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海域那邊六大勢力的談判結果對外公布以後,整個阿斯裡迦帝國的人陷入了兩種情緒之中,不,或者更應該說整個壯士門的人。

一是欣喜於他們終於不用混沌一生,拚死達到的飛升不過是其他人的基礎,他們這裡再也不會是遺棄之地,他們的存在,也被整個九重大陸的人所知道。

另外一種心情,就有些複雜了。

曾經有人吐槽過阿斯裡迦帝國這個名字拗口又難記,怎麼會沿用這個名字上千年,但現在,他們統統後悔了。

阿斯裡迦帝國再難聽,能有壯士門難聽?

可偏偏,取這個名字的是簡元白,任誰也無法在此時對以一己之力挽救這片土地上所有人未來命運的簡元白說不。

於是隻能自欺欺人的,看著周圍一群群肌肉暴起的男修女修自我安慰:難不難聽先不說,至少它貼切啊。

十成當中貼切了至少八分,再也找不出任何一個名字有比它更貼切的了。

畢竟,在這片土地上,曾經元嬰以下的人都選擇了廢棄自己的功法修煉煉體決,就連一部分修煉下品功法到達元嬰的修士也選擇了從頭再來。

元嬰以上,風毛菱角,所以說將這片土地上的人若是分成兩部分,其中八成的修士都是修煉體決修得肌肉鼓鼓囊囊的。

尤其是漁城附近,在現場親眼見證了那一場極致碾壓的戰鬥的人,他們彆的沒學會,在那時候那種情景之下,暗地裡傳音自娛自樂掌握了十成十,很能說服自己接受這個名字。

甚至他們一想到當日,站滿了整個海岸的身高兩米三米,肌肉暴起的猛男猛女們,詭異的有幾分能夠理解簡宗主為什麼會取一個這樣的名字。

看過那種場景的,相信沒有人能忘得掉。

他們如何苦中作樂,身處無望峰主峰的牧景酌是不知情的,此事的牧景酌隻在想一件事。

牧景酌找到了簡元白,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們的結契大典,要不然還是不要大張旗鼓的辦了。”

簡元白聞言疑惑道:“不會大張旗鼓的辦啊,隻是在宗門能舉行一個儀式。”

牧景酌無意識的癟著嘴,看上去並不太開心,他糾結了片刻,重新組織了自己的措辭,“我的意思是,不要彆人,就我們兩個人。”

簡元白:“怎麼了乖寶?”

他下意識就叫了乖寶,牧景酌也不會覺得有哪裡不對,接話道:“如果可以的話,未來十年我都隻想在主峰閉關修煉。”

“絕對不要外出,出現在任何一個人麵前。”

簡元白眉頭微蹙:“我也不行嗎?”

牧景酌自然而然道:“你又不是其他人。”

他們此時在主殿內,牧景酌直接端起椅子湊近了簡元白,先板著臉,哼一聲,“要不是你非要讓我說那些話,我現在怎麼會不願意見人。”

“因為上次的事情,我現在看見人都害怕你知道嗎?”

然後又捏住了簡元白的衣袖,輕輕的晃,“所以我們的結契大典就不要舉辦了吧?”

“拜托了,師尊。”

若說真的因為上次的事情生氣,牧景酌到也不會,他理解簡元白也有難處,但是,不會生氣不代表他不會羞恥,何止是羞恥,他感覺幾乎是另一種意義的當眾處刑了。

十年時間裡,他都不想要再見到任何一個除了簡元白以外的陌生人,就當那日的牧景酌“死了”,絕對,絕對,絕對不要再大張旗鼓的舉行什麼結契大典了。

他害怕過幾天若是結契大典一舉行,兩件事情都是極其引人注目的,加在一起,效果翻倍,恐怕讓其他人再過二十年都能記得清清楚楚。

簡元白想了想道:“你不想讓所有人見證我們的結契大典嗎?”

牧景酌癟著嘴,“那日,在落水海域,已經有上萬人祝福過我們了。”

他曾經故作生氣時說過的一句就不怕他們師徒的身份引來非議嗎,換來了簡元白千倍萬倍的證實,證實絕對不會有任何人會非議一句。

牧景酌有三分感動,十萬分的羞恥窘迫。

簡元白:“結契大典的一應事項從幾日前就在開始籌備了,若我隻是你的師尊,那麼此時我會以不得胡鬨不得任性的理由拒絕你。”

他朝著牧景酌勾唇一笑,“所以,你應該叫我什麼?”

