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果不僅學會了逃課,還學會了在家裡請戲班子來唱堂會呢。
小時候不苦大師就建議過絮果可以請個戲班子,邀請朋友來家裡玩。但是因為當時連大人正執掌東廠,很多情報都放在書房裡不方便,這件事就作罷了。如今連大人高升,父子倆又分了院子,絮果就一直在心心念念的等他爹出孝。
“我保證他們五個和他們帶的人都不會靠近主院。”絮果對他爹指天發誓。
連大人對此沒什麼想法,隻要不進他書房就行,他更在意的是:“你們什麼時候聽戲?”不是才剛放完假嗎?
絮果答非所問:“我們一般逃的都是自學,沒有夫子的課。”
而且也不隻他們逃課,不少人都不會去上自學,傻坐在那裡搖頭晃腦的又有什麼意義呢?還不如在學舍自己讀書,至少沒人打擾。
連大人懂了:“你們哪天有自學?”
“後天下午。”夫子有事請了假,早早就通知了,後天下午的課全部改自學。絮果已經算好了,他中午就能回家吃飯。
連大人挑眉:“這麼急?戲班子能請到嗎?”
“蘭哥兒早就讓人聯係好啦。”一聽有門,絮果立刻精神抖擻了起來,“就是最近很紅的小雅班,他們排了《二梅探案錄》,可多人想請他們呢。也是巧了,臨時有人反悔,他們後天下午才能空出來時間。”
連大人懂了,不管有沒有自學,這幾個小東西大概率都要想辦法達成所願。他真的很好奇,要是他不同意,他們讓人家戲班子去哪裡唱。
“蘭哥兒的王府啊。”又不是第一回了。絮果差點說漏嘴。
聞蘭因的北疆王府雖然還在修建,但也有已經修好的地方,實在是不行,還有不苦叔叔的道觀。不苦大師每天在家帶孩子,道觀常年上鎖,早就香火冷清。絮果隨時都能借到鑰匙。
連大人還能說什麼呢?他懷疑他現在點頭,他兒子當晚就敢讓小雅班派人來搭台布景。
絮果還是有一點點心虛的,為了轉移阿爹的注意力,又問起了:“國子監這次曆事的名單還能不能改啊?”
連大人夾菜夾到一半都愣住了,詫異問兒子:“你想去?”他沒想到絮果會如此上進。就也不是不能活動,左不過增加一個曆事名額的事。衙署裡還缺不缺人,這不就是由著他們說嗎?就是他得好好衡量一下把絮果送去哪裡,禮部的老學究太古板,兵部的不夠細心,工部沒有去的必要,吏部和戶部還行,就是太忙了,刑部……
絮果趕忙搖頭,不,他是個正常人,對提前參加工作一點興趣都沒有。
這些年陸陸續續從空間裡幫他阿娘還錢,就已經還的絮果是心力交瘁,其實一共也沒有多少大客戶,但每一次交易都讓絮果覺得心累,生怕缺了誰的少了什麼東西。
連這種簡簡單單的對賬工作都被他做的七零八落,絮果覺得他遠還沒有到可以去經受社會毒打的時候。
“我是說可不可以查查楊樂。”絮果把他們對楊樂怪異舉動的調查,一股腦的全部都告訴了他爹,雖然他說不上來這事哪裡奇怪,但就是莫名覺得很重要。
當然,說完這些的絮果還是有些忐忑的。
畢竟他們沒有證據,說了半天也隻是他們單方麵的懷疑,理論上楊樂能去六部曆事是合情合理的,十六歲的秀才,已經很優秀了。唯一的問題隻是楊樂沒有升入率性堂,但他的秀才功名已經超越率性堂一半以上的人,真鬨起來也挑不出楊樂什麼大毛病。
頂多是他仗著家世稍稍活動了一下,這在各衙署之間都無可厚非,尤其是在大人們看來,這麼一個曆事的名額又算的了什麼呢?也就這些監生看的比天大。
但連亭卻很認真的回了兒子:“他大概是從名單上撤不下來了,但我會讓我的點子從楊黨內部查一下。”
隨時發現問題,隨時叫停。
甚至連亭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預感,楊樂這個事說不定會很重要。隻不過到底怎麼重要,目前的連亭也說不好。
點子,就是線人的一種叫法。
絮果震驚的看向他爹,東廠的探子都已經打入楊黨內部了嗎?他以前單知道清流派已經被他爹和楊黨分而化之,徹底壓了下去。現在是楊黨和閹黨的天下,萬萬沒想到他爹對楊黨也滲透到了這一步。
連大人矜持的笑了笑:“小意思。”
“可信嗎?”
“像你一樣可信。”
絮果:“!!!”那就是非常可信了啊!他爹好厲害啊,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這方麵連大人就沒有透露了。
四年前,清流派因京察改革產生分歧,展開內鬥,矛盾激化;兩年前,鬥爭達到頂峰,核心人物陸春山因癸卯舊案被翻出而引咎告老,導致清流派徹底分道揚鑣。其中大部分的清流派都被楊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