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堆熊熊燃燒,但戈隆.溫布頓感受不到多少熱度。
雖然這已經是牛皮縫合而成的大帳篷,底部一圈也用土壓得嚴嚴實實,理應沒什麼漏風的地方,可他仍覺得渾身冰涼,特彆是腳趾,凍得都快失去知覺了。
“這該死的地方,撒個尿都能結冰,”他吐了口口水,站起身,雙手扣住桌子兩邊,用力一抬,手背上頓時青筋暴起,一張六尺見方的實木方桌生生離開了地麵。
把桌子往火坑邊一放,戈隆才感覺舒服了不少。他脫下鞋子,將腳板撂到火堆上烘烤,手中攤開張紙卷,繼續寫未完的信。
「致親愛的莉芙亞。」
「我到赫爾梅斯已經有一個多月了,當然,教會那幫家夥更喜歡稱這裡為新聖城。如果不是邪月公約,我簡直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裡,隻想回到你的小屋,和你共享溫暖的床被。」
「托公約的福,監視教會一舉一動的軍隊卻成了支援他們的盟友,這真是一種諷刺,不是嗎?說起教會,我不得不承認,他們所做的一切確實驚人。我記得我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還是二十年前,赫爾梅斯除了山和石頭外什麼都沒有。教會建立的城鎮都在山腳下。但現在,他們不單開辟出了可供馬車上山的路,還在山頂建立起了規模龐大的要塞城市。」
「如果是夏季的話,你真該和我一起來看看,他們口中的新聖城比灰堡還要雄偉。還記得灰堡王都的劇院嗎?我和你曾去那兒觀賞過王子複仇記,你感歎劇院的造型多麼巧妙,內部竟能如此寬敞。」
「但你若是看到新聖城的演武場,就會發現,灰堡劇院根本算不了什麼。說它是一棟建築,我倒覺得它更像是件精妙絕倫的藝術品。足足五個劇院那麼大的空間,卻沒有一根石柱支撐。外牆伸出八根像巨獸骨頭一樣的東西,彎曲的獸骨間連著許多分支和麻繩,將屋頂整個懸吊在空中,就像吊杆一樣。他們是怎麼想出來的?」
「還有那些骨頭,如果從邪獸身上剝下來的話,我敢打賭,那家夥肯定超過了一百尺。大概也隻有在赫爾梅斯才能遇上這樣的怪物了。但是親愛的,請不用擔心,就算邪獸再龐大,也不過是地獄魔鬼的爪牙。在神罰之石麵前,任何邪惡都逃脫不了神的製裁,無論是邪獸、女巫、還是魔鬼本身,下場都隻有灰飛煙滅。」
寫到這兒,戈隆.溫布頓放下筆,甩了甩有些酸麻的手。說來奇怪,握著十五磅的雙手劍能揮上一整天,而抓著筆才寫了這麼點字就覺得累了,他自嘲地笑了笑,我果然還是適合乾些粗人的活。
「說起邪獸,我突然想起來,我的四弟被分到邊陲鎮那種窮地方,隻怕已經夾著尾巴逃進長歌要塞了——儘管那兒的邪獸根本無法與赫爾梅斯防線的相比。這不能怪他(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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