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許清焰是不可能為自己所用,偏偏自己也不好殺了對方。
鐘子秋心裡說不清楚是失望還是可惜。
“那你就留在這裡吧。”鐘子秋看著周圍:“弱水下無邊無際,可以吞沒一切。你會永遠的留在這裡,一輩子也不能出去。”
許清焰對這個結果不意外。
看著鐘子秋消失在自己麵前,許清焰連表情都沒有變過。
“你真的一點也不擔心?”許之恒從青竹劍中出來,打量著周圍。
誰都不會想到,弱水下麵竟然是這樣的。
與水麵竟然真的隻是一線之隔。
但這一線之隔看似微小,許清焰伸手去觸碰的時候,卻覺得自己好像伸進了另一個空間。
“或許,弱水的存在就像一個儲物袋,隻是這個儲物袋大到沒有邊際。”許清焰搖搖頭:“我也不是不擔心。畢竟,這麼多年來就沒聽說過有誰能掉進弱水後再出來。進入弱水,跟死了沒區彆。但我現在還活著不是嗎?活著就能想出辦法!”
活著才有希望。
弱水無邊無際,誰說鐘子秋就已經完全掌握了呢?
“你說得對。”許之恒對許清焰是無條件的相信。
既然都這麼說了,抬頭也看不見來時的船,許清焰和許之恒便不再停留,而是漫無目的的在弱水下四處搜尋。
“如果不是看得見自己亂飛的頭發,我都要以為自己其實是飄在空中了。”許清焰將頭發用一根發簪挽起,不至於頭發在水中四處亂飄,影響視線。
“我也沒想到弱水下是這樣的。”許之恒同樣覺得奇妙,對許清焰那個“儲物袋”的形容深以為然。
兩人在弱水中漫無邊際的尋找出路,也試圖找到更多線索時,被許清焰以靈力推動的小船以“千裡江陵一日還”的速度抵達了弱水河畔。
儘管許清焰來時隻有一個人,但弱水河畔此時卻站著各大宗門等待的弟子。
李雁聲最先下船,見到站在最前麵,滿頭白發的李皎月,張了張嘴,眼神再動容,最後也隻說:“辛苦你了。”
李皎月搖頭,知道李雁聲定然是聽說了劍奴和賈斯汀的事情,否則看到自己不會如此鎮定。
“宗主,我師父呢?”蘇蘭盯著空空的船,站在弱水河畔聲音發顫。
關風月一行人的沉默讓在場的人都隱隱明白了什麼。
李皎月更是直接問:“爹,清焰呢?”
“是啊。師父,許姑娘呢?”君蕘也在旁邊追問。
大半年前,他們離開蓬萊島的時候都沒想過能夠再見到關風月等人。
無論是靈山寺屍人,還是從靈山寺返回的關風月等人,這些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都是因為許清焰。
她去蓬萊的消息,眾人也是知曉的。
如今隻看到關風月一行人回來,卻不見許清焰,怎麼可能讓眾人不在意?
九華性格暴躁,加上方才在船上的事情的確刺激到了他。
聽見君蕘發問,九華愧疚道:“若非為了幫我們這些老東西,也不至於讓許小友犧牲性命!”
“犧牲?”雙溪聽到這話,下意識看向關風月。
關風月沉痛的點頭,不願多說。
“不可能!”蘇蘭顯然是在場眾人中最不願意接受這個結果的,她轉身看向弱水:“我師父在蓬萊是不是?我去蓬萊找她!”
眼見蘇蘭要爬上小船,一旁的疏月抬手拉住這個小丫頭:“不是蓬萊。”
不是蓬萊……
“伏黯呢!魔界聖主不在這裡。”李皎月看清了在場的人後,也意識到魔界這次竟然沒有派人前來。
這很不對。
但李皎月現在的重點都放在了許清焰身上:“是不是跟伏黯有關係?”
“是與伏黯有關。”李雁聲說話言簡意賅,幾句就把伏黯和鐘子秋有牽扯,還有異心的事情告知眾人,最後歎了一聲:“為了躲避弱水上的巨浪,許小友用最後的力氣將我們推離巨浪,她自己掉進了弱水。”
蘇蘭在旁邊聽得瞪大了眼睛,眼眶裡蓄滿了淚水。
因為還是個十歲出頭的孩子,在疏月的手下用力掙紮著,都忘記了自己也是個煉氣期小修士,隻會用雙手和雙腳不停的掙紮:“我不信!我師父說了會平安回來的,她還說要帶我練劍,我不信!”
她是被許清焰撿回青竹峰的。
在這個世上,蘇蘭的親人隻有許清焰了。
哪怕她知道自己興許在高辛城還有血緣關心的親人,那也不同。
正是因為擁有過許清焰這個師父,蘇蘭從孤兒的身份再次體會到被人關心,被人照顧的感覺,才愈發眷戀與許清焰在一起的關係。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