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結果自然是不歡而散。
賈斯汀麵前擺著厚厚一堆卷宗,都是秦煆派人送來的。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早知道不行,那我就不露出身份,等皎月那邊騰出手再來處理。”賈斯汀兩手托腮,壓根就不想看這些卷宗。
“這件事肯定有貓膩。”沒等到許清焰和許之恒的回答,賈斯汀開始自說自話:“什麼叫做‘小賊無才’?英雄不問出處。笛音那麼自大的認為宮徵羽在撒謊,就是不曾懷疑過傳言可能是真。真是可笑。”
隻是賈斯汀不理解:“你昨天怎麼也不反駁?罵回去啊!笛音都那麼嘲諷你了。”
許清焰放下手裡的卷宗,完全沒把笛音臨走時的嘲弄放在心上:“她多少歲我多少歲?更何況,一個人的三觀一旦成立就非常難重塑。我又不是笛音的什麼人,萍水相逢的關係還不值得讓我費心費力去把一個人對某些事情的固有印象改變。”
笛音少說也有幾千歲,在人間這麼多年她都沒有改變這個想法,許清焰初來乍到,乾什麼那麼熱心的給人家去做這些沒必要的改變?
“三觀?”賈斯汀好奇的探過身子:“什麼是三觀?”
“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笛音的世界裡隻有音律,她認為的人生價值就是要不斷提升音律的體會,做不到的人她都會認為那是在虛度光陰。包括你我。宮徵羽在笛音的認知中就是玷汙音律的人,她會相信宮徵羽才奇怪。”
許清焰看過所有卷宗後指著幾個人的名字說:“《相思》這首曲子不僅是共同點,還是這幾個人分道揚鑣的導火索。緒容因為《相思》,轉投落琴樓。清霜和文錦自那之後再也沒有單獨相處過,兩人能夠同時出現都是在梵音坊的場合,私下沒有聯係。連帶著文錦的日子也不好過,直到她與笛飛聲結成道侶。笛墨就更是了。《相思》之後他再無任何水花,梵音坊其他弟子都在朱弦城小有名氣,隻有他快查無此人。”
一個個名字點過去。
這群人因為《相思》聚集在一起,又因為《相思》分道揚鑣。
“秦煆此人心機深沉,賈斯汀,你與他接觸的時候還是小心些。”許之恒也提醒賈斯汀。
“深沉嗎?”賈斯汀回憶秦煆的那張臉。
嚴肅是嚴肅了些,但是看起來忠厚老實的模樣,怎麼也跟深沉扯不上關係吧?
許之恒無奈的看向許清焰,隻好給賈斯汀解釋:“我們才來了一日,不過聽他們說了經過都能看出這麼多不對勁的地方。笛坊主在《相思》這件事情上的執著,足以證明這個案子和傳言有關,和《相思》有關。要查案根本不難。秦煆身為朱弦城城主,他又如何能不清楚?隻是依然以事情麻煩為由,將此案上報至朝廷,還給了神策府一份。就是等著人間的‘尊’和神策府來主持公道。”
“目的大概是壓製笛音。”許清焰最後補充。
賈斯汀這時才想通,兩腿跪在椅子上,上半身直接趴在桌麵:“他是故意要我舅舅派人來,或者讓神策府安排人來的?為什麼啊?他可是有身份的城主,就算修為比不過笛音,但是查案是他的職責,不至於非要拉上彆人才能進行吧?”
“這就說明朱弦城的事情遠沒有表麵這麼簡單。”許清焰打著哈欠,摸出酒葫蘆小酌幾口。
喝完還砸吧嘴,煞有其事的點評:“這酒不如之前你給的好喝。”
賈斯汀得意的挑起下巴:“那可是我舅舅私藏的酒,能是這種街邊小店隨便買得到的?”
“這麼麻煩的事情,早知道我們就不來了。”賈斯汀見話題扯遠,趕忙拉了回來:“這下倒好,我都不好意思就這麼撒手走人。”
畢竟死了這麼多人,賈斯汀要是還能無動於衷的話,許清焰早就在子歸城把他丟給李詹事負責了。
“所以啊!”許清焰輕歎:“五道之力不是那麼好找的。行了,收拾好東西,我們還是儘快查清楚才好離開朱弦城。”
“說的不錯。”許之恒也很讚同許清焰的意思。
他們不能在這裡浪費太多時間。
天道消失,人間失衡,這其中的變化和影響會越來越明顯,還不知道蓬萊島上會如何。
想到這裡,賈斯汀迅速擺正姿態,跟著許清焰一道出門。
有賈斯汀的身份擺在前麵,他們拜訪梵音坊的時候也十分順利。
負責接待他們的是笛音的大弟子,名喚孔一。
聽到這個名字,賈斯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這顯然是笛音起的名字。
孔一倒是不覺得自己這個名字有什麼不好,示意幾人跟著自己往後麵走:“清霜師妹他們出事後,從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