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世界意識?世界意識已經被嚇死了。

這不是回不回檔可以解決的事,而是救世主的這個行為清晰明確地表現出了一件事——他絕不會滿足於現在的這個狀態,不滿足於僅僅能夠勉強應對魔王的進攻,所以哪怕他死亡讀檔了,他也絕對會去想各種各樣的方法去作這個死的!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攔得住啊!!

而且在拐來的救世主剛剛把它馬甲扒拉掉的這個節骨眼上,它壓根就不敢出現啊!!

“哢嚓。”

那團銳利的光團終於被咽了下去。一聲清晰到詭異的脆響同時從體內傳出。

黑發獵人微微偏頭,冷靜地感受了一下:“嗯,斷了兩根骨頭。”

旁邊的老頭後退一步,已經被衝擊得不太清楚怎麼發音了,有些磕磕絆絆地小心道:“……隻是骨頭?”

那看起來情況還——

黑發獵人轉過了頭,他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

老頭:“不算差……你真的沒事嗎你的血在從嘴角牙縫裡往外噴啊!!”

他年紀真的大了他看不了這些他要暈血了——老頭瞳孔地震:“那是內臟碎片嗎??”

黑發少年豎起拇指,邊吐血邊開朗地說道:“骨頭被衝斷後戳進內臟了,真是一場完美的巧合。”

老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為了防止三人裡唯一個有希望活得久一點的老頭子被眼前的這一幕嚇死,他的同伴一個箭步上前捂住了他的雙眼,目光落在宿星原身上時,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原因無他,隻是在這短短的一瞬間,黑發少年的狀態已經和剛剛截然不同,完全可以用慘烈來形容。

那閃爍著耀眼金光的破損神格和他的身體完全不相容——不,與其說是不相容,倒不如說是一種近似於暴虐的破壞,那種切肉般的碾壓感,哪怕離著一段距離,都好像要撲到他的臉上,讓他的身體都下意識地顫抖了起來。

就像是……在清楚明晰地警告,哪怕是破損的神格,和已經錘煉至極限的人類身軀,也沒有任何能夠相提並論的可能。

他總算明白好友為什麼反應這麼大了。

離黑發少年越近,那種純粹的被傷害感就越嚴重,甚至能隱約感受到和黑發少年一樣的痛楚,僅僅是多看了一眼,他仿佛也感受到了那種全身骨頭開裂與心肺穿透之痛。

一時之間,三個人的臉色都難看了起來,並且不約而同地遠離了狀態恐怖的黑發少年。

“你們怎麼比我還……”正主看到這一幕笑得很開心,剛想開麥發揮特長就發現自己氣管被切了。

宿星原:“……”

這破玩意兒到底是神格還是刀片機?

事實上,他倒是沒感受到什麼肉/體上的痛苦,世界意識一如既往為他提供了削弱痛覺的絕佳輔助,而他也心理素質足夠強大能在看到自己身體千瘡百孔後也淡定如初,

但很快,一陣尖銳的痛楚就倏地刺入了宿星原的精神海中。

……到第二個階段了?

他腦海中突然閃過了這個想法。

世界意識從來無法為他屏蔽精神上的痛苦,接下來才是最需要抗下去的地方。

黑發少年麵不改色,好像腦漿都要攪分層了的痛楚根本就不存在,在察覺到氣管已經無法供氧的那一瞬間,拉出遊戲麵板,一鍵裝備了【同化魚尾】。

首先,暫時改變身體狀態,解決呼吸問題。

接著就是接下來最重要的一環——

補血。

而對比起破損的神格的強橫破壞力,取出藥劑、打開藥劑,再飲下藥劑的速度,實在是太慢太慢了。

黑發少年微垂雙眼,目光在已經被殃及到而無法被精準控製的雙臂上一掃而過。

下一秒,他仰起頭,直接將大大小小的藥劑全部倒進嘴中,毫不猶豫地合齒咬碎!

鐵鏽般的血腥味和藥劑的苦味頓時充斥著整個口腔,玻璃碎片深深紮進血肉之中,而他似乎毫無所覺,整個人就像一架機器,沒有半點遲疑地執行著剛剛做出的決定。

餘光看到這一幕的老人瞳孔不由微微一縮。

生吞藥劑,無視痛苦,麵不改色地放任尖銳危險的東西進入脆弱的身體內部……造成的痛苦或許沒辦法和全身受創相提並論,可偏偏是這樣的行為,讓老人的背後隱隱攀升起了一層陰冷的寒意。

那團神格同樣也是毫不猶豫地被吞下,可那在他們的潛意識裡畢竟是一團能量,隻不過這團能量是神獨有的,隻會將觸碰到它的人類撕個粉碎,吞下去的那瞬間造成的傷害也並不直觀,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黑發少年每次麵不改色地咬開藥劑容器,都能讓他清楚地看到那些細小的、堅硬的、鋒利的碎片能夠造成的傷害。

他會不受控製地去想那些東西進入食道後,尖銳的邊角會劃開每一寸接觸到的地方,最柔軟的、最缺乏保護的位置,將會被無數刀尖在不同的位置留下痕跡。哪怕是性格更為冷靜的他想到這一點都會不寒而栗,可麵前的救世主卻能毫不猶豫地繼續。

從他的臉上,看不到除了冷靜以外的任何神情。

“真的是……”怎麼找來的家夥啊……

黑發少年並沒有注意到身旁人的複雜心情,他正在持續性關注自己的血條和背包中藥劑的剩餘數量。

好在他習慣性把背包裡能囤複數的物品數量都刷成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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