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默走進餐廳的時候, 阿諾已經在了,他摘下了麵具,放在手邊, 麵前的盤子裡還空著, 看樣子還沒有開始用餐。
葉默先環顧了一下餐廳, 確認就隻有他們幾個人之後才有些失望地坐到了阿諾對麵,這幾天葉默每次都會準時在用餐的時候出現在餐廳,但還是一次也沒有遇到過諾頓·格蘭斯。
阿德萊德放下手裡的盤子, 朝葉默打招呼, “早安, 小殿下, 今天還是熱牛奶嗎?馬上就來。”
葉默有點拘謹的道謝, 草草吃了一點東西,將牛奶喝完之後就匆匆結束了用餐。
等葉默離開後, 阿諾放下刀叉,皺起了眉,“他今天依舊吃的很少,我小時候的飯量要是他的好幾倍。”
阿德萊德將葉默的餐盤還有杯子收拾起來, “小殿下最近情緒低落,活動量也很少, 也許您之後有空的時候可以帶他玩耍一下?”
“阿德萊德, 你有養育孩子的經驗,撫養一個孩子需要什麼呢?”
“我的孩子可不是一個格蘭斯。”
阿諾擺了擺手, “說說吧, 格蘭斯已經很久沒有孩子了, 而且他跟格蘭斯一點都不像, 我不知道該怎麼對待他, 我後天要去巡邏,應該帶著他去嗎?我小時候總是求父親帶我去,雖然那時候父親從沒答應過我,但我不會,我會是一個好父親。”
阿德萊德臉上帶著笑意,他已經很久沒看到阿諾這幅樣子了,但仍舊委婉地糾正了他。
“是叔叔,殿下,而且反對的並非您的父親,是您的母親一直不同意,但是我讚同您母親的觀點,巡邏這種活動對孩子來說確實還是太過危險了。”
“另外我覺得您最好不要擅作主張,每個孩子個性都是不同的,我覺得小殿下不一定會喜歡巡邏,讓我想想,他們跟其他的孩子一樣,需要良好的教育,還有玩耍以及獎勵。”
阿諾隻抓住了前麵的重點,他立刻開始宣誓主權,“這有什麼關係,他是我留下來的,是哥哥讓我負責照顧他,我就相當於他的父親,哥哥不會介意的,我們接著來談談怎麼做一個父親。”
另一邊,葉默出了餐廳,像往常一樣回了房間,房間很大,中間一張四柱床,天花板吊的很高,還帶著單獨的衛生間還有衣帽間。
葉默脫了鞋子,爬上飄窗,靠著窗戶坐下來,開始盯著外麵的動靜,每當有懸浮車經過或者停下,他都要貼近玻璃,仔細盯著看是不是有諾頓·格蘭斯的身影。
不知道等了多久,門被敲響了一次,葉默赤著腳開了一點點門,看見是阿諾才多打開了一點。
阿諾端著一張托盤,給葉默遞了過去,“精神力撫慰劑,還有其他一點東西。”
托盤上有精神力撫慰劑還有一塊蛋糕以及果汁。
葉默道過謝之後迅速又關了門,回到了飄窗前麵,手裡的托盤也順手放在旁邊,繼續盯著。
一直等到傍晚,天空飄起了小雨,才有一輛沒有任何標識的懸浮車悄然停了下來,有人拿來一張傘,另一個迎上去開門,葉默本來跪坐著,現在直起身,手扶著玻璃,緊緊的盯著車門。
執事在旁邊撐起了傘。
黑傘遮住了來人的麵容,葉默隻能看見對方動作間翻滾的披風。
黑傘忽然停住了,然後往後移了一下,來人抬起了頭,毫無遮攔的出現在了葉默視線內,向著葉默這邊看過來,是諾頓·格蘭斯。
葉默突然跟對方對上視線,本能的往旁邊躲去,貼上了旁邊的牆壁。
撐著傘的執事有點不解,試探著詢問諾頓·格蘭斯有什麼吩咐,“陛下?”
諾頓·格蘭斯沒有說話,接著大步往前走,上台階的時候,傘重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靴子所到之處濺起小小的水花。
葉默待了幾秒鐘之後,就飛快的穿上鞋,開門下樓。
他跑到下麵的時候,諾頓·格蘭斯還在大廳,一邊往裡走,一邊將脫下手套放在托盤裡。
葉默跑下來後,就在樓梯口站著。
那邊諾頓·格蘭斯脫下了手套,腳步一頓,往跟葉默所在的地方相反的另一邊走。
阿德萊德將托盤交給其他人,跟在了諾頓·格蘭斯身後,“陛下今天不去書房了嗎?”
過了一會兒,他又提醒道,“小殿下在跟著您。”
諾頓·格蘭斯當然知道,他有些心煩意亂的停下了腳步,阿德萊德彎了彎腰,很有眼色道,“我先回去了。”
阿德萊德回去的時候,對著葉默點了點頭,似乎在為葉默打氣。
諾頓·格蘭斯背對著葉默,站在那裡,一直沒有動,走廊裡有點昏暗,隻有邊上亮著夜燈,葉默隻能看到諾頓·格蘭斯的背影,肩上披著披風,發梢還有披風尾部還帶著濕氣,給人感覺像一頭雄獅,顯得很高大,也很有壓迫感。
葉默慢慢的靠近,地毯踏上去幾乎沒有聲音。
他鼓起勇氣出聲:“陛下,您想要殺死我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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