牧景酌抿了抿唇,為了不再一次出現在眾人麵前提醒他們回憶起自己說過的那些話,猶豫再三,還是輕聲叫了一句:“契兄。”

男子之間,若是結成道侶,彼此之間不似尋常結契之人,會稱呼對方夫君娘子,而是用契兄契弟作為親昵稱呼。

簡元白雖無過往記憶,卻記得過去種種常識,他隻是不記得自己是誰,經曆過什麼,所以按他的記憶來說,他對契兄契弟這種稱呼並沒有什麼太深的感觸。

他有些不滿足,電光火石之間,簡元白想起,曾經小勺兒是向他問起過,什麼是老婆,也就是說身處修真界的人並不懂得老婆老公的含義。

簡元白清了清了嗓子,道:“錯了,你應該叫我老公。”

“何為老公?”牧景酌微微蹙眉,有些疑惑不解。

簡元白道:“就是相伴一生,彼此攜手之人。”

他眼神期待的看向牧景酌,在他灼灼炙熱的注視下,牧景酌莫名有些緊張,心跳微快,就連聲音也蓋不住這如鼓點般密集的心跳聲,“老公?”

有幾分嘗試,幾分新奇,還帶著無儘的親昵,聲音綿軟,像加上了世間最甜味的糖霜。

簡元白沒有說話,瞳孔慢慢變得幽深,他欺身靠近坐在身側的牧景酌,帶著薄繭的大手覆上了牧景酌的臉。

拇指微扣住精致的下顎,他沒有太過用力,因為簡元白知道,眼前微紅著臉,眼神閃躲的漂亮少年並不會真的躲開。

因為這個人是他的....

“老婆。”

簡元白似低歎又似呢喃的叫了一聲,滾燙炙熱的吐息傾灑在牧景酌唇邊,像是被這一縷氣息點燃一般,牧景酌感覺自己唇角燙得厲害。

兩個人唇瓣之間最後一絲縫隙消失,牧景酌整個人輕顫一瞬,被簡元白主導著,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這場逐鹿當中。

簡元白含吮著小勺兒的唇珠,用舌尖輕輕舔過,玩夠了,才探入濕熱的口腔,舌尖掃過齒列又劃過敏感的薄膜,讓每一寸地方都染上他的氣息。

不僅糾著內力的軟舌不放,還極儘放肆過分的用粗糲的舌舔過小勺兒的舌麵,這般下六的逗弄讓牧景酌濕了眼眶,身體卻不自覺的更加靠近簡元白,接吻的間隙中,從喉頭擠出輕微的哼聲,像是一隻被撫摸到舒服的小獸,發出的可愛咕嚕聲。

一吻結束,簡元白原本扣在牧景酌下顎的拇指輕抬,慢慢撫過被親得發紅的唇瓣,像是為了帶走上麵晶瑩的水漬,偏生又是撫弄揉過,碾磨得用力,讓本就泛紅的唇瓣變得更加嫣紅。

“好乖。”

簡元白在他紅似瑪瑙的耳垂上輕啄一口,低歎道:“快些到來吧。”

牧景酌睜開眼,眼神有些疑惑,像是在問什麼。

他的眼睫毛濕漉漉的,耳根紅了一片,他總是這樣格外容易害羞,卻又能為了簡元白一次次突破自己的羞恥底線,當著一個人,百個人,上萬人說出一些極不合時宜,容易讓人窘迫到想躲起來的話。

而簡元白說的快些到來的那一天,也確實很快到來,在牧景酌十八生辰的當天,簡元白神神秘秘的將人帶到了主峰的邊緣。

看著眼前翻滾的雲海,牧景酌有些疑惑:“來這裡做什麼?”

簡元白故作神秘道:“跳下去,不要動用你的靈氣。”

說著,他甚至上手封住了牧景酌的修為。

驟然失去了對靈氣的感知,牧景酌有些慌,尤其是在簡元白還要他就以這樣的狀態跳下看不見低足有萬米高的山崖。

站在崖邊,看著下麵翻騰的雲海,害怕是本能,但是牧景酌對簡元白的信任足以超過他的本能。

牧景酌深吸了一口氣,猛然跳了下去。

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牧景酌身影直墜雲中,身體的失重感和急速的下墜感讓他的心跳不受控製的加快。

突然,他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一個巨大的陣法在半空中亮起,牧景酌整個人被回彈了起來。

迅速衝上雲霄,重新出現在簡元白麵前後又快速落了下去。

牧景酌先是懵,然後是興奮,臉上笑容抑製不住,語氣激動而又興奮:“這是!什麼?!”

看他這種反應,簡元白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他記得小勺子在剛剛騎上踏雲之時的反應,料想小勺子應當是喜歡的。

不過再怎麼說,也隻是自己的設想,真正看到牧景酌臉上的笑,簡元白才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接著縱身一躍跟著跳了下去,回答道:“唔,你可以叫它蹦床。”

牧景酌十八歲生辰這天,簡元白沒有送什麼太過正式的成人禮物,而是以一場巨大的遊樂園,作為對年少自己的告彆。

大型陣法架設在半空之中的蹦床,用靈石驅動的,遨遊在天際的真正的雲霄飛車,像模像樣的射擊拿獎勵的遊戲,垂直於地麵,直到最接近地底才停下的跳樓機。

每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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