的血液中夾雜著黃綠色的物質,嘴角邊似乎還有些紅腫。
他小心地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